“你这个小妖精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呢?对着你我好像就不是我了,也许姑姑说得对,你就是我的劫!遇到你,我会发怒,会失控,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且我好像还离不开你这个劫了,我该怎么办?”
“那就别离开呗!”
突然插入的声音略带戏谑,让墨一怔。怀中的良凤到底什么时候醒的?她听到了多少?
待墨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被偷听了,脸上颜色颇丰富,该死的!自己这是抽哪门子的风,对着她说这些有的没的!娘的,墨不禁爆粗口!自己一定是中邪了!什么遇到这女人就有血有肉像个人,像个疯子才对!
墨抚额,将怀中的良凤一把推开,如烫手的山芋一般,心中还不禁咒骂了一句这女人闭眼和睁眼的时候差别真他娘的大!
刚刚墨见良凤睡着,马车偶尔颠簸,她的小脑袋便砸在马车壁上,他看着不忍,便将她揽入怀中。可是看着她柔柔弱弱的睡颜,不禁又伸手抚摸起来,摸着摸着又忍不住亲吻,亲着亲着就开始犯浑,那些憋在心中的话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都给说出来了。甚至于,因为讲得过于入迷,连她醒来也没发现!
“我还不知道你有这嗜好!”良凤被推开,拍了拍掌心坐起不禁打趣道。
“你说别离开了!以后就得跟着我,知道吗?”敛起过多情绪,此时的墨已经回复往常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异样。
“什么?”
“什么什么,说话算话就行了!”墨丢下一句话便闭上双眼,不语。
良凤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随口的一句话被他拿来做文章了,心中小小地切了一下,良凤决定不理他,也跟着闭眼继续小憩。
但是刚刚实在是睡够了,眼睛闭上没多久,良凤又再次睁开。美眸对上那双偷偷睁开一条小缝的黑眸,随即,肆无忌惮地笑声充满整个马车,“哈哈……冷面阎王竟然也会脸红!哈哈哈……”
冷面阎王?墨听着这个称号,嘴角不禁抽搐,忍不住想要打开这个女人的脑壳看看到底是什么构造!本欲发作,但黑眸看到笑倒在自己怀中的良凤,终是作罢,嘴角更是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却不自觉。
祭祖一行,总体还是顺利的,但是自祭祖归来,关于新帝宠后无度的流言愈发广泛起来。因为皇陵在山上,新帝竟然罔顾自己的尊贵身份背着皇后一直到了皇陵,下山时也是一路抱着她的。
流言一出,大周上下无人不嫉妒苏良凤这个皇后,当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啊!但是当这流言传出大周,传到西楚皇宫时,却有些不同了。
曾经的南召彩云公主,如今的西楚国母,听到这些却只得感叹。那个女人,她和她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可是她却印象深刻。无论她时常挂在嘴边的那么淡笑,还是名震北周上下却宠辱不惊,亦或是在狩猎场上那个果决、勇敢的样子,她都不难知道她是与众不同的。她那样的女人就该被人捧在手心护着,就该站在最高处,受着万人的敬仰吧,不仅是现在的大周皇帝,还是楚傲天。
可是她还是坚持联姻,即使她一直知道,楚傲天心中无她。她还是毅然从南召嫁到西楚,她不要求太多,只要能站在天他的身侧,与他比肩,那便够了。
彩云敛下心神,叹了口气,今晚他又不会来了吧。强自扯出一抹笑,彩云脱下外衣,正欲上床,却见门口人影晃动。心下闪过一丝欣喜,转身,果然见到了楚傲天一身酒气颠着脚步走进房间。
楚傲天没有说话,上前拥住了彩云,没有停顿地袭上她的红唇。彩云呆愣在原地,双颊酡红。除了他们的新婚夜,他们几乎没有亲近过,此时楚傲天突如其来的亲热,彩云心中惊吓大过欣喜,但是她还是努力地让自己适应楚傲天的热情……
红烛闪动,绣榻上,两具年轻的身体互相纠缠着。男子下意识地喊了一句,“皇后,惠凤……”
彩云身子一僵,一颗清泪划落,可是很快她便将自己嘴角的苦笑咽下。
他心中住着的一直都是那个特别的女人,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何必难过呢?彩云不住地安慰自己,可是泪珠却愈发止不住。最终,彩云还是推开楚傲天,扯了外衫跑出了房间。
而一直浑浑噩噩的楚傲天被彩云这一推,砸落在床板上,灵台顿时清明不少。顿了顿,他终是扯了长袍寻了出去。
当楚傲天找到彩云时,她赤着双足,蜷缩在一间耳房的角落,无声地落泪。此情此景和记忆深处的那一幕重叠,曾几何时,他以欣赏那个女人的泪珠为乐,而现在,物是人非了。莫名地,楚傲天弯下身子,轻轻地将彩云抱在怀中,这才发现,这个女人是这么娇小。抱着她往房间走,几乎不费什么力气。
楚傲天将彩云放上绣榻,大掌温柔地包绕住那双如羊脂玉般的玉足,小心地擦拭上面的灰尘……
彩云睁着泪眼,看着楚傲天温柔地动作,随后他拥着她入睡。这一夜,是她到楚宫之后,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良凤和墨祭祖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回宫之后,墨开始愈发肆无忌惮地入侵良凤的生活,一点一点蚕食着她的心房。
这日,良凤到蓬莱阁找老周帝,墨很“巧合”也在,同在的还有一个心腹大臣。现在老周帝能见的人不多,不是亲信就是心腹。包括面前的刘大人。
良凤到达后,老周帝便和良凤在一旁对弈,而墨则在一旁和刘大人商讨国事。不过到了最后,演变成了刘大人问,良凤答,老周帝张着嘴怔楞地看着良凤,而墨看向她的目光也微微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