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宁对这种情况早已了若指掌,让穆野礼貌的挡下了媒体的采访,直到进入礼堂这才松了口气,作为一名刚刚踏入娱乐圈不久的新人,夏以宁的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她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戏,什么时候应该收敛。
在场有很多大牌,气氛十分火爆,冲淡了一些祭奠死人的悲戚,前来参加纪念会的艺人并非每个都跟楚清欢有关系,但是他们知道楚清欢在娱乐圈的地位,能被景致邀请而来,有时也能证明他们在圈内的地位。
就像是楚昕洋和林择,如今的他们已是大牌,又凭借着与楚清欢的关系,坐在了礼堂的最前方,在这里的排名也有所象征,像是夏以宁,她虽是刚刚爆红的新人,但因为是景致旗下的艺人,也坐在了中间的位置。
夏以宁和穆野的座位连在一起,今天的穆野状态有些不对,夏以宁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眼角的余光扫过了身旁几位艺人的表情,心下蔓延起讥诮之意,这些人虽是一线艺人,但跟楚清欢并没有任何交情,没有交情来此,是为了向楚清欢致敬的吗?
恐怕不是!
“穆野,你没事吧?”夏以宁偏头低声慰问,她不知道穆野为什么会流露出这种悲戚的神情,但是她并没有在穆野的身上觉察到虚伪的气息,穆野的悲戚仿佛来自灵魂,而夏以宁一点都想不起,她曾经跟穆野有过什么。
穆野这些日子里忙的昏天黑地,有时穆景暄还会在三更半夜打来电话将他叫去喝酒,从穆景暄的口中,穆野得知楚清欢曾经与穆景暄有过一段,但是他不知道后来两人为什么分开,曾经的穆野也迷恋过楚清欢,楚清欢就是女王般的存在,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没什么,就是忙得太累,现在有大哥顶上去,我也该休息了。”穆野的凤眼里划过一丝遗憾。
“是么,你已经有何谨嵘了,就不要想太多。”
穆野微微一愣,神色里泛起苦涩,望着有些陌生的夏以宁,只觉得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能将人冻僵的冷意,看看她左手边那些艺人不时飘来的目光就知道了,穆野见此,心情好了很多。
夏以宁眉目间又泛起清冷,紫眸中闪过漠然,望着前排的穆景暄,无所谓的想着,现在的穆景暄会不会做噩梦,会不会梦见楚清欢的死呢?是的,是无所谓的想着,夏以宁发现自己对穆景暄的恨意早已淡化,曾经刻骨的恨意变作厌恶,因为在她眼里,太过刻意的恨着对方是一种不曾忘怀的表现,而她知道自己的心里早已没有了穆景暄的位置。
纪念会开始,现场播放着楚清欢曾经的歌曲,台上的主持人说了一段悲戚压抑的悼词,引着众人看向她身后的大屏幕,上面播放着楚清欢生前的丰功伟绩,比如楚清欢拍了多少电视剧,多少电影,又唱了多少首歌,还有一些穆景暄提供的独家照片。
气氛渐渐凝重压抑,夏以宁身边的几位艺人早已哭红了眼,夏以宁微微勾起唇角,眼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哂意,既然不是真心祭奠,又何必假装出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呢,她为这些人的爹妈感到悲哀。
这时,楚昕洋红着双眼上了台,低沉优美的声音正在叙说她和楚清欢的关系有多么多么好,那些回忆有多么令人难以忘记,楚清欢曾经亲自教导她,帮她提升演技,说罢这些,楚昕洋又表达出自己对姐姐楚清欢的思念,那张绝美脸蛋上的沉痛之色不似做戏。
夏以宁眨了眨眼,随着众人一同流下了眼泪,低头哀悼之时,想到楚昕洋那番恶心至极的话,心里恶意的想,如果这时有人站起来揭穿楚昕洋,会怎么样?想到此,心下莫名舒服了些。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点恶心……”穆野睨着楚昕洋,凤眼中划过了一丝厌恶。
这时,艺人开始上台献花,夏以宁跟着一同前去,路过神色沉痛的穆景暄,她眼底的讥诮更浓,穆景暄抬眼望去,脸上划过无奈,对上夏以宁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表情渐渐阴郁。
等到纪念会举行的差不多了,夏以宁跟穆野说了一声,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穆景暄早已看到了夏以宁的离开,等在必经之路,倚在墙壁偏头睨着前来的夏以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比讥诮意味更加浓厚的笑容,瞥及夏以宁蹙起的眉头,没有说话,一伸手将她拉去了无人的阳台。
“女人,你很有心机。”穆景暄的声音低沉至极,隐隐透着一股怒意,迎上夏以宁疑惑的目光,他冷笑着勾起唇角,“你装着清欢的样子有什么目的,是为了勾引我吗?”
夏以宁轻哼一声,眼底尽是嘲弄,又听穆景暄道:“那我告诉你,我上钩了,你还有何目的?”
“穆景暄,别让我看不起你!”
穆景暄隐在暗处,听到这话,俊朗成熟的线条微微一僵,仿佛想到了什么,他昂了昂头,眼眸中流露出清晰的不屑,态度挑衅,咄咄逼人道:“夏以宁,看到你我就会想到清欢,不过清欢已经死了,她是我唯一的爱人,至于你,你若愿意,大可以离开季焱澈跟着我,季焱澈给你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给你多少钱陪我睡一晚?”
“穆景暄,你真好笑。”夏以宁真的很想大笑,然而她不能,实在没想到楚清欢在穆景暄的心中就是那样的存在,说什么唯一的爱人,这话也许能骗过别人,但是却骗不过她!
穆景暄,你知道你自己有多么可笑么,说什么爱着楚清欢,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