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行啊,嫂子,来势凌厉,不失后路……”齐墨勾了勾唇,瞧着夏以宁的牌风犀利,但他并不知道夏以宁此时根本就是随意出牌,但新人的手气让她占据了部分优势,再加上偶尔的算计,一时竟不输这几个玩牌多年的家伙。
夏以宁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瞟了齐墨一眼,就见他向来满是傲色的神情微微一变,似有点难以置信。紫色的瞳眸潋滟如水,眼底翻涌着暗流,注意到唐颂微蹙的眉头,她好笑的抿了抿唇,这几个人就像是突然被她刺激了,都拿出了浑身的解数。
一旁的舒然听得齐墨的话,好奇的投来目光,一瞧,不禁倒吸了口气,旁观的他看出了夏以宁的算计,其实夏以宁的算计还不成熟,毕竟是没接触过麻将的新手,能用这么短的时间摸透三人的牌性,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心思有些深。
坐在夏以宁身旁的季焱澈瞧着她明媚的笑容,心底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瞧着几个人毫不留情,不禁挑眉道:“老六,赢了你二嫂,我可不会给你彩头,那块地你想着怎么弄,不如给大哥,你的资金足么?”
顾着烧烤的沈天意听得季焱澈的话,嘴角不禁微微一抽,瞧他真把夏以宁那女人护在身后了,那三个家伙不过在牌桌上动了动手脚,就被他记在心里了,谁都知道唐颂最想要那块地,而他却以此为警告。
舒然一听这话,担心唐颂心里不舒服,咬了咬牙道:“老二,知道你想帮我,不过那块地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就给老六吧。”
这时,夏以宁也听出了季焱澈的维护之意,不动声色敛着几个人凝重的神情,突然的将牌一推,白皙纤细的手指点了点牌桌,清脆的声响唤来几人的注意,烟雾缭绕中,却衬着夏以宁越发魅惑,几人只见她樱唇微扬,嫣然一笑,道了句:“胡了!”
一时间,众人皆愣,一切声响具寂。
紧接着,齐墨夹在两指间的烟掉落在腿上,微灼的疼令他回过神来,转而蹙了蹙眉将烟头弹开。傲然不改,挑眉看向夏以宁,犀利的眸光里第一次不含讥诮,“嫂子,您这是第一次打麻将吧?”
唐颂摸着牌的手指微微一颤,眉目间拧着化不开的凝重,瞧着季焱澈维护夏以宁,他心中竟然没有一丝欣慰,却还是露出了笑意,勉强道:“二嫂有二哥帮着呢,有如神助啊,能赢也不奇怪。”
季焱澈晦暗的桃花眼荡漾着一抹笑意,瞥了瞥有些怪异的唐颂,转而轻轻拍了拍夏以宁的肩膀,神情中透出了刺眼至极的自豪之色,又将夏以宁半拥在自己的怀里,亲密无间的动作引得几人纷纷侧目,而他仿佛在向几人宣告,她是我媳妇,当然厉害了!
“二哥,瞧把你乐的,咱嫂子厉害,可是跟你没关系啊。”魏忠军摸了摸鼻子,瞥着有些转变的季焱澈,见他眸中含笑,嘴角微扬,忍不住挑了挑眉打击了几句,一开始二哥还给二嫂讲了讲怎么打牌,后来就完全是看热闹了,二嫂能赢跟他可没一毛钱的关系。
齐墨的神色依旧清傲,只不过略带了几分暖意,对夏以宁的排斥也不是那么深了。他的目光有些诡谲,落在夏以宁嫣红的唇上,不禁勾唇道:“老四,你懂什么,听说男女之间只要有了亲密点的行为,就算是有关系了。”对于她,他依旧不看好,偌大的季家怎会让一个戏子成为少夫人,可是这些话他不能说,上次的提醒,已经算他多管闲事了。
“行了,你们几个,我忙活了这么久,就没个人帮忙,不干了,夏以宁是吧,走,陪我出去转转。”沈天意听着他们几个话中有话,暂时放下了别的心思,拉着夏以宁走向了楼下的咖啡厅。
沐浴着阳光,沈天意和夏以宁坐在了两张舒适的椅子上,一阵微风吹过,略有些清凉。
沈天意理了理鬓侧的发丝,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一副名媛淑女的派头,当然她的骨子里也透着真正的高贵优雅。杏眸一眯,犀利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夏以宁身上,却见夏以宁毫无局促的微笑,优雅中带着三分她学不来的娇媚惑人,还有一分的悠然,与她的严谨完全不同。
“其实我找你来,并没有别的意思……”沈天意轻抿了口咖啡,停顿半晌,仿佛在等夏以宁耐心用尽,就可以借此鄙视她的粗俗,然而夏以宁的神情仍旧淡淡,沈天意只得接着道:“一个女人依附男人,有什么意思?”
夏以宁心下好笑,紫色星眸熠熠生姿,听得沈天意暗含劝诫与哂意的问话,她扬了扬唇,漫不经心道:“错了,你连我和季焱澈的相处模式都不了解,又有什么权利发言?我这不是依附,而是依赖,依赖你懂吗?”瞧着沈天意略显迷惑的神情,她淡淡一笑:“你不懂,所以你抓不住他,男人喜欢依赖自己的女人,这能满足他的大男子主义,当然了,依赖还分为精神上以及身体上的……”
沈天意听得一懵,从没人这样告诉过她。
“那你对他?”她紧张的问道。
夏以宁掌控了局面,不急着回答沈天意的话,她端起咖啡,低头的瞬间也掩住了眼底的迷惑,方才那番话并非她提前想好的,而是不由自主讲出来的,说明她对季焱澈真的产生了依赖之心,但沈天意却把她问住了,她对他,又是哪种依赖?
“如果你喜欢他,可以试着去追,我不介意,如果我们的感情如此轻易动摇,那么我和他也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夏以宁瞥了瞥沈天意,这个女人有点强势,习惯被家人照顾,是个生活在象牙塔中的公主,哪里会知道男人的心思,他们认识了多年都没友情以外的感情,怎么可能因为她这一句话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