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晓彤气极的对着话筒吼,“我说我二十年前就断奶了,早就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你别老用一副教训小孩儿的口气跟我说话!”
龚渺刚想骂人呢,电话嘟嘟挂了!要骂人的话没骂出去,心里郁闷啊,她恨恨的又啃几苹果,才啃了两口,电话又响了。
“姐!”这回对方很老实的叫了。
龚渺低头看了看,是刚刚那号,她这才刚郁闷完了,他就打电话来了!
“你在家还好吧?”很关心很小受的语气。
龚渺的毛稍稍被人抚顺!她抬高下巴似女王的慢慢说:“晓彤啊,刚刚是不是哪个人拿你电话,给我打电话了?那态度简直嚣张的可以,你姐我到现在都还有想杀人的冲动!”
许晓彤把话筒稍微移开后,又细声讨好的说:“不知道啊,我电话刚刚被人借走了,他说给我充钱!”
“真的,有这么好的事?”龚渺惊喜的问。
这也信,你猪啊!许晓彤撇撇嘴又讨好的问:“你在家跟人交往的怎么样?”
龚渺得意洋洋的说:“那还用说吗?你姐我出马,一个顶俩!那男人已经为我死心塌地了!”
“那你呢?你为他死心塌地了吗?”许晓彤紧张的问。
龚渺想了想说:“我对他死心塌地?估计要猴年马月吧!哎,小彤,你是上大学的,帮姐算算猴年马月是多久?”
许晓彤低头忍不住笑,还好,不算太笨。
“许晓彤,说话,聋了?”
“姐,我要上课了,晚点再给你打了!”说完又速度挂了电话!他得先找一个地方偷偷乐!
等以后他知道这女人对每个男人死心塌地都得等到猴年马月,他就更有的乐了!
龚渺二次被人挂断电话,心情相当郁闷。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没礼貌,不说拜拜就挂电话,烦!
这天星期二,胡亮大一早就来了,说是带她出去玩。
龚渺被龚妈连吼带骂的从床上拖起来,然后又闭着眼被人边骂边洗好脸,换上衣服,打扮妥当后把她推下楼的。
所以脑子还不太清醒的她,看到面前的人有些迷糊的问:“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星期二,你不上班?”
胡亮看她迷糊的样子,觉得好可爱,上前摸摸她的头,宠溺的笑说:“我是警察嘛,一年四际都没得消,今天没什么事,想到你,就翘了!”
龚渺头一偏,躲开他的手,低头脸有些红,“不要说的我跟红颜祸水一样好不好?”说完她脸红的更厉害了,貌似“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是太抬举她了。
她生怕胡亮会说话打击她,没想到胡亮只是揉揉她的头不说话。她偷偷抬眼,看到他眼里的光如初升的太阳般温暖,心跳加快了几拍。
心里有些汗颜的想,不是吧,龚渺,这么没定力?真喜欢上人家了?
胡亮看龚妈出来,握住龚渺的对龚妈点点头说:“伯母,那我们这就走了!”
“嗯,好,玩的开心点!”
龚渺被人牵出来还有点迷糊,不解的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胡亮又忍不住揉揉她的头说:“傻瓜,这傻样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龚渺烦燥,最烦别人摸她头了,跟摸小狗一样。而这人一大早都摸了三次了,烦的很!她嘟嘟嘴说:“你要卖我吗?哼,谁买了我谁倒霉,我这人,除了好吃,就会懒做!”
胡亮看她娇憨的样子,又紧了紧手心里的手,温柔笑说:“今天天气好,我又难得有快,伯母说你回来后一直都闷在家里,我想带你出来走走,看看山,看看水!”
龚渺听完就不出声了,默默的任他牵着走。其实她想出来的,可是一出来,看到每一样东西,就会想到许多小时候的事!想到那群一起疯过爱哭爱闹的小伙伴,如今年华飞逝,他们都各自长大,搬的搬走,嫁的嫁远方,在外地打工的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只能听着他们的消息,却可以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同样的老地方,眼前似乎还飘着那些童年的欢声笑语,可低头,在这片同样的老地方,除了风声,就只剩她自己,于是,每走一步,便只觉沉重感伤,因而,她再也不敢向外走。
小时候,总盼望长大,因为长大了,父母就会管着自己了,自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长大了却明白,无论多么开心,再也找不回童年时那种欢乐无忧的清澈笑容了!
她怀念的又何止是那些再也见不到的伙伴?她怀念的是那个年少单纯模样带着些怯弱再也找不回的最初的自己!她怀念的是那种没有杂质银铃般的笑声。
是谁让那个爱笑的女孩变的沉重而忧郁了呢?
是时间!
时间多么可怕,它让你再不想变老的时候赠你满脸皱纹。它让你在不想改变的时候,蓦然回首发现从前的自己离现在的自己好远好远。
或许因为有人拉着自己的手,或许因为有着手中的那一抹温暖,她想到那些心中有些哀伤,但不至于感觉落寞。
抬头看了看眼前的河与水。家里就是好,不用担心什么激素,任何东西都是纯天然的。草软软的,探头还可以看到水底石头缝中那些欢快游走的小鱼。
看着这条河,龚渺想起了小时候小伙伴们挽着裤脚,赤着脚丫子一起在河里捉鱼的情景。那时候并不觉得快乐,可这时候回想起那时候的情景,觉得那时真是快乐。
无论人生多么悲惨,有多么黑暗,可每个人都有一个那样的童年!总有一些事是让你开心而温暖的!总有一个人一些话一些动作是让你铭记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