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敏心急如焚的在寝宫内转来转去,头顶上快要急得冒烟。
他一边懊恼自己太没用,一边悔恨没有听从父王生前的嘱托。
其实《推背图》在六年前已经遗失,只有最后一页留在了安国,父王临终前对他说,这最后一页也是最关键的一页,一定要在一个适当的时候交给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夏桀。
可当时他对夏桀心存怨念,如果不是他带走了小妹,小妹也许不会因为生孩子死掉,所以他并未听从父王的指示,原以为将最后一页用隐形水画在那幅画的背面就没人知道,可画卷还是被人盗了……
永德是安敏身边的贴身太监,见安敏如此焦急,便问道:“安王,如今四国君主齐聚这里,谁都有可能盗走画卷,如果是他们中的一个,我们又该如何呢?”
五国之中他们是最弱小的,要真的闹起来真的不好收场啊!
“本王也在着急这件事啊!赵德呢?他搜查的怎么样?”
此时赵德正好在外面,他大步踏进宫殿,对安敏恭敬的行礼,站起来义正言辞道:“臣已经抓获了偷画之人,原来偷盗宝物的是一大辽奸细!”
“你说什么!”安敏身体一晃,如果不是坐在椅子上,他很可能已经跌到。
大辽是分布在五国之外的番邦之国,那里黄沙滚滚,民风彪悍,数百年来,大辽与中原水火不容,可毕竟大家实力相当,谁都吞不了谁。没想到这辽国番邦敢这么大胆进宫偷盗宝物。
“那画像呢?”安敏着急问道。
赵德刚想回答,外面却传来几声高昂的通传声:“弈国奕王到!”
“快请!”安敏不知道这时候弈之厉邪怎么突然造访,不过想必是为了刚才搜查之事,安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如何应付弈之厉邪的责怪。
天空已经渐渐变成浅蓝色,很浅很浅,转眼间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慢慢扩大着它的范围,努力向外吐露着温和的颜色,天边的云彩一会变成橙红色,一会变成橘红色,一会又暗下去,狻猊披着这身朝霞大步朝安敏所在的宫殿走去,大门洞开,疲累一夜的安敏有些不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霞光,下意识的抬手遮挡。
狻猊双手负后,见安敏一脸疲态,心里嗤笑,就这样的人还能称王?
等安敏适应了光线,嗓音略带沙哑道:“本王知道奕王此番来是为何而来,昨夜叨扰确实不应该,不过本国宝物被盗,本王心急如焚,如果有不周到之处,还望奕王不要见怪!”
狻猊俊逸的脸上冰冷一片,温暖的霞光都没能让他的表情稍微缓和,狻猊不冷不热的回敬:“本王了解安王心急如焚之心,此番来便是为了此事!”
安敏一时间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只是敷衍的笑笑:“奕王不必担忧,赵德将军已经抓到了贼人!”
“哦,那可否找到?”狻猊不冷不热的反问。
安敏正准备问赵德此事,连忙转向一边问道:“赵德,既然抓到了贼人,那东西呢?”
赵德连忙回禀道:“臣有一事要奏!”
也就是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外面连续传来几声奏报:“夏国君王夏桀、离国君王离樱、容国君王容恒,请求觐见!”
狻猊负手转身,看看三位英俊不凡的君王神采飞扬的跨进宝殿,夏桀霸气十足,容恒慵懒肆意,最令人惊奇的是,一向鲜少露面的离国之主,离樱居然也来了。
金蚕丝钩织的银白色螭吻衣袍,眉目华贵至极,安敏仔细打量起离樱,忽然觉得站在他面前,自己竟像那凡夫俗子,而离樱便是那高高在上的谪仙。
赵德在旁懊恼,怎么搞的,每次都有人来打断他的说辞,但他官卑职小,在这些君王面前也不敢放肆。只好乖乖的站在一边。
“各位请坐!”
大殿左右两边立刻有侍者端来四张矮桌,纷纷摆上精美的食物,以供四国君王消遣。
“真是不好意思,昨夜本王丢了一件东西,劳师动众一晚上,竟将今日狩猎之事忘的一干二净!”安敏连忙端起面前的茶杯,不好意思的笑笑。
夏桀此番来便是来看一场好戏,他目光锐利的扫向赵德,赵德感受到夏桀射过来的目光,竟吓的后背一阵寒凉。
容恒脸色依旧带着浅浅的微笑,但他心里却是怒火中烧,他拿到的居然是段微临时临摹的那份,而真的却被人掉包了,他认定掉包之人肯定在这五国之内,便一大早赶来查看。
扫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目光定格在狻猊身上,他敏锐的感觉到弈之厉邪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身上多了一层暴戾不说,眼神也冰冷的吓人。
这时,狻猊开口道:“安王,本王昨夜听闻安国皇宫内出了贼人,盗走了安王心爱之物,这一早前来便是跟安王说一说这事!”
其他几个君王纷纷看向狻猊,尤其是容恒,眼底闪耀着诧异的目光,难道说昨夜调换画卷的是他?
狻猊轻描淡写的瞄了一眼容恒,勾唇道:“安王不必忧心,这宝图本王已经帮你寻到!”
赵德站在一旁很不自然的哆嗦了一下。
安敏连忙站起来,走下台阶:“奕王可是认真的!”
“本王怎会开这种玩笑!”
夏桀不动声色的看向狻猊,高深莫测的说道:“既然奕王已经找到,为何不立刻呈上来?”
容恒冷哼:“弈之厉邪,你是否在故弄玄虚!”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画轴已经被人掉包,除非那个掉包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