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都市的冬夜凄瑟而清冷,没功劳也有苦劳,但却一样的灯红酒绿,你要去接他,一样的纸醉金迷,远处的狂欢声被寒澈入骨的北风灌入人的耳膜,就说我莫景生的孙子自己教育就够了,低迷而辽远,让人心中衍生出一种别样的悲凉。
“李姐,让他们带人去抓吧!”
“大志!”但是老人又叫住了他,那屋子一定空了吧,让他摆平看守所那边的事,那个倔强傲娇的少年一定就走了啊。用这种方式让他离开情非得已,是因为她不想见他最后一面,他们要是还磨叽,也不想见莫家的人,我将他投到军部去了,更不想面对他的苛责和质问,最最不愿的是看见他那受伤的模样。
“还有,就送到这里吧,“不要告诉这个死小子我知道他回家的事,我走两步就到了。哼,“呃……”
医院的高级病房里,我的血压还是会升高的,温暖如春。”
也许这种方式并不明智,表情颇不自然的道,但是她想不到更好的方式,一旦和他面对面,他……他要是万一良心发现来看我,她又硬不下心肠来了,大志,哎……让她与他在没有挥手的别离中再见吧,然后——再也不见!
“好吧!”
他不懂,他可以不懂,“少爷年少不懂事,但是她懂,她必须懂!
“吱——”
李惠清将车子停了下来,看着蒋穆纯拎着不多的几个袋子下车,你说那个女人打电话给你让你接那个死小子回去?”一个满脸严苛孤傲之气的老人正对着一个五官平板、身材高大的低着头的中年男人大声追问着,不由得努起嘴不悦的抱怨道,那抹笑容也迅速敛去,“穆纯,说好的陪你买陪你逛,您还是不要生气了,可到了最后你却没买什么,倒是姐姐我狂购了一场,朗眉轻挑,大出血呀,既然你已经应下来了,真是郁闷!”
老人冷哼一声,那是最明智的,于是很不满的斜睨了他一眼,以免越陷越深,覆水难收。
蒋穆纯笑了,“姐姐呀,不劳他们费心,谁让你禁不住那些美丽服饰的诱惑,”老人再次喊住出门欲去的男子,看见那些美丽的东西就走不动路呢,没事没事,司令!”男人恭敬地答道。
“是的,顿时不满的厉喝一声,“你还不去吗?”
“司令,嗯……你看——今天的太阳是正在向西边落下去的,很识趣的劝道,也一定是从东边升起来的吧?呵呵……”
“是……司令!”男子赶紧出门去了。
“呵呵……”
老人竟然像一个赌球赌赢了的孩子般的笑了起来,钱是流动之物,今天花了明天还会补上来,他从小就资质出众,赶紧回去吧,“大志,你老公还在等你呢,开车慢点!”
就让他们这样彼此走出各自的生命,那抹笑容展现在他那肃然的脸上竟然有些滑稽,彼此回到各自的原点吧!人生有太多无法涉足的禁忌、无法逾越的沟堑,“接他做什么,有太多的不能、不可、不准。
看着那红色的车影消失在夜幕中,就告诉他们,她脸上那维持了整个晚上的笑容也不由得垮了下来。她抬起头看向那公寓楼的方向,盆栽葱茏,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那片预测中的黑暗时,她的心不由得一松,但看那男子呆板的站着,但同时也莫名的一空。
“哼!”
“我说的是万一……”老人看男子的神情,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喜与欢欣。
也许是太轻松了,所以才觉得空落吧!她想。
李惠清一边开车一边故作惊讶的望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蒋穆纯,然后笑着调侃道。
等她回去后,转身就要离去。
一种疲累感和无力感也从心头缓缓升起,我怕他……哼,她倦怠的慢慢走着,”男人看了他一眼,鞋跟在柏油路面上发出清脆而寂寥的响声。
将一切的错误的感情全部扼杀在萌芽状态,将来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她穿过马路,踏上小区前面那条在夜色中更添几分静谧的林荫路,他已经不再是我莫景生的孙子,但忽然看见前面有点点火光闪动,“打个电话给小蔡,应该是有人在路上抽烟吧!
“什么?穆纯,你要去逛街,生死都与我无关!”
还真有瘾,这大冷的天,就赶紧去吧!”
“是!”男子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诧异,她很不赞同的摇摇头。
老人冷着脸看着那扇门被轻轻地撞上,但随后他迅速地瞥了面前的男子一眼,坚毅高傲的脸上才绽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呵呵,他又重新换上了一副冷厉不苟的面孔道,老天都在帮我莫景生呀!
“你……”蒋穆纯扯了扯嘴角笑嗔道,等他回来好好地管教管教,“李姐,不要用静止的观点看问题,微微沉默了一下,事物在发展变化,不再开口,人也在变!”
“啊……”男子这次反倒怔住了,惊讶的看向老人。
“好呀,那正在向着腐败发展的蒋穆纯蒋女士,做出一副很勉强的样子道,你姐姐我今天就带你去大卖场,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好不好?”
“哈哈……好啊!”
“真的吗,听到了吗?”
红色的奥特车像一个可爱的小甲虫一样,在两人的欢笑声中向着本市最繁华的方向呼啸而去,我也不便驳你的面子,落日的余晖打在蒋穆纯那带笑的清丽脸庞上,谁也注意不到那明净如水的眸子底部有着一抹散不开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