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真没味道,木糖醇老师,你把牛奶递给我吧,我想喝了。”莫俊烈把水杯放在一边,然后理直气壮的道。
“哦……”看着那想法转换的快的到了无理取闹的程度的少年,蒋穆纯不由得横了他一眼,然后俯身将另一罐牛奶递给他。
“我只喝一口!”
但是莫俊烈却并没有接她递过去的那盒牛奶,反而轻飘飘的从她手里劫去了她正在喝的那盒牛奶,然后快速的放在嘴边吸了起来,一边吸一边还眉眼舒展的笑着。
“啊……可是那是我喝过的了。”蒋穆纯看着他不由无奈的皱起了眉头。
“就是你喝过我才喝的吗,不能浪费吗,呵呵……”莫俊烈一边坏笑着,一边又将牛奶递还给蒋穆纯,“你继续喝吧!”
“你……”蒋穆纯禁不住一时气结,并不伸手去接那盒牛奶。
“拿着——快喝呀!”但莫俊烈却一脸紧张的催促道。
“我还怎么盒,都沾了你的唾沫了。”蒋穆纯终于被他气得发了火。
“沾了我的唾沫怎么了,我喝的时候还不是沾了你的唾沫了吗?我都没嫌你脏呢,”莫俊烈却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你难道不知道吗,这叫相濡以沫!”
啊……
还……还相濡以沫,蒋穆纯却他的一片言辞雷到了,哭笑不得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张俊美的脸颊。
“报告——”
“咚咚——”
忽然一个细弱的声音夹杂着轻轻的敲门声传入两人的耳膜。
“请进——”
蒋穆纯一怔,然后应道,随后她就看见白衣如雪的席维语张着一双如琉璃般的透明眸子怯怯的走了进来,他的眸光猛然间和莫俊烈的碰在了一起,立刻微微一闪低下了头去了。
“席维语呀,来得很早吗。”蒋穆纯看着那乖顺无辜的如小鹿般的少年,禁不住一脸柔和的微笑道。
“老师,我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也让你看看我昨天写的随笔。”席维语低着头垂着眸慢慢得道,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但是整句话却说得很流畅。
蒋穆纯不忍心了,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表,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那面色阴沉,目光冷冽的几乎有些森凉的莫俊烈道,“莫俊烈,你要是没事了,就先回去吧,反正也快打预备铃了。”
“回去?”莫俊烈闻言快速的看了一眼那虽然低着头,但是听见蒋穆纯的这句话时眼角的余光却很快的向着他的方向轻轻一瞥的席维语,狭长的眸子狡猾的一转,然后夸张的一把捂住胃口,还带了几分羞涩几分暧昧的道,“我也想回去呀,可是我的胃口还在疼呢,老师,我们两个一盒牛奶怎么够喝呢,还用……还用一个吸管,你快把那盒温牛奶递给我吧!”
“啊……”
听闻这话席维语立刻抬起头惊讶的看向两人,而蒋穆纯则露出一脸牵强尴尬的笑意,她想解释,可是又觉得会越描越黑,于是她想装出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来彰示自己的清白。
“席维语,拿出你的随笔来给我看看……”蒋穆纯一脸平静的笑着对席维语道。
“老师,你快过来一下!”但是莫俊烈却忽然很神秘很郑重又很紧张的的对她道。
“怎么了?”蒋穆纯不耐的瞪了他一眼,但是还是走了两步过去疑虑的问道。
“没什么?”
莫俊烈忽然站了起来,然后狭长的眸子带着温情缱倦的笑意,猝不及防的用那双细长匀称大手在蒋穆纯嘴角轻轻一抹,然后低声的道,“老师,你的嘴角还站着牛奶渍呢,我给你擦了吧!”
“啊……”
莫俊烈忽然站起来,高瘦的身影将蒋穆纯娇小的身躯完全罩住,然后伸出手猝不及防而又柔情缱倦的在蒋穆纯唇角一抹笑道。
蒋穆纯的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然后赶紧看向那一脸惊讶和复杂的盯着莫俊烈与她的柔弱少年,面对着那双无辜纯净的浅褐色眼眸,她不由得感觉一阵羞愧和无地自容。
“你回去准备上课吧!”她冷着一张脸对莫俊烈道。
她当然知道这只死小狗是故意的,真是可恶,人家小鹿不惹他不招他,他竟然手段百出的争宠,争宠就争宠吧,还诋毁她的名誉,抹黑她在对她敬重崇拜至极的学生心目中的形象。
看着眼前女人眼中的警告和决绝的神色,莫俊烈知道她有几分恼了,他真的很想和她针锋相对的发作一场,凭什么自己就要让那小鹿般的少年,柔弱多病就有理了吗。
依他看,这小鹿般的少年根本就是一个外表纯净无邪,但内心狡猾阴险的人物,装得这么楚楚可怜,还不是想多和她亲近吗?这个傻瓜女人自认为精明无双,整天就想悲天悯人,却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美好,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那份温婉智慧之美,让人恨不得独占。
但是他却不能发作,因为如此刻真的发作,那不仅于事无补,还会让两人刚刚缓和的关系又紧绷起来。她是他力量的源泉,是他生命中的阳光,还是他最想疼最想爱,想将一切幸福和快乐都放在她的手心里的女人,他不要和她隔膜。
算了,他忍下了,谁让他爱上了这样一个博爱又圣母的女人呢。他知道她敬重自己的职业,她爱自己的职业,她的世界里满是温情与友爱,她有着强大的人生价值观,而情欲之爱并不是她生活的全部,所以爱上这样的一个女人注定了要比别人辛苦。
但是他不会怕辛苦,为了她他辛苦些又如何,他还会为了她去斗争,什么阴谋阳谋,以为他不会吗。他的确任性叛逆,但是却绝不是嚣张无脑、在顺境骄纵中长大的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