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你这样做,影响已经很恶劣了,与校规校级相悖。”但蒋穆纯却异常坚决的道。
“你……”莫俊烈被激怒了,“你只知道校规校级,你就不知道我在这里已经转了将近四个钟头吗,你就不知道我现在连午饭都没吃吗,你就不知道……你,你……反正,反正我就不走,我今天不仅要待在这里,我晚上……晚上还要睡在你这里呢!”
“啊……”蒋穆纯一怔,眸中渐渐泛起一抹晶莹的笑意,然后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笑笑道,“行了,别吼了,我这就下去买菜,煮你爱吃的菜还不好,你今天就不要去学校了,不过下次可不许再逃课,但是你……你晚上不要住我这里,我这里……这里不方便!”
莫俊烈看蒋穆纯又开始笑着哄他,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但他却还是绷着脸反驳道,“怎么不方便?我们……我们又不是没睡过!”
“呃……”蒋穆纯听了这话,脸禁不住一下子烧了起来,霎时间一片云霞烂漫。
“你胡说什么?你……我们,我们……”她羞恼的瞪着莫俊烈,当看到那张俊脸上的那片笑谑和促狭的笑意时,才知道自己上了鬼子的当。
“木糖醇老师,我们……怎么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呵呵……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我们在一个屋檐下睡过,不是在一个被子里睡过,怎么?你想……你想和我……和我……”莫俊烈一边偷偷觑着那张清丽白净的脸颊,一边期期艾艾的道。
他是故意调弄她,想让她忘记那不快或是他的不好,但是毕竟是纯情少年,又不是那种嬉皮笑脸的个性,所以有的话总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他觉得自己要做的话,应该会做的不错的,他知道自己很强的,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但下一刻他就明白的知道她暂时是不愿意的,因为一边娇羞无限地叱骂他,一边将一只拖鞋再次抛了过来——
“闭嘴,臭流氓!”
不过还好,她最终没有把他赶出去,而是把门一锁,下楼买菜去了……
“老师早!”
“……”
“嗯,早!”
清晨清冽而明亮的阳光下,蒋穆纯一边抱着教本在教学楼里穿行着,一边热情亲切地和来来往往的学生们打着招呼。
“哎,莫少,你去五楼干什么……六楼也有厕所,呃……真是奇怪呀!”
忽然她的眸光触到逆井背光中行来的俊美少年,天蓝色的滑雪衫,牛仔裤,挺拔又英气,只不过一张绝美的脸却绷得死紧,一脸的清傲不驯,冷然愤懑。
蒋穆纯一脸平静的,甚至带着浅浅笑意的看着那冷酷少年,然后神情自若的道,“莫俊烈,你的头还痛不痛,好了吗?”
昨天晚上,她伺候这家伙喝好吃好之后,没想到这家伙却真的准备赖在她那里,没有一点走的打算,还换了鞋洗过了脚。
眼看着夜幕渐起,她几次暗示他,但是他都连理都不理,还跑前跑后的帮她做家务,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最要命的是,这家伙似乎患了皮肤饥渴症,总想和她进行肢体接触,犹如一只等待抚爱的哈巴狗。
她当然不能抚爱他,可是没想到那家伙却很不自觉的总往她的身边凑,还主动又殷勤的要帮她系围裙摘围裙,最后竟然托词要为她看手相来和她亲近。
她不允,他便在一边冷着一张脸冷嘲热讽,大放厥词,最后她无奈把手递给他,那家伙就紧紧的攥住她的手一通胡扯,说她将来一定会嫁一个小男人,那个小男人会给她幸福,让她过上她想要过的生活,他们会很美满的恩爱过一生。
小……小男人?他不会说的是他吧?可是他——好像——确实——说的就是他自己呀!她被他的言辞还有神情里的那份向往和期待吓住了,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她的心里不由的有淡淡的恐慌和愁绪泛上,可能吗——他与她?不说他们之间的年龄的差异,不说他们身份的差别,也不说那世俗的围墙限制与世人那惊骇的让人难以承受的舆论,只说他与她之间的那份未来,她就没把握。
他还是个孩子,未来还太远,她没有信心他们会永远一路走下去,她看多了那分分离离,也亲眼目睹了母亲的婚姻悲剧,她怕受伤害,更怕自己被逼急了会伤害别人。
如今的他只是个风华少年,前面还有太多的美丽的风景要经历,太多的路要走,她对他没把握,更对平凡的自己没信心。
还记得大学里看过这样几句诗——少年多是薄情人,万般誓言图永远,一般模样负神明,可怜何处问来生?
年轻的爱只是一场流星雨,她又怎么会幼稚的奢望天长地久,难道要等到一切都成了尘埃,看尽一切凋零才好嘛。
她没兴趣也没时间更没心情陪他来一场感情的冒险,于是她轻轻抽出自己的手用盈盈笑语尽掩悲凉的对他道,“男左女右,莫俊烈,你拿错了手!”
看着那狭长眸子里瞬间阴郁黯淡的如外面浓黑的夜幕一般的神色,看着那张俊美的脸上的懊恼和尴尬,她觉得自己真是够绝情。但是没想到她却依然低估了他的赖皮程度,他一脸倔强的板着脸闹了一会脾气,却又再次信心百倍的开始和她斗嘴笑闹。
当时的她看着那愈来愈深沉的夜幕,终于无奈的下了逐客令,她以为那个傲娇不逊的少年会负气而去,可是没想到他却再次拙倔又可笑的装起了胃口疼。她被他的不屈不挠、死缠烂打的精神惊住了,真的不忍心硬敢他,于是假装去买药,但是却暗暗的打电话给了莫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