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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秀儿看着那个惊慌奔出殿外的影子,不屑的想着怎么林家没聪明的了?

不过短短的小事故影响不了大家过年的喜悦心情。一波又一拨的贺岁人员来往,秀儿与皇上再加上几个品级高的享用了简单的午膳,再听贺岁听了一个下午后,夜晚悄然来临。

当练武场的第一根烟花炸亮在天空之际,整个皇宫瞬间开始了欢闹,翻腾了起来。

过年了。

正宏城的广宴场,是历年年宴设席的地方。东西两场气氛热闹,人声鼎沸。

东场正中莺歌燕舞,一片欢腾。秀儿处于极高地势似的,与皇上两个单单坐于玉阶之上。身后随站着大过年也休息不得的宫女太监,打着龙凤顶棚,伺候着凤霞最尊贵的两位主子看着眼前繁华。

“夫君……”秀儿张张嘴,却又觉得这个场合不适合。

所幸声音小,场子乱,估计皇上也没有听见。

秀儿甩甩袖子,重新放于膝盖之上,正了正身子,又是一脸冷淡的看着眼前让她觉得嘈杂的歌舞了。

没多时,林家的老太爷连同着往下两辈及其家眷,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破开舞蹈的舞娘,上前向帝后献礼。

林竹文、林风行、林雨墨林家三代的顶梁柱立于众人显眼的地方。秀儿一眼便看到了林雨墨及其夫人宁画,但是看宁画那眼中的不慎欢愉之色,想必夫妻二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太好。

“下官,携带全府家眷向皇上与皇后娘娘新春贺喜!”

林家众人朗声跟随,东场全面寂静,甚至连距离甚远的西场,也因为知晓是林家献礼,而瞬间沉默。

“皇上,这是微臣献于皇后娘娘的,八支碧血玉金簪,作为新春贺礼。”

太监将早早放于红盘,被红布盖着的碧血玉金簪躬身高举双手,端于皇后娘娘面前。爽儿给掀开了一个角,秀儿淡淡的瞥了一眼后,悄声说了句,太监便退到一旁候下了。

林竹文收礼:“下官携带全府家眷,再祝吾皇吾后福寿双至,德润江山。”

好了,家眷们再次跟着原话照搬了一次后,林家众人打算撤退。

这时,远远坐在高处,让人看不清相貌,五年来从来没有说过话的皇后娘娘,竟然开口了。

“吏部侍郎。”

太监高声重复。

众人停步,恢复之前的站姿,很是好奇皇后娘娘叫林少爷有什么事。

五年来的变化早已经让林雨墨认不出秀儿的脸庞轮廓,秀儿的身形,还有秀儿早已经变得成熟稳重的声音。

林雨墨低头上前,走到能够亲自听到皇后娘娘声音的合适距离后,俯身行礼后朗声道:“臣在。”

秀儿又道了声:“侍郎夫人。”

宁画吃惊的一愣,紧接着快步跟上夫君:“臣妾在。”

往年跟母后都颇有间隙,这次不会是要当众为难吧。

秀儿给爽儿使了个眼色,爽儿让刚才候着的太监,端着那八支碧血玉金簪,恭敬的送到了林雨墨夫妇面前。

秀儿道:“画儿按理算是本宫孙女的!”声音老道的已然像是一个妇人,“虽说不是亲生,但是祖孙之情总是有的。难得今日献上来这金簪,得本宫心意,也好的让本宫有面子赏赐,借花献佛。”

话音刚落,那唱声太监便又高声报道:“皇后娘娘赏赐吏部侍郎夫人八支碧血玉金簪!”

一时间,众人瞩目。

林雨墨和宁画不疑有他的再次行礼道了谢后,就要退下了。就在退步到一定距离之后,林雨墨扭身抬头的一瞬间,那张颇显熟悉的面孔终于进入了视线。

那时,有女初长成。

林雨墨霎那间像是被雷击。

所幸已是退了场中心,周围人以为林雨墨是想再多瞻仰一会帝后风采,所以也便没有闹出什么乱子。

林雨墨心中的震惊之情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当年他见过秀儿的女装,所以现在辨认起来还显得容易些,不至于会像海魄一样,什么都被蒙在鼓里似的。

第一眼只觉得面善至极,再细看,已经发现那高坐在最高位上的女子,究竟是何人了。

宁画看着夫君呆愣的样子,不仅提醒道:“爷?”

虽然这五年的夫妻生活并不显得美满,但是在她哭过,闹过,埋怨过,生气过之后,她便不再希冀能够争取获得夫君的注意了。幸好是因为爷也再没有别的女人,而林家少夫人的身份也是她不能抛弃的存在了。

林雨墨恍然似坠入了魔障,对于外界的事情再没有了什么反应。

难怪……

难怪当年的成严并无皇家子嗣的身份,却能入读皇堂:难怪能够在书院中无视一切,肆意嚣张;难怪有能力向皇上推荐海魄。难……怪。

那日他便应该想到的,便应该想到的!

年龄幼稚,却能够在康王府中任意游玩的,除了康王妃,还能作何他想!只怪的!只怪的当年……

林雨墨收回视线,忽的转身,也没管他名义上的夫人,迫切想寻个清静的地儿安静一下。

宁画惊呼了几声“爷”,声音淹没在了杂乱的人声中,而林雨墨的身影也是一晃的见不到了。

一直注意着林雨墨的秀儿,见到他的这副反应便知道是将自己认出来了。不由的点点头,目的达到就好。

众多的官员、皇子请安,广宴场中从来就没有静下来过。

当众赏赐给关洪图的宝刀果然是羡煞了诸多武将,文武百官齐齐庆贺关洪图深得盛宠。可是秀儿却看见他不动声色的冲自己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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