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牵着马陪着主子在大街上晃悠着。专业名词叫:微服私访。
去城主府?
秀儿朝后甩了甩手:“笨蛋!小娘千辛万苦的偷摸出来,难不成又大大咧咧的入住城主府?你怎么知道没有探子,我这不是找曝光么。”
小妹挠挠头,曝光……被发现?好像是这个理儿。
“那主子,咱们住哪?找家客栈?”
秀儿边走边晃悠着脑袋。她也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
从袖子里掏出胡老头在她临行前塞给她的小袋子。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一点也不像是胡老头平日里话不多的风格,而是啰啰嗦嗦的写了好几行:老夫夜观天象,日看草木,呕心沥血,耗费精力,终于在小丫头你成为一国之母的那天,卜算到九皇子宁清冽定是你要寻找之人。
望心静,勿狂喜。
神算子,留。
终于在她当皇后那天……
秀儿风化在大街上,愣愣的变成了石头。
小妹诧异的用手在主子眼前晃了晃,完了,主子又傻了。
一时间推也推不成的,只好陪着主子一起在大街上装雕塑。
秀儿死死的捏着那张破纸条,尖尖的指甲毫不客气的在上面划来划去,划来划去。
老不死的……老,不,死的!
那个老不死的五年前就算出了,他真是胆子肥了的现在才告诉她!怪不得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她到了淮州城再打开,还说什么要不然就不灵验了。还真是亏她把这个破袋子当成了宝,揣在怀里塞在袖里的。不灵验他个脑袋呀!
秀儿完全处于木头人发狂的状态,脑中剧场正在把胡老头碎尸万段。
身后的小妹也是跟着主子站着,脸皮薄,没一会红了。她没事想,就只能想到刚才的那个登徒子了。呼,脸更红了。
其实也不能怪胡老头的。老人家也就是当个钦天监的小官,能有什么资格随便的去见皇后?要说是去禀报天有异象,可就是天再有异象,那也是要禀报给礼部或是皇上的,进入不了后宫。就给纸条的这机会,还是皇后娘娘要去礼佛,好歹跟鬼怪神意的沾点边,胡老头这才能见到面的。
当然,这其中不乏胡老头看热闹的恶趣味。毕竟跟皇后是旧识,谁敢不给面子呀。
老东西。
满园香的红妈妈闲来无事,今儿个难得的起了个早,带着几个昨天晚上可怜没有战果的姑娘们,要去城西添添新衣首饰,胭脂水粉什么的。好好的打扮打扮,看能不能再顺带着吸引上几位高级客户。
喷香的马车将同样喷香,香气满身,香粉有毒的姑娘们送到了城西后,红妈妈便和女儿们开始了闲逛。
“啧啧,这家铺子的胭脂不行,出,出。”姑娘们出了铺子去换另一家。
“哎呀,妈妈!伊人裳添新布料了!”又哄哄闹闹的转移战场。
“该去买件新坠子了,我这件都戴了快五天了!”好,好,大家又去玉器铺瞧瞧。
从街道这边过去到那边,红妈妈瞅了瞅路边横着的某样列品,不禁得对城主大人更加钦慕:“啊,在城主大人的带领下,淮州城是多么的发展!瞧瞧现在的工艺水平,啧,连望夫石刻得都这么生动!啧啧,还跟着个大丫鬟!啧啧啧,还多刻了匹马。寻夫的旅途真是艰辛呀!”
红妈妈抹一把辛酸泪,没有注意到那批枣红马鼻哼两声,冲她翻了个白眼。
身后的姑娘们也都拍着红妈妈的马屁:“就是就是,真像!”
也没见得站了多一会,这就被人当成雕像了。这主仆两到底是有多僵化啊。
小妹无奈的鼓起勇气,用马鞭碰了碰主子的后腰:“主子,咱赶快找地方住吧。”
红妈妈听见丫头雕塑说话,立刻用她的小线眼带着杀气看向秀儿。两个傻子么!站路中间挡什么道!
她就说嘛,哪个工匠这么没有审美,刻出来的人这么不好看!
“让开让开,个大活人的在这站着!现眼啊!”红妈妈不满至极。
“就是就是,当着我们妈妈的道。不长眼呐!”
霎时间,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开始围攻了。
秀儿耳朵抽了抽,似乎是找到了出气筒。
像机器人一样“咔咔咔”的扭头,一副阴狠的样子充满恶意。本来漂亮的大眼睛当看到红妈妈的那两条线时,立刻很配合的也眯成了两条线。
“干啥,老妖婆!”秀儿心情不爽,“信不信小娘找人把你做了!”
众人愣了愣,哪里有人说话会这么横的。
红妈妈顿时气跳三丈。哪儿来的野蹄子,也敢教训她!
“呀哈!”红妈妈一声怪叫,“整个淮州城,还没有谁胆敢这么跟老娘说话!小妮子你找抽啊!”
秀儿继续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小眼婆。”
红妈妈顿时像吞了只苍蝇。死死死丫头!
朝后招了招手:“姑娘们,上!”
丫的,她们近十个人还治不了两个小丫头?……顶多再加一匹马!
“慢着——你要是打赢了算小娘倒霉小娘要是打赢了你包吃包住!”
语速太快,红妈妈又是怒火攻心的,哪能听进心里。大吼一声“你赢了老娘都归你”后,飞扑而上。
秀儿见状,急忙后退。一个眼色,放出小妹;以一打七,啪啪啪啪。
盘算着,是接受这个肥婆悲惨,还是输了包吃包住悲惨后,秀儿心痛的打手势唤出了一名暗卫。算小娘倒霉,摊上你这么一个包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