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皇后娘娘的凤袍裙摆为何这么多小红花?而不是牡丹?”
挽香指着图解释:“此花名为红玫,香味芬芳,袅袅不绝,百花中唯独它能独自展现出一种隐藏于坚韧中的绝代风华,不会韵华易逝,在吐蕃族,此花乃百花之王!皇后娘娘身份尊贵,百花之王当之无愧!”
柴雨了解的点点头,抚摸了画卷一会蹙眉道:“这些花要怎么绣?”
“不是绣,裙摆有一百朵红玫,我们要将它做成栩栩如生的盛开花朵,然后再织到料子上去!”
大伙越听眸子瞪得越大,最后一个小宫女歪头抓抓侧脑:“可这里是帝月国,牡丹才是百花之王,这裙子确实很漂亮,可会不会激怒皇后娘娘?”
闻言所有人都一副惊恐的表情,云挽香则微微笑笑,摇头道:“这一点我早就想好了,娘娘风华正茂,且倾国倾城,肌肤塞雪,但由于如今的发髻过于传统,不留浏海,所以很是不出彩,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只要我们为她设计一款别致的头饰,就是这样!”又从怀里拿出一幅图:“金凤为主,淡红牡丹陪衬,梳出的发髻也会显得年轻许多!”
“啧啧啧!云姑娘,佩服佩服!”
皇后的算是彻底解决,而太后的那一副没太多花样了,但却最为难绣,金色料子打底,七只彩凤顾盼生辉,前面三只彩凤身子在裙摆上,但长长的尾部则蔓延到了领口处,交织成了一个‘寿’字,背后四只则身子在顶部,长尾朝下,交织成一个‘副’字。
四周百花拥簇,太过别出心裁了,令人叹为观止。
“绝了,挽香,要不是你,我们可能全体都要人头落地了,做不出就要斩首,太后向来说一不二的,谢谢你!”柴雨握住云挽香的手真心的道谢。
“是啊,云姑娘,你好厉害哦,不愧是第一绣娘!”
“我们可以拜你为师傅吗?”
就在大伙都热络时,一道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美好的时刻。
“皇上驾到!苗贵妃驾到!”
闻言大伙全体紧张兮兮的转身冲门口下跪,云挽香则愣住了,转身的瞬间,忘记了呼吸,愣愣的看着元玉泽和苗温娇,心似乎被人狠狠的拧着,越拧越紧,紧到发出了阵阵刺痛,鼻子一酸,泪珠无声而落。
元玉泽一身盛装,永远都散发着凌驾九霄的气势,令人不自觉就会匍匐膜拜。
云挽香捏住的小手几乎要断裂,瞬也不瞬的瞅着那张熟悉的脸,似乎真的不同了,如今的这个男人让人不敢轻易接近,剑眉凛目,成熟内敛,不再是那个单纯的洛儿,好似永远也不会围绕在她身边‘姐姐长姐姐短’。
“哪来的奴才如此不知礼数?”
元玉泽看了云挽香一下,危险的眯眼,话语冰冷刺骨。
几句话似乎令很多人都一头雾水,特别是苗温娇,斜睨了男人一眼,秀眉开始蹙紧。
好陌生的眼神,云挽香向后一个仓促,自然也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算两人并不认识,可昨日也算见过吧?自己的打扮穿着在宫中也算独一无二,头戴布巾,按理说一国天子记性不可能差得如此诡异,但还是跪地磕头:“民女该死,只是见到皇上一时回不过神来,皇上您貌若天神,是民女见过最英俊的男子,所以一时看痴了,望皇上恕罪!”
柴雨吓得脸色都开始发白,好在挽香反应不是太慢。
闻言元玉泽眉峰微皱,仿佛不屑去看屋中的众人,径自走到屏风前瞅着那两幅图细细的鉴赏,高挑伟岸的背影都令人惊惧,也没开口叫人起身,这让柴雨等人不断暗吞口水,深怕男人突然来一句对画卷不满,然后人头就跟着落地。
苗温娇一身的金黄长裙,小手抚摸着平坦的腹部,这个动作可以理解为示威,亦可以理解为很是期待皇子的出世。
如今后宫很是可怕,谁若生有龙子,定会夭折,或者胎死腹中,而皇上也万分期待皇子的出世,所以待苗温娇出奇的好,可谓是独宠一身。
“当真觉得朕是你见过最英俊的男子?”震慑人心的视线没有离开过画卷,薄唇吐出的话也不带任何温度。
一片死寂。
就连屋外的太监宫女们都听得目瞪口呆,柴雨斜睨了云挽香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还不回话。
挽香泪痕未干,反应向来都不算太过迟钝,而是她万万没料到元玉泽会这样来问他,记得曾经的洛儿也是总是问自己他俊不俊,颤声道:“回皇上,您确实是民女见过最英俊的男子!”
苗温娇面不改色的继续欣赏画卷,仿佛身边的人从未说过话一般,纤纤素手捏着手绢微贴小腹,整体给人一种温柔贤淑,体态端庄的感觉。
“抬起头来!”元玉泽居高临下的站在云挽香跟前,不容拒绝的命令。
云挽香视线有些逃避的飘忽了几下才缓缓抬头,直视向男人,希望能从那张脸上看出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奈何对方就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她,现在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了,眼前的男人与洛儿有着天差地别。
元玉泽有着一张桀骜无情、死气沉沉的脸,宫中人都说他很可怕,很少见他笑,在他眼底谁若敢出丝毫差错,也定会受到无法想象的惩罚,看了一会,觉得心里的压力正在狂速增长,直到喘不过气来才赶紧低头。
“朕有这么可怕?”
“皇上恕罪,挽香她刚来皇宫,不懂规矩,望皇上恕罪!”柴雨心肝一阵颤抖,赶紧‘砰砰’的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