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紧张的婚礼筹备,其实也不用我们家筹备什么,新房定在省城那座豪宅里,那里什么都有,只缺我这个连新郎都没见过的新娘。
为了让妈妈开心,我努力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任凭她带我去商场挑衣服,去美容院做美容,做头发。
看着镜子里被包装得象个公主似的我,我撒娇的搂着妈妈的脖子,告诉她,我会幸福的,我一定会幸福的,因为我是个乖乖女,因为我象妈妈一样美丽,没有人会不喜欢我的。这是给妈妈信心,也是给我自己信心,我能做到的也仅此而已。
明天,那个我没见过面的准新郎就会来接我了,婚礼也定在省城,听说是在省城一个最豪华的酒楼。因为爸爸的关系,我们这边也要去好多人,毕竟爸爸的职务在那摆着呢,溜须拍马的人决不可能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所以,不用爸爸张落,就已经有了一个豪华气派的送亲车队。
妈妈悄悄推门走了进来,看见我脸上的泪水,她钻进我的被窝,紧紧的搂住我,心痛的对我说:“薇薇,别怪妈妈,也别怪你爸爸,他其实也是爱你的。”妈妈的泪和我的泪混在一起,渗透了床上的被褥,也渗进了我苦涩的心。
“别哭了,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妈妈今天晚上陪你睡。”妈妈轻轻的拍着我,就象我小时候一样轻轻的拍着,拍着,我偎在妈妈怀里,闻着妈妈身上淡淡的体香,慢慢的止住了抽泣,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我是被妈妈推醒的,当我睁开惺松的双眼,正看见妈妈的笑脸,我好象又回到以前上学时,天天早上被妈妈叫醒的时候,我转了个身,嘴里哼哼着,打算赖会床。妈妈拍着我的屁股宠溺的说:“小懒猫,还不起来,化妆师都来了。”
我一激灵,才想起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我快速翻身坐了起来:“几点了?”我问。
“五点,来得及,去洗洗脸,化妆师在客厅里等着呢。”
“哦。”我听话的去洗了脸,然后坐在化妆师面前。
经过化妆师近一个小时的勾勾画画,涂涂抹抹,将我乌黑的秀发高高盘起,然后又为我穿上了那套价格不菲的婚纱,蹬上足有七寸高的粉红色的水晶鞋,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千娇百媚,妩媚动人的新娘。
我也有些吃惊,忍不住开口说:“这、这也太失真了吧。”
“不会呀,新娘子本来就漂亮嘛,我只是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呵呵。”化妆师的小嘴象灌了蜜糖,说得我也是满心欢喜,不过,我还是担心的跟了一句:“这要是卸了妆,人家不会不认识我了吧,别再说我以假乱真,给退了货就坏啦。”
“胡说什么?”妈妈忙拍了我一下,制止我再口没遮拦的胡说八道。
化妆师则讨好似的笑着说:“新娘子真幽默,呵呵,卸了妆的新娘子更漂亮呢。”
我小声嘀咕着:“你就忽悠我吧,不把我忽悠瘸我看你是不会罢休的。”
爸爸和弟弟走了进来,他们也是西服革履的,很正式的样子。难得爸爸的面容很温和,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心情也大好起来。我不敢对爸爸撒娇,只好把目光投向弟弟。
“晨曦。”我叫他,并用手提着婚纱的裙摆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傻笑着看着他。
“很漂亮,”他欣赏着,“不过你不化妆更漂亮。”他笑着说。
“看看,我说的对吧,新娘子本来就漂亮。”化妆师适时的接着话说。我娇羞的低下头,有些小得意的笑了。
家里的保姆端过来一盘饺子,妈妈让我多吃几个,说一会别人都能吃东西而我不能。我翘起涂满口红的嘴唇,囫囵个的吞了几个。
“慢点,别噎着。”妈妈疼爱的笑着,爸爸和弟弟也面带微笑的看着我。
在我的印象里,我们家从来没有这么和谐过,这么温馨过,就为了这一刻,我对自己说:值了!
迎接的人来了,当那个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形高大的新郎站在我面前时,我仔细打量着他,毕竟是要与我偕手共走一生的人,怎么也得看清楚吧,虽说现在有点晚,但总比进了洞房还不知道新郎长什么样强多了吧。
他,叫什么来着?我努力搜索妈妈曾告诉过我的他的资料:邵伟晨(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宸而不是晨),男,28岁,1米83。
只见他一头飘逸的黑发,男人的头发用飘逸来形容有点过吧,但他给我的感觉确实是飘逸,尤其是额前那缕碎发几乎挡住了眼睛,真的是飘逸。一双乌黑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棱角分明的鼻子和嘴,就象是刀刻上去的一样精致,皮肤不是很白,是一种健康的古铜色。身材是宽肩长腿,想来腰不会太粗,因为看不出来他有肚子。整体看上去,这个人可以用高大帅气,英俊潇洒来形容。
这就是我将要嫁的人吗?我心里涌起一丝庆幸,毕竟他不是那种见光死的人,仅凭这一点已经让我松了一口气。如果他长得矮小丑陋,我不得偷着哭死呀。毕竟没有哪个女孩希望自己的老公长得跟武大郎似的拿不出手吧。
他很有礼貌的对我爸妈点了点头,用一种男性特有的磁性声音说:“爸,妈,我来接薇薇。”
爸爸笑着拍拍他的肩,然后对我说:“薇薇,这是伟宸。”可笑吧,对着穿着婚纱的新娘介绍她的老公,呵呵,可能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了。我习惯性的想伸出右手与他相握,“你好”几乎脱口而出。可又觉得不对,穿着礼服的新郎和新娘见面握手,还说“你好”,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呀,我一时怔在那,傻傻的“哦”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