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宸,薇薇是你老婆,你要牢记这一点,如果你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你小心我打断你的腿,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眼,跟你老子耍心眼,你还太嫩,听到没有?”公公见邵伟宸爱理不理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年来,他猛的一拍桌子,怒吼了一声。吓得我浑身一抖,邵伟宸也是一懔,极不情愿的说:“听到了。”
“混帐东西,带薇薇一起走!”公公下完命令,大步走了出去。
婆婆也站了起来,一戳邵伟宸的脑袋,说:“你呀,唉,你就不能学点好?”然后也走了。
我愣愣的坐在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看着邵伟宸,不知道他爸妈到底对他哪点不满意?而且我总觉得他们有事瞒着我。
邵伟宸见我盯着他看,不快的说:“看什么,吃完没,吃完赶紧走。”说完站起来也往外走。我忙站起来跟在他后面上了他的汽车。一路上,我们一句话都没有,看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色匆匆的人流,我忽然感到凄凉。
严谨的家教,严厉的父亲,养成了我从小爱做梦、爱幻想的习惯,行动上的束缚却让我的思想更为活跃。上大学时,我看到同学们都成双成对的在校院里嘻笑打闹,我也曾羡慕过,看到女孩子们或嗔或娇的羞涩,我也曾向往过,但由于对父亲的敬畏,我不敢越雷池半步。我用清高和傲气伪装了自己,我用刻苦和勤奋充实了自己。可是,清冷的外表却只能让我更加空虚,孤傲的我内心却异常脆弱。我比谁都需要关怀,我比谁都渴望宠爱。我总把自己幻想成一个落难的公主,被囚禁在冰冷的宫殿,我幻想着我的王子,骑着雪白的骏马,以各种拯救的姿态出现。他俊朗的面貌,深情的双眸,他伟岸的身材,温暖的胸膛,都带给我无尽的温柔和幸福……
我等待着,我耐心的等待着,我相信我的王子总有一天会出现,会带我离开,我相信。然而,爸爸的一个决定打碎了我所有的美梦,我哭过,可是我无力挣扎。我还是有幻想,幻想我可以遇到我的王子,可是,我身边的这个男人和他的爸爸再次打碎了我仅存的幻想,一个对我没有丝毫兴趣的老公,一个不允许离婚的家庭,岂不是要将我这一生都禁锢在另一个冰冷之中?我想哭,我突然想哭,我一向就是个有了委屈只会躲起来偷偷哭泣的女孩,因为除了妈妈,没有人会安慰我,我只能偷偷的独自舔舐流血的伤口,然后再以傻傻的笑容面对我没有阳光的人生。只能如此。
泪,已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我侧过头,避开他的目光,以一种平静的语调说:“停车,我想走走。”
我感觉到他探索的、厌恶的目光扫向我,然后无声的将车停靠在路边。我没有回头,径直开了车门走下去。我骄傲的挺着脊背,站在路边,听着他毫无关心的发动引擎,急驰而去,我才慢慢的蹲下柔弱的身体,将满是泪水的脸埋进双膝。
我感觉不到身边匆匆而过的路人好奇的目光,我只能听到我心碎的声音,23岁的我,从此只能如此凄凉的走下去,还用在乎别人的目光吗?
“薇薇?你怎么了?哪不舒服?”一个急切的,充满关心的声音响在我耳边,接着一双温暖的大手把我从悲伤中拉起来。
我抬起被泪水浸透的脸,看见刘斯翰,那个帅气的如阳光般耀眼的男人一脸焦急的站在我面前。
“这是怎么了?薇薇,哪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他不容分说的把我塞进他停在路边的车里。
我疲惫的靠在车座上,闭上有些肿涨的眼睛,轻轻说:“我没事,不用去医院,我歇会就没事了。”
“真的不用去医院?”刘斯翰担心的问。我虚弱的点了点头,我并不想把我的脆弱暴露在外人眼前,但此刻的我实在是无力再去做这些无谓的掩饰了。
“那用我送你回家吗?”他还是不放心的问。
“不用,去公司。”家?呵呵,我的家到底在哪现在我也说不清了,哪里才是我可以养伤的家呢?鼻子又酸了起来,但我隐忍着没有再落下泪来。
刘斯翰将车子停在公司门前,再一次关心的问我:“薇薇,真的没事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已经平稳下来的我,对他绽开一抹柔柔的微笑:“我没事了,谢谢。”
与刘斯翰分手以后,我来到我的办公室。我推开办公室的窗户,让清新的空气吹进来,也吹走我心里的阴霾,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一个暂新的开始,既然婚姻已经注定是失败的,那我的寄托应该是在这里,我不是那种自怨自艾的人,因为我知道那将会让我陷入一个走不出的困境,既然是得不到的,那我何必强求,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我会忽视,忽视我的痛苦,忽视我的无奈,我会用另一种快乐来取代它,要不妈妈怎么总说我是没心没肺呢。
我走向通往邵伟宸办公室的那道玻璃门,刚想撩开厚厚的窗帘,我又停住了,想了一下,我从正门走了出去,然后敲响他的门。
“进来。”屋里传来他磁性的声音。
我以一种职业的步伐走进去,站到他面前。
“董事长,我该干些什么?”我平静的问,毕竟是头一次工作,我任何经验都没有。
他的目光定定的停在我的脸上,看得我莫名其妙。
“怎么了?”我抬手摸了摸脸,是不是我刚才哭的时候把脸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