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云公子真的是皇上吗?”袭月跪在地上,目送着易若云离开,匆匆起身,到现在她还无法相信她认识了这么多年的如谪仙般俊美,不食人间烟火的云公子居然是当今圣上。
“刚才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夏云舒淡淡开口,仿佛此事平淡无奇般,自顾转身,侧躺在床上,不再搭理袭月。
“小姐,可是你为何对云公……不,是皇上如此冷淡呢?”袭月有些不平地追问道。
“袭月,他是何身份,我又是何身份?”夏云舒侧卧双眸紧闭,轻启红唇。
“他是皇上,那您可是堂堂镇北侯的大小姐,论家世,你们也算门当户对啊。”袭月更是沉浸在自己的尊卑之分上,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小姐如此深爱着云公子,看得出云公子对小姐也是爱护备至,为何,小姐今日会对云公子如此?
“既然他是皇帝,那么我们就不可能。”夏云舒不再过多地解释,“好了,袭月,我累了,早些歇息吧,明日还有事要办。”
“可是……小姐,云公……不,皇上他刚才离开时的背影很是落寞。”袭月蹙眉,不满地开口,“您不该如此对待皇上的。”
夏云舒并未开口,一时间只听到窗外竹林婆娑,几声蝉鸣,袭月甩甩衣袖,吹灭灯,爬上了床榻。
待袭月入睡后,夏云舒睁开双眸,静静地盯着房梁,她何尝不知如此做会伤到他,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她不能给他所有爱,因为她的心中已经有所牵绊,那个总是嘴角挂着痞笑的男子……古辛,你现在过得可好,没有我的日子,你快乐吗?幸福吗?
夏云舒终是无眠,这个世界不同于现代,有着太多的规矩与束缚,需要她个个冲破,如今,她隐约感觉到镇北侯,不,应该是爹爹的死不会那么简单,想他身经百战,深谋远虑的大将军,如何轻易会中了敌人埋伏,其中必有蹊跷。
她暗自思索之际,只觉一个黑影闪过,紧接着便发现一个蒙着面纱的脑袋探头探脑地从窗户处小心翼翼地钻了进来,蹑手蹑脚地向她的方向靠近。
夏云舒敏锐地握紧拳头,提高警惕,侧卧地躺在床上,岿然不动,她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半夜胆敢闯入自己的房中偷袭她。
这是她多年来已经无法丢掉的习惯,每夜她总是极难安然入睡,总是半夜惊醒,多年来让她养成了夜夜总是枕着抢才会安心,她才能稍微小憩一会,她怕稍微放松警惕,自己便会命丧他人之手,这就是做黑社会老大的悲哀,时时刻刻准备着死亡。
黑衣人猫着腰,轻声地渐渐地靠近床头,站立在夏云舒的头顶处,低头观察着夏云舒熟睡的面容,卷翘地睫毛不停地眨眨眼,眉角弯成一个好看的月牙形,抬起手,试图偷偷地摘掉夏云舒脸上的面具。
夏云舒猛然睁开双眸,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右手不知何时已经钳住黑衣人探过来的手,一个翻身,将黑衣人的胳膊反扭,只听得黑衣人闷哼一声,紧接着大叫出声,“啊!好痛!”
夏云舒并未理会黑衣人的惨叫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如果再稍加用力的话,他的胳膊必定废掉。
袭月被叫声惊醒,乘着月光看到床头的黑衣人,“啊!有刺客!小姐,小心!”袭月大声叫嚷,不顾身上凌乱的衣服,拿起枕头便对着黑衣人一顿狂打。
“啊!快住手,好痛!啊!”黑衣人忍不住大叫出声,阵阵惨叫。
“哼,大胆刺客,竟敢行刺小姐,看我袭月不好好整治你。”袭月一边怒斥着,一边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快住手,放点放开本王!”黑衣男子痛地哇哇大叫,自报家门。
“你……是……”袭月立刻停止了怒打,惊愕开口。
“本王你都不认得了?”黑衣男子愠怒不已,愤愤地吐着气。
“星……星王爷!”透过月色,袭月扯下黑衣人的面纱,显现出易若星呲牙咧嘴的惨容,嘴角还挂着血迹。
“哼!”易若星重哼一声,怨念地看向夏云舒,讪讪地笑道,“舒儿姐姐,没想到你的身手如此了得。”
夏云舒完全没有松开易若星的意思,目光凌厉地盯着他,“半夜潜入臣女的闺房,所谓何事?”
“舒儿姐姐,你能放开我再说吗?我的手都快被你折断了?好痛啊!”易若星立刻变了脸色,可怜兮兮地乞求着夏云舒。
袭月瞬时放下枕头,慌忙跑向对面的圆桌,点燃蜡烛,这才看清出易若星此刻的面容,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实在是惨不忍睹,她强忍着笑意,有些哀怨地看着易若星,“星王爷,你……没事吧?”
“你说呢?”易若星没好气地开口,被打成这样了,能好得了吗?可是,他又不能发火,只能自行挨着了,这完全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袭月,要笑就笑出声来吧,省得憋出内伤,我可没药医你。”夏云舒语气冷淡,但依旧没有放开易若星。
“奴……奴婢不……不敢。”袭月低着头,双肩抖动,低沉地笑着。
“舒儿姐姐,求你放开我啦,真的很痛啊!”易若星嘟着薄唇,眉目中尽显可怜不停地眨着他的双眼,期盼地看着夏云舒。
“星王爷,时候不早了,夜深露重,我看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夏云舒放开钳制着易若星的胳膊,甩甩衣袖,不再理会他。
“舒儿姐姐,你别生气嘛,谁让你白日不借我你的面具瞧瞧呢?”易若星扭着差点被夏云舒折断的胳膊,怪嗔地开口,“如若你不借我面具一看,我怕是寝食难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