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濮阳寒察觉到身边寒淋漓的反常,眉宇间闪过一抹担忧,缠在她腰间的手收紧力道,“身子怎么会突然颤抖?”
“肚子痛。”如果说没事,肯定没说服力,寒淋漓索性就装病。
这时候,银面识相的离去。
“肚子痛?”濮阳寒揭开被子,看着双手紧拽住胸前衣衫不放的寒淋漓,肚子痛她拽住胸前的衣衫做什么?他可不相信这女人会迷糊到拽错地方,很明显这女人在说谎,濮阳寒并没揭穿她,“很痛吗?”
“嗯。”寒淋漓点了点头,身子顺势蜷缩在濮阳寒怀里,她是很痛,却不是肚子,而是心。
“是不是上次流产,导致后遗症?”大手贴在她腹部,轻轻地揉搓着。濮阳寒暗中叫御医诊断过寒淋漓的身子,那一掌让她流产虽伤到母体,日后虽很难怀孕,但身子经过细心的调养并无大碍,也绝对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他会这么说,也是在帮寒淋漓圆谎。
“嗯。”寒淋漓又点了点头,颤抖的身子愈加往濮阳寒怀里缩,不知为何,在濮阳寒温暖的怀抱里,能舒缓她心灵上的痛。
“需要请御医吗?”伤口撕裂的痛让濮阳寒皱了皱眉,这女人使劲往他的怀里钻,肯定忘了他左胸上还有伤,本来是小伤,经过银面的折腾,又被这女人挖了些肉走,他敢断定,伤口愈合之后,铁定会留下疤痕。
“抱紧我。”双臂缠绕在濮阳寒劲腰上,寒淋漓知道他的伤口又裂开了,可她管不了那么多,只有被他紧抱着,她才能找到一点安全感。寒淋漓怕,怕沉迷在这份安全感中,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只有这一次,只容许自己脆弱一次。濮阳寒的怀抱虽温暖,虽安全,让人无比的踏实,可这个怀抱终究不是长久的。
“肚子痛还要人抱,你是三岁小孩子吗?”无视左胸上的伤,濮阳寒侧身躺下,双手紧抱着寒淋漓,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不是嘲笑,不是讽刺,亦不是无奈,而是,发自内心的笑。
血腥味越来越浓烈,却无人理采。
深夜,晴朗宫,如往常一样,一阵风吹过,将所有的烛火吹灭,一抹白影从窗户飞跃而进,飘到床前,长长的黑发将她整个面容遮掩住,抬起双臂,十指弯曲,尖锐的指甲透着锋利。
“漓妃,还我命来,漓妃,还我命来。”阴森森的话,让人顿时毛骨悚然。
“母妃,救孩儿,孩儿是未来北国的帝君,孩儿不要死,孩儿要从你肚子里出来,孩儿要见父皇,呜呜呜。”一声婴儿的哭泣声惊悚的响起。
“我苦命的孩子,母妃保护不了你,孩子别怕,母妃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让那个害死我们母子的贱人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安慰孩子的话,阴森至极,让人打心底颤抖。
“哈哈哈。”阴冷至极的狂笑声响起,“报仇,哼,痴心妄想,生前你们母子不是本宫的对手,死后你们照样被本宫欺负踩在脚下,哈哈哈。”
两大一小,身影缭乱的纠缠在一起,接着一阵烟雾弥漫,那两母子消失。
“喂,你是谁,为什么要住本宫的寝宫,为什么要睡本宫的床,难道你自己没床吗?那我就可怜可怜你,同意让你睡本宫的床,本宫的双腿不方便,你睡下面,本宫就睡在你身上,你若夜里起来,要叫醒本宫。”
“啊,不要,不要。”喃喃的梦呓着,徐缓缓双手在空中挥舞着。
“不要,为什么不要?这可是本宫的寝宫,本宫的床。难道你想霸占本宫的寝宫,本宫的床,本宫可不答应。”突然白影目露凶光,用阴凉的语气道:“本宫死的好惨,那大火烧得本宫好痛苦。”
骤然,三道不同的嗓音开始鬼哭狼嚎。
“滚,你们别来找我,你们的死跟我无关。”徐缓缓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无助的拽紧被褥。
“我们是自相残杀,你霸占了我们的寝宫就得死,上一个贱人都被我们赶跑了,你为什么还要来和我们抢。”
“不是我要跟你们抢,是帝君……”
“两位母妃,别跟她哆嗦,孩儿喜欢她,可孩儿白天又不能来找她玩,要不,我们把她带走。”婴孩建议道。
“好,宝贝真聪慧。”两个女人相视而笑,然后赞赏的目光齐射向婴孩,毫不吝啬的夸赞。
“哈哈哈。”阴森森的笑声,两大一小,三双手齐掐向徐缓缓的脖子。
“啊,救命。”徐缓缓整个人立刻从黑暗的梦魇里惊醒,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气,黑暗的房间里,少许的月光洒落进来,徐缓缓抬头,就见白影转过头,一张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小脸蛋儿,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眼睛红肿,一头青丝枯黄不见光泽,似一堆乱草披在肩后。
“我们还会再来。”丢下一句话,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来人,来人。”徐缓缓惊恐的大叫。
“德妃娘娘。”一群宫女冲了进来,为首的宫女冲到床边抱着惊恐万状的徐缓缓,安抚道:“德妃娘娘,别怕,只是恶梦,醒来就没事了。”
宫女们瞬间将寝宫内的红烛挑燃,春琴余光瞄了一眼吓得不轻的徐缓缓,嘴角向上扬起一个微笑弧度,“小姐,兰妃,你们就别带着皇子出来玩耍了,还是去投胎吧。你们也看到德妃娘娘吓死了,若是帝君知晓了,他就会叫法师来把你们驱逐走,到时候你们没个安身地,或是投不了胎,就别怪春琴没提醒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