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下衣衫,缩进被子里,轻柔的环住她娇小的身子,闭上双眸,没多久就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一夜好眠,清晨阳光暖暖的从窗棱里照射进来,寒淋漓抬手习惯的揉了揉眉心,睁开眼睛,熟悉的床顶,寒淋漓猛然坐起身,看着恢复原貌的晴朗宫,摆设装璜都未变动,好似她烧的不是晴朗宫,而是其他的宫殿。濮阳寒为什么要建一个同南国皇宫一模一样的晴朗宫,以前她没细想,现在她有些迷惑不解。
“小姐,你醒啦?”春琴推开门,端着水盆,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春琴。”寒淋漓皱着眉,看着笑容满面的春琴,这四天她还有些微的担忧春琴,此刻见她脸上的笑容,知道她这些天过的很好,“春琴,你能认出我?”
“当然,帝君说,小姐易了容,别人就认不出小姐,小姐就可以安然的又住在晴朗宫。”春琴拎好毛巾,送到寒淋漓手中,敛起嘴角的笑容,“小姐,你就忘了司马少爷吧,帝君待你真的很不错。帝君知道小姐跟少爷的感情好,为了小姐,帝君还放过了少爷。”
“你去求情了。”不用想也知道,春琴肯定去见过他,只是这丫头真傻,还对濮阳寒抱有感激,却不知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设计好了的。一面扮恶人,一面扮好人,他不累吗?
“是啊。”春琴点了点头,接着高兴的道:“帝君还向春琴保证,不出四天,他定能治好小姐的腿。小姐,快起来走走,春琴要看看小姐是否真像帝君所说,能走路了,日后再也不用坐轮椅,被人歧视。”
寒淋漓无语了,黑了整张脸,丫的,濮阳寒这个心机男,居然厚着脸皮向春琴保证治好她的腿。明知道她不可能对春琴说,自己的腿早二个月就被她治好了,濮阳寒那个可恶的男人料定了这点,故意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将春琴屏退后,寒淋漓跑向浴池,整个浴池内能摸到的墙,能踢到的墙,都被她洗礼了一遍,最后寒淋漓无力的滑坐在地,忙碌了半天,徒劳无功,也得出一个结论,晴朗宫什么都没变,就是那机关消失得无踪影。
寒淋漓双手抱着头,将脸埋进膝盖处,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可当真的确定了,心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濮阳寒,别以为毁了机关,就能将我困在这晴朗宫,只要我还有一条命在,迟早有一天,我能成功逃离。”
“死心吧,没有那么一天。”濮阳寒背靠在墙上,一只脚落地,一只脚蹬在墙上,双手抱胸盯着寒淋漓。
寒淋漓一愣,抬起头,望着濮阳寒,一袭黑色龙袍,俊美的面容,犹如天神,尤其是他身上那股霸气和凌然,令人不寒而栗,“将心比心,你会死心吗?”
“别太执着,你最好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环胸的双臂垂在两则,濮阳寒迈着步伐,走近寒淋漓,拎着她的肩,将她提了起来,拢了拢她的衣衫,顺了顺有些微乱的秀发,“朕宠你,只要你顺着朕,可将你宠上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我不要。”寒淋漓大力挥开濮阳寒的手,退后一步,几乎是用吼的。她不要什么恩宠,不要上天,不要风,不要雨,只要离开北国,回南国找离落跟季如荷复仇。执意回南国真为了复仇吗?大概更想见的是她那个无缘见面的孩子,临死之前只听到孩子的哭声,甚至不知孩子男是女,更不知是否还活着。
离落认定孩子是野种,保小弃大,并非为了孩子,而是为了跟他滴血验亲,寒淋漓想,如果那一刻验证孩子是他的,那么他又将是什么心态,追悔莫及,还是一笑之置,就算验证孩子是他的,估计她苦命的孩子也无法脱离季如荷的魔掌。想到她的孩子惨死在季如荷手中,又或许遭受她一样的命运,心口一阵阵的刺痛向她袭来,拳头愈加攥紧,锐利的指甲已快掐进了肉里。
“不要?”濮阳寒鄙夷的轻笑着,看着她的目光更加凌厉,“难道你也觊觎帝后的位子?”见寒淋漓沉默,濮阳寒当她是默认。接着又道:“寒淋漓,尽早收起你的野心,敢觊觎帝后位置的人,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既然不能给我想要的,那么就请放我离开。”声音有些微颤,寒淋漓用祈求的目光望着濮阳寒。如果要她放下自尊,那怕是跪在地上求他,只要他肯放她走,她都愿意做。
“为什么你就不能如同其他女人般,乖乖留在朕身边。”濮阳寒长臂一伸,将寒淋漓搂抱在怀中,语气有些无奈,大手抚摸着她的秀发,“淋漓,只要你留在朕身边,朕可以许诺你,时机成熟,后宫无妃,只此你一人。”
后宫无妃又怎么样,帝王情虚无飘渺,经历两世背叛的她,还能相信人间有真情吗?想到她的孩子,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就算在世,他肯定也在受苦,想到季如荷的手段,寒淋漓的心猛的颤抖,不,她要回南国,救出她的孩子。
“我不要,不要。”寒淋漓拼命的摇着头,剧烈的挣扎,她越挣扎的利害,濮阳寒愈加将她搂得更紧。寒淋漓挣脱不开,只能紧咬着银牙,血腥味溢满口中,血丝从嘴角滴落,寒淋漓却没松口,就算咬碎银牙她也要忍。
闻到血腥味,濮阳寒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低眸,目光凌厉,薄唇轻启,无比霸道的道:“女人,松开。”
寒淋漓仿佛失去意识般,对濮阳寒的话听而不闻,只见从她嘴角溢出的血越来越多。此刻的寒淋漓心里的痛无法压抑,只能以痛制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