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坤波派出斥候,已经将宣惠郡的情况摸清楚了。如今,征边军将士不骚扰淮扬郡百姓,收入少了很多,虽然军士没有什么怨言,但廖坤波面子上不好看,军营的存粮还能够维持一年多,廖坤波只能从时间上想办法,比如说分批次准许军士请假,帮助家人料理家务等等,眼看着到了4月,还有半年时间,淮扬郡便要拿出粮饷了。廖坤波知道淮扬郡拿不出这么多的钱粮,暗自绯议朝廷的安排,如今淮扬郡已经出了大力,划拨出两个县的土地,养活征边军军士家眷,为军士免去后顾之忧,自己也不好意思迫周世平了,再说,周世平已经拿出15万担粮食,安置军士家人,很不简单了,许多的军士对淮扬郡都怀有感激之情。可是征边军的粮饷是大事情,必须有着落,廖坤波也只好来找周世平了。
“廖将军,世平近些时间忙碌,没有到军营拜访,却劳将军前来,恕罪,恕罪。”
“老弟就不要客气了,老哥知道你忙,你为征边军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抽时间来看看老弟,也应该嘛。”
“廖将军客气了,世平知道您的来意,征边军的粮饷世平一直牢牢记着,不过粮饷数目庞大,淮扬郡是拿不出来的,如今淮扬郡百废待兴,到处都要用钱,您也是知道的,不知廖将军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老弟啊,你可真健忘,老哥知道淮扬郡困难,也不会你们拿出来的,如今军士可是心向淮扬郡,老哥把你们狠了,手下儿郎也不买账,去年我们曾经商议过,老哥已经派斥候调查了宣惠郡的情况,宣惠郡衡河县有一股土匪,危害地方多年,老哥估计着匪窝里存的东西不少,斥候已经将情况摸得差不多了,今日老哥来和你商议,看看如何办理更稳妥?”
周世平一下子来了精神,只要征边军粮饷有着落,什么都好说。
“廖将军,可否有什么难处?”
“唉,难处多着,其一,粮草不好运输,衡河县距离德庆县500余里,长途运粮,又是在宣惠郡,响动太大,不现实;其二,林口县驻军不可能置之不理,他们没有好处,这事行不通;其三,土匪到底有多少钱粮,尚不知晓,若是太穷,长途奔袭,是否划算。”
“廖大人,这些事情都好说,既然是盘踞多年的土匪,肯定存有不少钱粮,一定要干,世平帮助廖大人想办法,府兵营的骑兵全数出动,帮助剿灭土匪。”
廖坤波高高兴兴离开了淮扬郡,回去布置了,周世平紧急召见谭振、周祥瑞,商议剿匪事宜,周世平还存有小心思,剿匪的收入可不能少了淮扬郡的。与廖坤波的协商结果还不错,剿匪的收入,2成给林口县驻军,3成给淮扬郡,5成归征边军,征边军出动1500骑兵,府兵出动1000骑兵,缴获的粮食大都给林口县驻军,钱财归征边军和淮扬郡所有,当然,也要看钱粮的比例,若果粮多钱少,到时候再商议,不过麻烦些罢了。如今,廖指挥使亲自去林口县,和林口县驻军商议,这边就等廖将军的消息了。
4月15日,征边军派来的人抵达淮扬郡,送来廖坤波的亲笔信,约定4月20日行动,信上,廖坤波详细讲述了行动方案,周世平对这些不是很熟悉,战术方面他不敢托大,将谭振、宋宏章找到,一同分析廖指挥使的作战方案。谭振、宋宏章都是廖坤波的手下,对指挥使作战的作风很熟悉,只是看来一遍来信,就明白了指挥使的部署。两人详细给周世平解释指挥使的部署。
周世平终于明白了廖坤波的部署,原来,这次剿匪,以征边军骑兵为主,斥候已经在宣惠郡衡河县侦查一月有余,将衡河县土匪的情况基本摸清楚了,衡河县这股土匪很彪悍,人数大约在500左右,他们远离县城,已经作乱10年有余,刚开始地方不固定,后来,林口县驻军开始收取赋税时,土匪乘机固定了地盘,县衙奈何不了他们,也就随他们去了,这股土匪有些特点,其中部分人是军中退役的军士,有些作战能力。,而且他们训练有素,每次行动时,计划周密,几乎都是大获而归,他们的活动范围很大,不局限在宣惠郡,只要到了秋收季节便四处抢掠,许多的商人也吃过大亏,根据斥候探听到的情报,廖坤波分析这股土匪训练有素,且有军师坐镇。
廖坤波的计划很现实,2500骑兵悉数出动,直接攻打土匪老巢,这次的主要任务是缴获土匪的钱粮,不是剿灭土匪,只要将钱粮弄到手了,其他事情好说。
表面看,这次行动没有什么问题,但周世平感觉有些不妥,作乱10余年的土匪,怎么会将钱粮放在显眼的位置,更可怕的是,土匪有高手参谋。周世平可以预计,这股土匪一定藏有大批的钱粮,周世平感到这次的剿匪行动不会太顺利。
“谭指挥使,宋指挥,这次的剿匪我参加,你们不要多说,我心里有数,府兵训练我也参加了,料想能够承受的。”
谭振和宋宏章大为吃惊,知州大人亲自参加剿匪,难道这次剿匪大人不放心吗,这次剿匪不是在淮扬郡内,知州大人出去很是不方便,两人想劝阻周世平,可看见周世平说话的态度和脸上的神情,知趣闭口。
4月19日卯时,周世平随1000骑兵出发,前往征边军军营,按照安排,两队人马先在征边军大营集中,然后赶赴宣惠郡衡河县。时间很紧,所有军士两天时间要赶到目的地,为的是让土匪猝不及防。
州衙只有柳牧钧、蔡泽明、蒋义宏知晓知州大人随府兵出去了,至于去哪里、做什么事情,知州大人没有说,3人也不会问。
周世平这次没有带其他人,青书已经到京城去了,自己吩咐的有许多事情,青书还需要一阵子忙活,短时间不会回来,这次是去剿匪,周世平也不想带其他人。
谭振、宋宏章不放心,特意挑选了100名经验丰富、身体强健的府兵护卫知州大人。
“廖指挥使,世平是自己要来参予剿匪的,将军不要怪罪谭振和宋宏章,世平不会参与指挥,只是提出一些见解,供将军参考。”
征边军大营里,中军帐,看着廖坤波不善的眼神,周世平赶忙解释,谭振和宋宏章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老弟啊,我怎么说你好,行军打战是武将的事情,你一个文人,跟着瞎掺和什么,也罢,你已经来了,老哥也不能撵你走,不过,军中可不比州衙,一切行动要听从指挥,打战不是儿戏,老哥拨100名亲兵护卫你,到时候你自己小心。”
“世平多谢将军了,世平有几句话,想单独和廖将军说。”
待所有人退出去后,周世平脸色严肃了。
“廖将军,此次剿匪您亲自指挥,世平不担心胜负,可是世平担心钱粮问题,那土匪中有人参谋,世平以为钱粮必然不会存放在明处,所以世平有一要求,还请将军准许。”
“老弟你说。”
“此次剿匪,一定要擒获土匪中的军师,要抓活的,军师交给世平处理,还有,军师的事情一定要保密,不能让外人知晓。”
“老弟,你这是何意,难道要护全那狗头军师吗?你可要小心,让外人知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廖将军错解世平的意思了,这样的人世平可不敢保全,不过世平估计土匪的军师会是文人,对付文人,还是世平有把握些。”
“好,老弟的意思我明白了,没问题,军师就交给你处理,不过,老弟一定要谨慎,可不要落下把柄。”
坤元12年4月20日,子时,大批骑兵离开征边军军营,不知往何处去了,周围的百姓已经习惯了,征边军经常练,这次规模大些,不知道去哪里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