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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圣意

“宗平,世平第一次到府上来,你带世平在府里转转。”

周宗平、周世平明白两位长辈有话要谈,赶忙起身告辞出去。

“周大人,老夫知道你来还有其他事情,如今这里没有外人,你只管开口,用得着的地方,老夫一定尽力。”

“徐大人,元凯这次来,一是对徐大人表示感谢,二是为延平、世平的事情来的。”

“周大人尽管说。”

“徐大人,明年9月就要举行乡试了,您是知道的,宗平已经经过了县试、府试,可以直接参加乡试,可延平和世平仅仅参加了县试,如今毛开胜是上谷郡知州,元凯恐怕延平、世平的府试没有希望,我大周朝惯例,学子必须通过县试、府试,才有资格参加乡试,若是延平、世平不学无术,元凯也就罢了,可延平、世平的学识,要通过府试是绰绰有余,明年3月就要进行府试,元凯很为难啊,不知徐大人能够有什么好的办法?”

“唔,周大人说的这件事情的确有些为难,老夫已经致仕,不好插手学政的事情,恐怕这次事情之后,那毛开胜明白事情经过之后,连老夫也记恨了,县官不如现管,老夫看那世平,终非池中之物,要是错过这次乡试,的确可惜了。周大人,你在京城为官,能不能想办法让延平、世平参加辉州的府试呢?”

“徐大人,不瞒您说,辉州府府尹唐昌旭,以前就和元凯的大哥心和面不和,这件事情可能性不大,再说了,朝廷已经直接管到了府试,府试的录取名额都有限制,延平、世平参加辉州的府试,若是那些学子知晓了,闹出意见来,麻烦更大啊。”

“哦,老夫这两年闭门不出,许多事情不知道了,你说朝廷已经管到府试,这是怎么回事,朝廷管那么细,目的何在?”

“皇上听从国子监建议,准备给通过府试的秀才一定的补助,已经在前些日子颁发圣旨,今后凡通过府试的秀才,每月可领米5斗,铜钱500文,以补助生活。同时,吏部、户部经过统计,列出计划,今后每年大周朝秀才名额定为800人,各省已经划定具体名额。”

“这倒是件好事,今后读书人有了生活保障,不需要为柴米油盐过度心,乃至做出有辱斯文的事情了。”

“好事是好事,不过各省今后不会允许外来学子参加乡试了,这样,那些人杰地灵之地便有些吃亏了。”

“呵呵,周大人,凡事有利即有弊,天下没有十全十美之事,你是替浙东省担心吧,浙东省这些年出了不少官员,也该为其他省让让步了,总是这么突出,也不是好事情啊。”

“徐大人,元凯扯远了,元凯是替延平、世平不服啊。”

“周大人,这件事情老夫也为难,刚刚求过巡抚朱乾慧大人,再去找,不好开口啊,再说,巡抚大人也不好直接过问府试之事啊,好在还有些时日,周大人,老夫和你一起想办法,你看如何?”

“如此元凯谢过徐大人了。”

12月11日,周元凯带着周宗平、周世平到达京城,周延平带着众人,早就到了京城。周元凯原来租住的房子偏小,两天来,周延平带着奴仆,已经重新选定了一处地方,就等着三叔回来签合约了。周世平的伤已经恢复大半,生活起居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还不能剧烈活动。

周元凯当日便将租赁房屋合约签了。

12月12日,周元凯便上朝了,户部如今忙得手脚朝天,周元凯可不敢耽误。按照大周朝律,京城5品以上官员每日里要早朝,周元凯丑时三刻便起身了。

来到皇城外,已经是寅时三刻,不少大臣已经等候在皇城外面了。卯时,皇城门打开了,通事舍人带领众多官员进入皇宫,当然,朝廷一品、二品大员是不需要等候和步行的,他们有专门的通道和歇息之地,可以坐轿子,但轿子不能进入皇宫内城。

周元凯只是5品官员,没有资格进入太和殿,只能在殿外候着,朝中3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进入太和殿。周元凯在队伍里面站着,规规矩矩,见谁都是一脸笑,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

辰时,皇上来了,随着太监一声高呼:“皇上驾到”,殿内殿外所有大臣都跪下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爱卿平身。”

周元凯一直想着家里的事情,签合约、搬家、购置生活用品,好在这次带来的丫鬟奴仆的确能干,承担了大头,尽管如此,一帮人还是忙得人仰马翻,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忙完。

“皇上有旨,宣户部郎中周元凯觐见。”

周元凯一愣,自从大哥去世后,皇上还没有召见过自己,今日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周元凯忐忑不安,从队伍中走出来,小心翼翼进了太和殿。

“臣户部郎中周元凯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爱卿平身。”

“谢皇上。”

“周爱卿,上谷郡周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朕刚刚知晓,你受苦了,靖远侯离去才5年,便有人打周家的主意了,朕心寒啊,靖远侯是大周朝的功臣,朕是不会忘记的。”

“臣皇上隆恩,臣无以为报,唯有殚精竭虑,报效皇上。”

“周爱卿,朕听说你的爱子周世平有胆有识,据理和上谷郡知州毛开胜争辩,可有此事?”

“皇上,犬子周世平不敢承皇上赞誉,臣以为犬子只是胆大,说了一些荒唐的话。”

“周爱卿,周世平只有15岁,却敢于给徐义松大人、宋开宏知州和你写信,多方求助,不简单啊,再说了,和毛开胜争辩,也不一定是坏事,你可要好好教育周世平,让其能够为朝廷效力啊。”

“臣遵旨。”

“朕听说周世平参加了县试,却没有参加府试,今日朕念周世平有胆有识,准许周世平直接参加乡试,还有,你的侄子周延平也一同参加乡试,你要教导他们好好读书,不要辜负了朕的期盼。”

“臣领旨谢恩。”

“好了,周爱卿,你退下吧,好生办差,不要辱没了周家。”

周元凯已经无法全心署理公务了,皇上的召见仿佛是一场梦,上谷郡的事情皇上是怎么知道的,特别是延平、世平没有参加府试的事情,自己不过在几天前和徐义松大人说过,皇上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难道皇上无所不能。另外,皇上今日肯定了大哥的贡献,似乎有意维护周家,这可是难得的景象,可这是为什么?

周元凯越想越糊涂,总是弄不明白,好不容易等到散班时间,周元凯迅速回家,他要将这消息告诉延平、世平,叮嘱他们好好读书,不要辜负圣恩。

“延平、世平,这可是皇上的恩典,你们要珍惜,刻苦读书,明年9月乡试金榜题名,都明白吗?”

“是。”周延平欢呼雀跃,周世平异常冷静。

周元凯更加不放心世平了,世平近来的表现太奇怪了,所有的言行举止已经超过了他15岁年龄的范畴。

“世平,你留下来,为父有话说,延平,你去忙吧,搬完家之后,记得温习功课。”

待到周延平离开后,周元凯静静看着周世平,许久才开口说活。

“世儿,为父发现你自出事之后,言行举止变化太多,前后判若两人,为父很是耽忧,世儿,你是不是遭遇什么其他事情了?”

“父亲,世平无事,父亲不要耽忧,世平昏迷中,曾经有一位白发老人,在梦中教导孩儿,令孩儿明白了许多事理。”周世平明白父亲的心思,儿女在父母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周世平不愿意父亲为自己心,虽然他觉得可能性不大,所以编出谎言安慰父亲。

“哦,原来你还有这样的奇遇,看来是为父多心了,不过,为父觉得你太过于谨慎,缺乏了年轻人的朝气。”

“父亲,孩儿一定努力改正,父亲,您可以将今日皇上的召见情况详细说说吗?”

“好吧。”周元凯看了看世平,将朝廷上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他发觉周世平听得很仔细,边听边在琢磨什么。

“世儿,你在想什么?”

“父亲,孩儿在分析皇上的想法。”

“胡闹,世儿,天威难测,你可不要胡思乱想。”

“父亲,孩儿没有胡闹,孩儿帮您分析,您要是觉得有理,您就听听。不然就当孩儿什么都没有说。”

“那好,世儿说说看。”周元凯也一直不明白皇上今日的话语,他想听听周世平怎么说,借机考证周世平的能力。

“父亲,孩儿胡乱猜测,有三点体会,第一,皇上要全力控制朝政,准备做大事情,要是孩儿所料不错,皇上年纪不大,朝中大臣多是前朝重臣;第二,皇上对朝中重臣有些不太满意,准备要培养一批年轻人,将来支撑大周朝廷;第三,皇上要充分利用朝中大臣之间的矛盾,以驾驭整个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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