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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对峙

“你你疯了!这会儿要是鬼子进来了,我们去不找死吗?”

“那也比在这里等死强!”

“壮哥!你别冲动!咱看看情况也行啊!壮哥!”二子苦苦哀求道。

“你放开!我去和小鬼子拼命!”

“壮哥!你去也白去!我们连个刀也没有,还没到鬼子跟前就给鬼子打死了!”

“你兄弟说的对,我们”圆圆刚要插嘴,大笨就挣脱二子,朝圆圆跑来。

“都是你!我他妈剁了你!”大壮说着就没狠命地踹牢房柱子,二子皱着眉在一旁看着发飚的大壮,而圆圆则吓得躲到牢房的另一角。

冲出寨子的老吴等人立即傻了眼,外面一群鬼子,就凭他们几个,别说打近距离战了,就连命保不保得住还是问题。

“见たところ私が胜ったのです。”(看来是我赢了。)山本得意地拍着小林君的肩膀,就是刚刚请求往寨子里冲的那个鬼子。

意识到这场战斗已经没什么挽回的余地了,幸存的兄弟一个个低着头,紧紧握刀的手也松了下来。老吴也一脸悔恨,他此时百感交集,脑子里一片乱。

“彼らをすべておさえ始めます!”(把他们都押起来!)山本命人把兄弟们的刀卸了,用枪抵着兄弟们往寨子里走。

这会儿,金田因出血过多不能指挥部队作战,暂且由山本代理。因为是代理,也因为想抓住圆圆骗他们说在这里的八路,所以山本留了兄弟们的活口。

山寨的前院因刚的轰炸,早已一片狼藉。看着四处横卧的兄弟们的遗体,老吴和兄弟们又恨又痛,恨鬼子来作恶,恨自己打不过人家;痛兄弟们在一上午之内从五六十口子,变得仅剩的十来个人。

“至る所ちょっと探して,见てみるのは八路军がありますか!”(到处搜一搜,看看有没有八路!)在山本的命令下,鬼子到处寻找。

他们走到一个房子跟前,一起往里开枪,企图杀死里面可能存在的人。

“ばか!私达は八路军の生き证人を要します!”(混蛋!我们要八路的活口!)山本很慌张地说。

于是他们就把每个门踹开,先在里面用枪扫视一番,没人再换另一地方。

前院已经没什么好搜的了,鬼子就冲进了后院。老吴看着,担心鬼子冲进庙堂,于是立即采取了行动。“军爷!”老吴哭喊着到了山本面前。

“军爷,小的知道一个藏人的地儿。”老吴说完,兄弟们立即傻了,他们不敢相信,老吴会干这样的事。

“吴叔!”一个兄弟喊,“您可不能这样啊!”

老吴没理会,“军爷,我知道您没地儿藏人,俺们这有个地牢,您可以把俺们兄弟关地牢里。”

翻译如实翻译,山本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老吴。

“军爷,您不信我,我带您去!我带您去!”老吴迫不及待地往后院走去。

兄弟们不知老吴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甚是困惑。

于是鬼子们暂且停止搜索,在老吴的带领下,鬼子们押着众兄弟来到后院,“军爷,在东北角有个铁盖儿,那下面是地牢!”

老吴斜眼瞅了瞅庙堂,故意大声说:“皇军大爷!您请!”

“とても良いです!”(很好!)几个鬼子按老吴说的果真找到了地牢门,见老吴没骗他,山本如是说。

老吴不时偷偷望着庙堂,神情焦虑,皱着眉头,还一个劲敌搓手。

山本看出了老吴的心思,说:“そこに何がありますか?”(那里有什么?)

“太君说了,问你那是什么!”翻译喊道。

“军爷,军爷!没没什么!”老吴连忙嬉皮笑脸地恭维道。

见老吴朝山本点头哈腰,兄弟们十分鄙视,但还是有几个人知道老吴的用意:老吴借故来到后院告诉四爷鬼子进来了,叫四爷快跑。

“行きません!中へ入っていって见てみます!”(去!进去看看!)山本对几个小鬼子说。

“爷!可使不得啊!”老吴一下慌了,赶忙来拦住山本,这下山本更要看个明白,“爷!里边里边闹鬼啊!”

翻译惊了,赶忙翻译:“怪しいです!”(有鬼啊!)

“おもしろいです!でもあなたは忘れるようで,私は悪魔です!”(有意思!不过你好像忘了,我就是魔鬼!)山本威胁地说道。

翻译退下了,老吴见山本依旧要搜庙堂,一下子跪在面前,“军爷!军爷!我求您了,我可不想遭天谴啊!爷!”

“ばか!”(混蛋!)说着狠狠地扇了老吴,老吴一下捂着脸栽倒了,装出一副可怜样。

见老吴倒下了,山本没理会他,径直往庙堂走去。当经过老吴身边时,老吴趁他不备,刷地拔出了歪倒的那一瞬间看见的他腰间的武士刀。老吴双手握住刀直接刺向山本。可老吴毕竟老了,动作慢了。山本手里还握着枪,抬手就是一枪,老吴被打中胸膛倒地。

“四爷!您快逃!”老吴用尽力气大声喊道,山本一见果然有内容,捡起地上的刀狠狠倒插进老吴的胸膛,还不停地转刀搅动。老吴咳出血来,但双手还是死死地抓住刀刃。老吴表情痛苦极了,山本恶狠狠地笑着看着老吴。老吴嘴里的血越吐越多,表情渐渐放松了。

看着老吴的手渐渐失去了力量,兄弟们也分外焦急,一方面,他们不忍看着老吴就这样受鬼子虐待,另一方面,他们知道了老吴的良苦用心,甚是替四爷担忧。

“老吴!”李四爷双手同时打开大门,焦急地喊道。可老吴没能听到四爷的这句话,离开了。

李四爷早知鬼子在外面,他一直在观察情况,伺机行动。出门一刹那间,他举枪就要打,他瞄准了山本大喝:“小鬼子!”

“阁下,私はあなたに軽々しく行动しないでくださいように勧めます!”(阁下,我劝您不要轻举妄动!)说这话的是金田太君,他坐在类似担架的东西上被人抬着来到了后院,远远地喊道,但翻译没听清,也就没迎合。但四爷听出那口气在挑衅。金田的右腿包了厚厚的白布,还能看见踝部有点殷红,还断了一截。后面是被人绑在一根横木上的大笨。一群人慢慢向庙堂靠近,金田悠闲地坐着,那类似担架的东西随着抬的人的步伐上下有规律地颠簸。而大笨则想要挣脱,但明显一条腿不太灵便,被人推搡着一瘸一拐地往前赶。

看见金田来了,山本很是激动,拔出插进老吴胸口的,很流利地甩了一下,挥去了沾在刀上的血,又插进了刀鞘。山本迎上前说:“阁下!あなたの大丈夫なこと!阁下!事は私にすむことを手渡して,あなたは自ら来る必要はなくて,あなたは帐簿の中で休むべきです。”(阁下!您不要紧吧!阁下!事情交给我就行了,您不用亲自来的,您应该在帐中歇息才是。)

“山本の君、天皇の命令は逆らうことができないので,天皇のために命を捧げるのは光栄な事で,私はどのように逃れます!”(山本君,天皇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为天皇牺牲是件光荣的事,我怎么会逃避呢!)金田笑道。

“阁下,私は知りました。”(阁下,我知道了。)山本庄重地点了一下头。

“大笨!”李四爷跑下台阶,想要接近大笨,但被下面的小鬼子用枪抵住了。

“爷!您怎么不走啊!”大笨喊道。

李四爷说:“你们想干什么?”

翻译忙跑到金田身边,两人嘀咕了几句后又回来了。

“太君说,叫你交出八路!”

“八路?爷没八路。”李四爷走到翻译跟前,“爷有六路你要不要?”

“六路?”

“爷他妈会的是上三路下三路的打狗拳!”李四爷狠狠给了翻译一拳。

翻译哎哟一声捂着嘴趴下了,拿开手看看,手上满是血,还有颗牙!

“ばか!”(混蛋!)金田喊道,接着一挥手,他后面的鬼子就上去扒了大笨的棉袄。大笨的衣服被扒到胳膊肘,露出了体毛颇多的胸膛。

四爷担心地一张嘴,倒吸一口气。

“阁下、あなたは八路军を差し出すのでさえすれ(あれ)ば、私はあなたの部下を苦しい目にあわせません。”(阁下,只要你交出八路,我就不让您的部下受苦。)金田接过部下手里的匕首边玩弄边说到。

四爷想屈服,他担心大笨。

“爷!您还记得大笨跟您说过什么吧!我田大笨怕遭这点儿罪?”

“大笨”四爷实在是不忍心。

“爷!您答应过大笨的!爷们儿死也要死得有骨气!”大笨竭力嘶喊道。

四爷不语,但表情很是凶恶。

鬼子上了后院后,除了山本开了一枪打了老吴,其他人一枪也没开。因此略显安静,地牢里的圆圆和二子和大壮有些不解。

“静了,真静了,半天都没动静了。”圆圆跟二子说。

“是啊”大壮刚刚的那股冲劲也安静下来了。

“大壮,你说鬼子是不是走了呀?”

“不像啊,不才听到一声枪吗?兴许是咱们爷把鬼子头给毙喽!”大壮两眼放光地说。

“也说不准呐鬼子把你家当家的毙了!”圆圆无奈地说。

“滚你他!你他妈就一丧门星!”二子急了,“别给你脸不要脸!我要不拦着大壮,他早剁了你了。”

也许四爷真的对二子很重要,听他口气,他容不得有人侮辱四爷半句。

“小日本,对不住了,我答应过我兄弟!”四爷喊道。

翻译还捂着嘴,没来得及跟金田讲四爷说了什么,可金田光听四爷的口气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于是再次拜拜手,一个手持剔骨刀的鬼子走到大笨面前,照着胸口就是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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