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日和风,莺花遍香,水滴山川之石,依稀可见虹霓。忧若羽到岸边打鱼正巧见到了昏迷在岸边的苏鹔与文殳二人,便将二人带回了住的小屋中。
郁蕊见忧若羽扶着两人进来了,面带几分不解的走到了忧若羽身边,挽着忧若羽的胳膊站在一旁将二人打量了一番吃笑道:“爹爹他们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真是些讨人厌的家伙!”
忧若羽拍了拍郁蕊挽着的手臂道:“先别说那么多,先将他们扶到床上去,一会再跟你慢慢解释。”
郁蕊白了忧若羽一眼吃力地扶着苏鹔进了自己的小房间嘴里还不时的嘟嘟道:“看我不把你扔进海里喂鱼,”
郁蕊意念一转叫道:“不对呀!他们不是已经喂过鱼了?那算你运气好,本小姐就放过你了。”说完把苏鹔扔到了床上便出来了。
忧若羽将文殳扶着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便出来准备烧热水,给他们二人清洗清洗,正巧与刚出房门的郁蕊碰到了头。
忧若羽连忙给郁蕊揉了揉脑门子安慰道:“疼吗?哦,苏鹔醒了没有,蕊儿?”
“苏鹔,苏鹔爹爹您就认识苏鹔,难道你认识人家啊?哼!”郁蕊惊得半晌没说出话来,脸上还带这几许羞怒。
“嗯,苏鹔同你一样都是我的女儿。”忧若羽若有所思的叹道。
郁蕊一听便急了起来,一把将忧若羽推了一个跟头,大喊道:“我的爹爹居然是一个如此不堪之人,哼!”
忧若羽爬了起来知道是郁蕊误会了,便淡淡笑道:“蕊儿,爹爹就只有你一个女儿,苏鹔是我收养的一个女孩子,如果不是我,她此刻应该是一个华贵交融的灵族小公主,所以我会用尽一切去弥补这一切,而文殳则是她的哥哥。”
忧若羽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讲述着那段血腥的历史,顷刻乌雀无声,又顷刻间将历史重演了一遍,郁蕊手托着下巴专心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伴随着一个又一个的起伏。
“爹爹,苏鹔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子对吧!”
忧若羽带着一丝微笑走到了桌子前坐了下来,倒了杯茶品了两口,带着满目的祥和望着郁蕊道:“嗯,苏鹔是个非常乖巧的女孩子,无论谁见到她都会喜欢上她的。”
忧若羽说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喜悦,郁蕊走到了忧若羽的跟前蹲了下来把头枕到了忧若羽的腿上,深情的望着忧若羽道:“爹爹,蕊儿是不是很任性呀?”
忧若羽乐着拍了拍郁蕊的头到:“是呀!我的女儿不是很任性,是非常地任性。不过啊,上天对我真是不薄,给了我一个这么漂亮的开心果。”
郁蕊很幸福的枕着忧若羽的腿娇嗔道:“还不是你跟娘亲把我生得如此美丽,咯咯。”两个人幸福的笑着。
傍晚时分苏鹔醒了,而忧若羽则安静地坐在苏鹔的床边非常细心地理着苏鹔额前的长发,见苏鹔醒了,便满目怜爱的凝视着苏鹔柔声呵道:“苏鹔,都怪叔叔不好,没有好好照顾你,害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苏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模糊的望着忧若羽,便哭了起来,“我一定又在做梦了,叔叔怎么可能出现在我的面前呢?”
忧若羽摇着头笑着,伸出了手轻抚了一下苏鹔的脸庞,疼惜地望着苏鹔,捏了捏苏鹔小而jianting的鼻子柔声呵道:“傻丫头叔叔就在你面前,真真实实的,不信你摸摸。”说着便拉着苏鹔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苏鹔坐了起来用手摸了下,喜悦的搂着忧若羽吃吃的笑着,静静地享受着那份久违了的温暖。
忧若羽取出了那只翡翠玉笛放到了嘴边,苏鹔则依在忧若羽的怀里静静地听着,那点点流离,寸寸离肠。
“秋风萧瑟,帘卷西风,一江寒梅寻声处,问君尔时销古愁,花香溢醉形憔悴,暗香随风伴君来。述尽前世今生缘,流言蜚语重人伤,前世情缘使人瘦,今世恩怨伤人心。风逐泪,花纷飞,借酒销魂梦迂回,暗魂形断花香年,花残月落逢花时,未始长吁空魂城。红尘尘虚莫愁阴,夜啼寻花梦销魂,尘灰蝶枯恋花心,雁归南寻故乡情。”
“叔叔,你的眼睛?”苏鹔像小鸟一般依偎在忧若羽怀里,脸上挂满了喜悦,眼眸也清澈了许多。
忧若羽低头抿了抿嘴呵声道:“是我的女儿治好了我的眼睛。”
苏鹔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紫青色,眼神中射出了一道很复杂的光芒,让人琢磨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
苏鹔迟疑了半晌,望着忧若羽方才结结巴巴的道:“你有女儿?你有女儿?什么时候?苏鹔怎么不知道?为什么不早跟苏鹔说?为什么是现在?”
忧若羽深深的倒吸了一中气站子起来走到窗边,右手扶着窗栏停了半晌道:“数千年前,我们上昆仑铸‘邪魂’,那时我下了山来到了御州城。那时我鄂然见到了那些人族还存在,我高兴地进了一家酒店,不知不觉便喝醉了。之后误与老板娘发生了关系,谁知夕缃竞是舅舅与姚姨所生的女儿,而‘邪魂’出世在际,我必须上昆仑。夕缃产下一女,那便是我的女儿郁蕊。”
忽然间苏鹔呼吸一窒,花容失色,下意识地说了句,“那苏鹔怎么办?”
虽然声若细蝇但是忧若羽却是听得非常地清楚,忧若羽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捏了捏苏鹔的小鼻子道:“在这个异世里苏鹔与蕊儿都是我最亲的人了,对我都是同等重要。放心好了,我会尽全身之气力去保护你们,不允许任何人伤及到你们一丝毫发。傻丫头,我们还要回大都,齐国危岌需要我们。回去之后要是你遇上了心意的人就告诉叔叔,叔叔一定会把我们的小公主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的。只是你要离开叔叔了。”
苏鹔愣愣的盯着忧若羽脑子里不断地回蓦着忧若羽靠在玭儿墓碑时的样子,那时的忧若羽是一个郁郁寡欢的人,然而此时此刻的忧若羽虽然脸上堆满了笑容,但是她很清楚在忧若羽的心中一直有着一个无法解开的结。
苏鹔有些茫然了,因为她深深地痴恋着忧若羽,但她也很清楚她与忧若羽两个人之间是永远不可能的,想着想着不自然地落下泪来。
然而忧若羽此刻正出神地想着他内心最深处的那个人,全然没顾及到一边偷偷落泪的苏鹔。
忧若羽做好了饭菜之后,有意似的要郁蕊叫苏鹔与文殳吃饭。
郁蕊板着脸不高兴地进了苏鹔住的内阁冰冷的叫道:“喂,吃饭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苏鹔心中虽说有几分不悦,但也没好介意,只是苦笑了两声。
郁蕊从苏鹔那里出来后带有几分不耐烦之意走到了文殳住的内阁,不耐烦的叫了两声:“吃饭了,吃饭了。”
等三人出来吃饭时,忧若羽早已张罗好了碗筷,盛好饭之后一一递给他们。
苏鹔拿起筷子朝盘子里的鸡翅夹去,郁蕊几乎在同一时间也朝着那块鸡翅夹去,两人谁也不让谁。
一旁的文殳见状摇了摇头,埋头自顾自的吃着,而两人用筷子打了起来,弄得忧若羽和文殳满脸的菜饭。
忧若羽瘪了瘪嘴轻叹了一声把脸上饭粒擦了下来,夹了另外一块鸡翅放到了郁蕊的碗中柔声安慰道:“郁蕊你吃这块,这不是有两块鸡翅吗?”
郁蕊突然站了起来把碗筷一扔憋红了脸怒喝道:“为什么要我吃这块,我就要那块。”
忧若羽一时怒冲提手轮了一记耳光气喘着道:“你怎么这般无理,快向苏鹔姐姐道歉,听见没有?”
郁蕊捂着被打的那边脸,望着忧若羽满是恨意的道:“你打我,就因为这个狐狸精打我,我恨你,恨你。”郁蕊夺门而去,忧若羽追了出去,可郁蕊早已没了影子。
文殳带有几分诉叱的道:“苏鹔你也是,干吗像个小孩子似的闹脾气,让让她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就行了。算了,我们也一同出去找找吧!免得忧若羽担心,真是个不省心的孩子!”
天边那一弯明月好似一条晶莹剔透的船儿游荡在水一般,树林中沙沙做响,白色的月光如丝般直泻下来,不时地刮过丝丝香风。
郁蕊一个人呆坐在小山坡上,白色的月光照在郁蕊身上宛若披上了一件银色的羽衣。
忧若羽老远就看到了郁蕊,心中的石头也放了下来,慢慢地朝郁蕊走去,轻轻地坐到了郁蕊身旁望了望天空中那一弯明月很有感触的叹道:“月色可真美啊!眼睛不好的时候是多么想看看这美丽的天空啊!人啊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有多么的珍贵,真正懂得珍惜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蕊儿啊!人能总是大肚些比较好,要试着去与别人勾通,别人也才会与你勾通啊!苏鹔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很善良的,你与她一定可以很好的相处的,对吗?”
郁蕊带有几分委屈的道:“蕊儿就是不喜欢她嘛!谁叫她跟我抢爹爹,你还那么的护着她,哼,不理你,不理你呀!”
对于忧若羽来说这个女儿真让他十分地头疼,对这个女儿他一点招都没有,这个刁蛮又任性的孩子可把忧若羽捣腾够了。
此刻忧若羽能够做的只有等郁蕊小姐脾气消了,才能好好的商量。
白色的月色把地上照得亮堂堂的,小动物们都各自回窝了,只有几只蟋蟀还在吟唱。
郁蕊靠着忧若羽早已沉沉入睡,忧若羽轻叹一口气笑了,很小心地把郁蕊抱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