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人啊,不过你们两个,感情表露得有些太过强烈了吧?想想唐玉也不过八岁哦。”一旁的姚遥难得插嘴,手指放在唇边,好似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地话一般,见到碧游醒来,她心中哪会不开心?这几日来每天看着唐玉寸步不离,滴水不进,她又怎么不心疼这个同龄的男孩?
“哼哼,人家这叫少女情怀,你也有吧?比如像是。”碧游的反击得力,看着姚遥瞬间绯红的小脸,不禁失笑,如今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她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冷淡,至少,是在唐玉面前不再冷淡。见姚遥不再说话,碧游得意地看了看唐玉,遂是说道:“可是你说的。”后者狠狠点了点头,碧游的要求,就算是没有前几日之事,他也会义无反顾地答应!
“好啊,好久没看到外面的景色了,尤其是那天晚上在后山见到的。”碧游微微抬起额头,好似能够看到外面闪烁的繁星,眼神竟那般深邃,这几日她脑中残留的微弱的意识便是想要再次靠在唐玉身边,看着那漫天流逝的金光,那种感觉虽是奇幻,但却无比真实!
“流星天逝?”唐玉随声说道,姚遥也不禁抬头瞅了瞅两人,可唐玉脸上却是现出了愁色,碧游大伤初愈,现在都不知道能不能下床自己行走,而且此刻正是深夜,夜风刺骨,他怎么忍心?这些道理碧游自然也是知道,如若不然,她也不会要求唐玉先行答应。“呦,刚说过拼死做到的。”娇嗔着,碧游低着头,样子极为失落,当即动了动身子,躺了下去,双眸之中水润欲滴。
“碧游,我怕你着凉,现在正是深夜,我。”唐玉见碧游躺下本是有些开心,却是此时那碧游已经背过身去,好似没有听自己说话,他的声音便也戛然而止。“呆子,多穿件衣服,你以为碧游通神级别的修为是假的?”姚遥气不过,唐玉还真是傻,就算是重伤初愈,这夏日的夜风又怎么会冻坏碧游?况且此时她开心一点就是比什么都强。
犹豫地看了看朝自己使眼色的姚遥,唐玉支支吾吾地说道:“要、要不我们出去一会,就呆一会”
他话一出口,便是见到碧游直接起身,这突然一动好似碰到了受伤之处,面色略有蹙动,旋即却又消失了去:“走吧,在门口等我。”唐玉这时才明白碧游原来是哄骗自己,根本就没有生气!然而被哄骗了的唐玉心里却是美滋滋的,碧游现在身体好转,要他怎样他不都开心?疾步走出房间,关上门之际却是正好遇见刚刚离开的杜仇,唐玉遂是叫住了他:“大师兄。”快步走上,唐玉在杜仇那不解地眼神之下躬身行了一礼:“大师兄,师母的事情,多谢告知!”
杜仇心情复杂,自从昨日朝唐玉大发雷霆之后他便是极为后悔,如今竟还是唐玉来找自己道谢?“小师弟,昨天的事情我”杜仇刚开口,便是被唐玉所打断:“唐玉知道,大师兄并不是那种胡乱发作之人,况且唐玉年纪尚小,若不是真令你义愤填膺之事,你也不会如此愤怒!”这话说在唐玉口中,听在杜仇心里。房门推开,唐玉淡笑而走,只留下那满目惊愕,自叹不如的杜仇,此时此刻他看着唐玉扶起碧游缓缓前进的身影,竟是感觉到自己与他之间那短短十余丈的距离却犹如天地之隔!
危峰涧尺千,气出为红颜。
滴血娇心生,只缘古玉恋。
流星飞逝,漫天金光,瑟瑟夜风,情意融融。璀璨星河的配衬之下,金色仙气在空中回荡盘旋,最后逝落,划过碧游眼前,刹那间的芳华,碧游俏脸映得绯红,映得金晶,侧头轻轻靠在唐玉肩头,呼吸变得平缓,神情也逐渐安逸下来。
脸上的温度贴在肩头的瞬间,唐玉低头看了看碧游恬静的小脸,身体之上那般清香沁入鼻中,竟是有些神往,双手一晃,瞬间在夜空之上现出一所冰晶所结而成的宫殿一般,宫殿之中还有着金色的仙气充盈其内,金光闪闪,甚是夺目!
双眼闪亮,眼神之中如今映出的便是那个小型的宫殿,宫殿之内灯火通明,且看最顶端的三个字,碧游这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到眼熟紫金阁!
“离开北天域有段时间了。”唐玉看了看碧游,四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北天域之中七年,如今出来了,他或多或少也有些想念那里,又何况碧游呢?
眼神之中稍有湿润,碧游竟是又笑得甜美:“傻小子,跟你在一起修炼,四个月又如何?若是可以,当年在龙泉湖底陪你三年我都愿意。”
龙泉湖底?
碧游失言,话出之后便是马上看了看唐玉,头都不禁抬了起来,眼神略显出些许慌张。
“龙泉湖底那段日子是一生不忘,可是过去了的,就应该成为一种怀恋吧?我还记得某个瞬间,我曾经为一个人落泪,那时候我才知道,人是不能活在过去的!”想起那一次,鲜血飞溅,万物失色,周身冰寒,唐玉只得愣愣地接住那个朝他倒来的身躯,只得傻傻地看着那个双眼紧闭的女子!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心中的感情,碧游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是生命中的一部分,没有失去,他便不懂得如何去珍惜,没有这几日的守候,他又如何能够明白碧游思念自己之苦?
呆呆地看着唐玉,看着那个她已经不厌其烦看了八年的面孔,碧游狠狠把头撇到一边去,身体颤抖起来。
“碧游,碧游你?”唐玉不解,难道自己失言,令得碧游不开心了?
正欲动身看看碧游究竟怎样了,却是突然感觉身体一晃,下一刻,这个娇弱的女子便是一头撞在自己怀中,呜咽着,却又感觉不出丝毫悲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唐玉只是傻傻地抱着碧游发颤的身子,轻轻抚着她,嘴中喃喃自语:“若是能够一直这样,该多好,若是没有纷争,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