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知道他会怎么做这件事情,维维对我们道:“从现在开始大家都要极度小心,这种巨蛇虽然不是传说中的纳布,但是非常可怕,而且别看它身形巨大,它的攻击速度非常之快。”
我们当然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种什么生物,于是各自小心翼翼的往河旁边摸去,不过猛男却和我们保持了一段距离,我没有想到平日里看来光鲜靓丽的时装模特,居然敢和我们一起捕杀巨蟒。
到了森林深处,靠近河边的时候,维维忽然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我们立刻站住了脚步,只见猛男也驻足不前,因为我们看到一幕非常诡异的状况,河面上站着一个衣饰异常古怪的人,更让人捉摸不透的是他的脸上带着一个金黄色的鬼脸面具,因为不是中国的鬼神,所以我们不知道这是那路神鬼,但是给我们印象特别深的是,他的面具上有一个类似于触角的长须,大约二三十厘米的长度,有弧度,伸展出去的尽头处挂着一盏碧森森的小灯,这在昏暗的密林里看来诡异无比。
我注意到维维和猛男的表情立刻惊慌起来,那个人不知道到底使用了什么魔法,居然在河面上漂浮着,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只听哗啦一声轻响,他在全身上下一动不动的情况下,慢慢向前飘去,就在我们惊异无比,没有想明白究竟是怎么一会事,那个人身前大约十米处的地方,忽然间水纹波动,一个巨大无比的蛇脑袋探出了水面,我们这才明白原来他一直站在水蟒身上,这条水蟒的脑袋差不多比一个成人的脑袋都大了,不过没有传说中纳布的七个鼻孔,其实就是一条体型庞大的蟒蛇而已,但是如此驯良的被那个人站在身上,这让人很难理解。
我们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等那一人一蛇走的没有了影子,还没等我们发问,维维很愤怒的走到他哥哥面前,猛地推了一把,大声询问着什么,而猛男似乎也没有了刚开始的锐气,彪悍的五官满是无奈,甚至还有些垂头丧气。
就在他们二人喋喋不休的时候,又听到老酋长的声音,我们转身望去,只见老酋长和他的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林子里,就凭猛男身上的“装备”,傻子也能猜到他是来干嘛的,不过老酋长对于他孙子的极端做法似乎没有那么气愤,大家默默的在哪里站了好一会儿,老族长说了一句话,二人便跟着回去,我们估计也没戏了,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上午老酋长约我们在他的房间里见面,只见他表情异常严肃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幸亏你们没有和我那个粗心的孩子去做那件愚蠢的事情,否则所有人都会大难临头。”
那两个美国科学家并不在场,赵边城道:“酋长,按理说咱们不应该对你们内部的事情插手太多,但是如果你孙媳妇真是被那条蛇所吞食,难道你真的就忍心漠视不管?”
老酋长道:“你们是外人,很多事情我不可能对你们说的太明白,那样做同样会给我们的部族带来危险的灾难,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早点离开这里,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驭鲸族人了,正如你们所见我们退化的和你们没有分别,所以也没有治疗那条海龙王的能力。”
我一听真急了道:“酋长,咱们这次来是非常诚心的希望你们能帮这个忙,你们是海洋的守护神,这点没有任何人可以否认,包括你们自己。”
老酋长道:“真的非常遗憾,我帮不了你们。”
王晨飞忽然道:“酋长,你不愿意帮助我们也可以,可以请你说一下巨蟒身上那个奇怪的人到底是谁吗?他为什么可以控制那条蟒蛇?”
一时间老酋长面色有些慌乱,不过他很快就平复下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人可以接近纳布,那是在找死,我去那里是为了避免自己的孙子自寻死路而已。”
王晨飞道:“酋长,我希望这次您能配合我们,就算你们已经退化,至少可以做一些治疗工作吧,你能理解工作的含义吗?”
老酋长的语言是经过维维翻译的,他们的语言当然有对“工作”准确的描述了,不过老酋长很痛快的拒绝了我们,没有道理,就是因为他不希望自己族人掺和到我们当中来。
他们这种始终否认的做法,除了让我们愈加怀疑,没有其它的作用了,看来土著人还是非常质朴的,骗人的方式都那么真实,不过他就是不愿意答应帮忙,我们也没辙,看来两手空空的回去已成定局。
不过我们刚出门就看到那两个美国人拼命冲我们招手,一副勾引我们的表情,现在不是表明自己对于资本主义批判态度的时候,我们走了过去,大家微笑着坐在了一起,老头道:“先生们,看来你们也没有得到他们的信任啊?”
我知道自己缺心眼,这种需要使用外交辞令的场合我很自觉的把嘴闭上了,王晨飞道:“大家彼此,你们也是两手空空,不过我觉得这时候能保住性命就是最主要的事情了。”
老头道:“我知道你们对我不是很信任,我觉得其实没有必要,而且走到眼前这一步了,我希望大家可以齐心协力合作一次,你们认为呢?”
王晨飞似乎毫不在意的道:“我们之间能有怎样的合作呢,大家目标不一样,手段不一样,存在交集吗?”
老头道:“不能说的这么绝对,其实如果可以好好讨论一下,我们会发现彼此身上都有对方需要的因素。”
王晨飞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道:“是吗?老实说我这没发现。”
老头道:“我知道你们需要获得这些人的帮助,也许我可以提供一个方法帮助你们,我认识几个纽约最顶级的时装设计师,不知道你们注意没有,那个女孩子是个很著名的模特?”
王晨飞显然不知道这个事情,他嘴巴一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小声道:“这个老毛子没乱说。真是这样。”
王晨飞“哦”了一声,继续淡淡的道:“对我们能有什么好处呢?”
老人狡黠的笑了,眼睛熠熠闪光,眼神不像他这个年纪人拥有的,道:“王先生,咱们并不是敌人,我只是希望能够帮助你们,如果你一味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很高,我想这不是一个聪明人的做法,聪明人关心的只是他能获得的好处,只有愚蠢的小商人,才会关注对方能得到的利益。”
这句话有其绝对的道理,中国人做事讲究不露声色,但是过了就是装了,王晨飞当然不是嫩手,当下不再犹豫道:“你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老人一拍手掌道:“这就对了王先生,我保证你不会吃亏的,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想清楚需要你做些什么。”
赵边城似乎就要发作,王晨飞暗中踩了他一脚,道:“我应该怎么理解你这句话呢?”
奥利弗这时道:“大家也不用怀疑我父亲的说法,我相信不久后大家就会知道了,现在我们需要达成的唯一目标就是应该将维维这个小姑娘说服,让她和你们走。”
我实在忍不住道:“不是我打击你们,她工作应该特别忙,有时间去关心海怪的勾当吗?”
老奥利弗道:“首先从你们描述的海龙王特性来看,这种水生物虽然身材特别巨大,但是性格并不凶猛,而且如果维维真是驭鲸族的后代,对于这种巨型水生物,她不应该有畏惧心理,用一件她依靠本能就能完成的事情,去换她梦寐以求的事业难道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老美说的很有道理,王晨飞想了一会儿道:“说说你们需要我们做的事情吧?”
老奥利弗道:“这点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了,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抓捕那条蟒蛇。”
赵边城在我耳边道:“两个老毛子也要我们帮忙对付蛇,看来我们要做专业捕蛇的了。”
王晨飞道:“并不是我想拒绝你们,可那条蟒蛇你也看到了,凭咱们几个人能抓捕这种体型的蟒蛇?”
老奥利弗诡秘的笑了道:“没有把握,我会提这种要求吗?
赵边城不耐烦的道:“美国大爷,我看您就痛快点吧,和我们说说这条蛇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的抓捕计划?”
老奥利弗冲王晨飞挤挤眉毛道:“或许你们的领导还没有答应我,所以我必须得到他的同意。”
看来这个老美以为王晨飞是我们的领导,不过从我们三个人的小圈子里看,我们确实都听从王晨飞的命令,毕竟他从年纪上说是长辈,不过他身上独有的那种知识分子的小心翼翼,有时候也让我无法忍受,此刻他又犹豫不决起来。
赵边城也不耐烦了,道:“王公,咱们先听听他的意见,如果可以咱们就照办,如果不行咱们就直接否定,道理很简单吗?”
王晨飞看看他,又思考了一会儿这才道:“说说你的想法。”
老奥利弗冲他一竖大拇指道:“这是正确的选择,其实我们有共同的目的,所以大家应该是朋友,这条蟒蛇我们追踪已经整整三年,这是一条海蟒,并不是淡水蟒蛇,至于它为什么能潜入淡水河流,这是我们一直在研究的课题。”
王晨飞道:“什么,这是一条海蟒?”
老奥利弗道:“没错,如果你能看到它的尾部,就明白了,我们一直跟踪这条海蟒的道理就是希望查清楚它们为什么可以进入淡水流域,甚至能上岸,这种海洋动物应该是不具备这种生态行为的。”
王晨飞道:“能说一下你们为什么要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吗?”
老奥利弗的表情之前一直是非常随意的,但是一听到这个问题,表情立刻变了,道:“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与你有关系吗?”
王晨飞道:“没有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
老奥利弗有些不快的道:“我觉得我已经是非常诚心了,不过如果你们一味的怀疑我们,那么不合作也罢。”
赵边城笑道:“别,千万别把话说得这么死,咱们有事情好商量吗?”
老奥利弗哼了一声道:“怎么商量,你们的人也实在太小心了,如果没有一点信任的基础,咱们还怎么合作呢?”
赵边城道:“没错,不过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咱们把话说得太满其实也是不负责任,中国人性格中谨慎占了很大的比例,互相理解一下。”
老奥利弗道:“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就合作,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
赵边城对王晨飞道:“王公,我知道您是担心着了老毛子的道,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看咱就豁出去一次吧?”
王晨飞道:“也没有选择了,不过我建议大家还是要小心为上,美国人很狡猾的。”
我差点笑出声来,其实那个国家都有狡猾的人,王晨飞确实太小心了一些,真不知道他扳倒巨鲸设备的决心是从何而来,总之合作意向既然已经确定,我们在晚上悄悄找到了维维,并将老奥利弗的想法告诉了她,她是个非常冷傲的姑娘,尤其对我,可能是因为我之前的眼神让她产生了不适应,所以她对我一直就是冷冷的不理不睬,老奥利弗和她沟通不需要翻译,但是钟长山还是将他们说的话翻译给我们听,避免里面有什么猫腻。
看来老奥利弗的条件深深的打动了维维,她基本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从这点上来看她与王晨飞是两个极端,不过年轻人的行为与上了年纪的人总归会有不相同的地方,这也很正常,但是维维还有个附加条件,那就是必须要把她的哥哥带着一起走,首先她哥哥也是个驭鲸族的后人能帮上忙,其次她哥哥自从失去了自己的爱情,整个人显得有些偏激,维维担心他会继续做错事情,能带他出去散散心也是个排解的好方式。
这个妹妹真不错,我们当然答应了,那么下来就是美国人的条件了,赵边城道:“虽然我们有条件在先,不过还是有一句话要说清楚,首先不能冒太大的风险,比如说亲自去抓这种类型的巨蟒,我们绝对不会同意这样的行为,其次不能伤人,因为之前我们看到那条巨蟒身上有一个人站立其上,如果确实牵涉到需要抓捕那条蟒蛇,那么是必要和这个人打交道,前提是绝对不能伤害他。
老奥利弗道:“你们放心,这是必然的。”
一切说清楚了大家开始商量抓捕水蟒的细节,小奥利弗从身上拿出一个电子设备道:“我们早在这条巨蟒身上移植了一台微型追踪器,为什么我们能掌握它的行踪就是这个东西。”
说罢他打开接收器,只见不大的显示屏上有一个亮点不停闪动着,并且有四级表示巨蛇现在所处的方位,和我们之间的距离,让我们无比吃惊的是这条巨蟒现在离我们只有二公里左右的距离,而且它安安静静的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们似乎对这条巨蛇很有把握,没有细说下一步行动,关掉了追踪器小奥利弗道:“你们一定非常奇怪我们是怎么发现这条巨蛇,并开始追踪的,我想你们应该都是值得信任的朋友,所以我就把详细情况告诉你们,这条蛇我们从它很小就开始追踪了,因为它的母亲是在有海盗乐园马六甲海域被我们发现的,当时我们被一群海盗劫为人质,无意中发现在马六甲海峡东七海里的方位,有一座热带海岛,那里曾经是海盗的中转站,不过现在却被一群凶猛的海蛇所占据,那些海盗经常将那些无力承受赎金的人丢下去喂蛇,当时他们带着我们去那儿就是丢了七个付不起赎金的人去喂养海蛇,当时的场面异常恐怖,那些海蛇最长的足有十二三米,不知道有多少条,我们脱险后对那片海域为什么会存在巨蟒感兴趣,便告知了美国海军,他们通过菲律宾的美国海军基地派遣战船,由我父亲领导,去曾经出事的海域做实地调查。”
“到了那里本来我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但是很惊异的发现一个情况,说了你们都不会相信,那群巨蛇居然是由一群人所控制的,当时我看到他们分别骑在在一条海蛇上,向海的深处潜去,那种震惊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所以你们说的驭鲸人,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些能驾驭巨型水蟒的人类,后来这片海域还是有巨型海蟒出现,没多久就被我们发现一条,本来是想在它身上注射一个追踪器的,但是我父亲认为对于这种已经完全长成的巨蟒做研究,不如对尚未长成的小海蛇做全程追踪,所以我们就对它身旁的一条小海蛇发射了追踪器,这种追踪器可以使用十五年,现在已经是十三年了,本来我们只是单纯的研究水蟒的群居特性,以及那片海域可能存在的特殊环境,没想到第十年后,它的讯号忽然出现在陌生的婆罗洲境内,后来我们持续跟踪后才发现它是通过一片深海区域,进入婆罗洲巴勒河,然后来到这个支流,每年如此,我们本来以为还有其它的巨型水蟒会有这样的行为,但是迄今为止就发现这一条,所以我们必须搞清楚它为什么会产生这种习性,还有它是怎么克服自身特性,熟悉淡水水域的,我们觉得这应该是值得怀疑的。”
王晨飞皱眉道:“是啊,它是如何克服自身生理特点,来到淡水水域的?这点确实值得研究。”
维维面无表情的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站立的那个人,他身上所穿戴的衣饰道具全是驭鲸族的圣物。”
老奥利弗有些不解道:“你们看到了所谓的驭鲸人?”听来他的口音有些不快,因为他觉得我们不应该隐瞒这些细节。
王晨飞道:“没错,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这件事情,那个人的打扮确实太诡异了,没想到他身上的东西和你们驭鲸族有关。”
维维道:“我哥哥身上的东西是驭鲸族用来刺杀海怪的武器,而那个人头上戴的面具却是我们祭祀的物品,是驭鲸族的圣物,我们小时候如果不小心碰触了这些器物,是要遭到鞭挞的,驭鲸族对于圣物的保管是非常严格的,可以说碰触既是亵渎,可是那个人却把它戴在身上,我为此也问过了爷爷,但是他不回答这个问题。”
王晨飞道:“难道你们这里有他佩戴的那些饰物?”
维维道:“每一件东西都有,可这些东西在我们这里是贡品,祭拜用的,除了我的哥哥,没有一个族人使用过它们。”
赵边城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用这种东西的就不会是你们的族人?”
维维道:“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其实对于我们族内,我并不了解多少,从小家里的长辈只教授过我们辨认海兽和海生植物的方法,其余我们什么都没有学过,你们说的那种操控大型水生物的本领,我个人是并不具备的。”
听了这句话,我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次千里迢迢来寻找所谓的驭鲸人,会不会以白跑一趟结束,我最害怕的还是无法治愈小龙体内潜在的病菌,因为据王晨飞说这种病菌在腐蚀海龙王体内组织的时候,剧烈的痛苦会让它失去理智,这种巨型生物一旦失去了理智后果不堪设想,而最要命的是虽然科学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剩下王晨飞了,但是如果海龙王无法治愈,他肯定会将这点上报国家,毕竟越早采取措施对于人类越有利。
想到这里我就急了,有些冒失的问道:“你们有没有可能并不是驭鲸族人?”
维维身子立刻挺直了,她坐直后上半身比我还高,略微低着头对我道:“你这句话是在侮辱诋毁我和我的族人。”
我脸一红道:“你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她压根没有听我解释的意思,翻了我一个白眼,眼睛望向了别处,这让我非常尴尬,却又不知道如何排解,王晨飞道:“姑娘,你别多心,我们绝没有这个意思。”
说罢又对我们道:“小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这个部落真是驭鲸人,那么他们为什么会住在这里,而不住在靠海近的地方,这不合道理。”这句话他没让钟长山翻译。
老奥利弗道:“维维小姐,不管什么原因吧,只要你愿意帮助我们,无论事情能否成功,总之我都会帮你达成心愿。”
维维高傲的点点头,并没有说话,起身出了屋子,小奥利弗对我笑道:“漂亮的女人总是很高傲,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因为她们有这个资本。”
我不耐烦的道:“我对这点并不感兴趣,我觉得我的疑虑也是有道理的,况且她自己都不知道其中的真相,就说我的疑虑是诋毁,这样太不合道理。”
那对美国父子对视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之后老头道:“邹先生,作为男人你应该有绅士风度,质疑漂亮的女士不是你这种年纪的男士应该有的行为,希望你不要再犯这方面的错误。”
他这句话带有玩笑性,我就没有去反驳了,一会儿维维把猛男带了过来,她二人在路上已经做好了沟通,猛男同意和我们一起回去治疗海龙王的疾病,其实猛男也有自己的名字,只是太长、太拗口,所以我们一直都称呼他猛男,他了解了这个词的含义后,显然也非常满意,所以之后我们一直称呼他猛男。
他进来我们屋子没多久,忽然外面雷声隆隆,大雨倾盆而下,这个季节婆罗洲是很少下雨的,居然被我们遇上了,这场雨并不算小,一直下到第二天下午,我们发愁的看着屋外,只觉得什么事情都被耽误了,奥利弗父子却找到我们,要求现在出去做考察。
赵边城道:“这个天出去?当心感冒了。”
老奥利弗道:“我们做科学研究的还能为这点事情耽误时间?况且昨天一夜暴雨,这里的河流水位肯定增高,这是巨蟒最活跃的时期。”
我们也没有多心,一行六个人稍做准备就出了屋子,打开监控器,只见方位居然还是在原地没动,我们一路寻了过去,大雨中原始森林的泥地都变成了烂泥地,行走于上并不轻松,两三公里的路我们走了很长时间,接近巨蟒的栖息地后大家愈发小心起来,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这个地方还是在支流覆盖的区域,不过此地的植被没有我们所在地区丰富,都是些小树荒草,只是靠近河岸旁有一座用木头搭建的草棚,顶上用来遮阳避雨的树枝草堆已经所剩寥寥,屋顶的四角居然还有几个不知道用过多少年的火把,此刻天色灰暗,暴雨倾盆泄在不远处的河水里,此时水位已经和泥巴河岸差不多高了,估计再有一天的功夫,那条水蟒就可以上岸了。
我们慢慢向那个小木头台子摸去,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对美国父子放慢了速度,落在了我们身后,忽然一声枪响,响彻在雨林中,虽然此时暴雨倾盆,但是声音还是非常明显的,忽然河面水纹一阵波动,一条巨大的黑色背脊漂浮起来,接着巨大的蛇脑袋也付出了水面,它身体微倾,巨大的蛇头眼珠呈死灰色,发出巨大的丝丝声,而更出乎意料的是,忽然一声怪叫,只见它身体的终端一个衣饰古怪的人从水底下翻了上来,站在巨蟒的背上,所带的金黄色的鬼脸直面对着我们,在大雨中看来诡异而神秘,我感觉自己头皮都竖了起来。
双方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他忽然尖叫了一声,在水蟒的身上跳起了一种古怪的舞蹈,而巨蟒粗长的身体,居然也有节奏的都动起来,只听沙沙声不断,原来是河流里的水被巨蟒的抖动激起了一阵阵的水花。
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忽然又是一阵枪响,那个神秘的鬼脸人身子一震,肚子上的血流了出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扑通一声掉入了河里,而那条水蟒也沉入了水里,这时候老奥利弗拿着追踪器走到我们前面,不知按了什么按钮,过了一会儿只见浑浊的水面大片殷红的鲜血涌了上来,开始我还以为是那个中弹的人流的血,心里还奇怪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鲜血,没想到水面轰的一声,巨蟒钻了出来,它硕大的脑袋已经被炸飞了一块,原来他们拿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追踪器,而是引爆微型炸弹的发射装置。
这条二十多米的水蟒身子钻出水面足足露出了近十米的身躯,我们肝胆俱裂,往回就跑,只听扑通一声巨响,回身看去,只见那条巨蟒已经倒在了泥地中,看来它的伤是致命的,瞬间就让它死亡了。
要说奥利弗父子胆子是够大的,等了一会儿见巨蟒没有动弹,便靠了过去,他们用脚踢了踢蛇头,确认它死亡无疑了,这才走到河旁边左右看了看,接着小奥利弗将背着的背包放下来,打开后里面居然是一套潜水服,他穿上后一个猛子就扎入了河里,我真的很佩服他的胆量。
过了一会儿,他从水里冒了出来,吐出嘴里的微型氧气瓶对他父亲摇摇头,我们什么都不明白,不过还是非常愤怒,赵边城道:“你们也太孙子了吧,说好不杀人的,你们怎么抬手就杀人啊?”
不知道钟长山怎么翻译这句话的,老奥利弗并没有直接回答我们的问题,而是笑道:“赵先生不用这么激动,我们既然答应了你们的事情我们就会做到,我们并没有杀人,因为那个人他没有死,河里面没有他的尸体,但是杀蛇是计划内的事情,我们只是执行自己的计划,所以请你们不要干涉这点。”
我疑心大起,道:“你们为什么要杀这条蛇,它和你们好像没有任何关系吧?”
老奥利弗还是非常狡黠的笑了道:“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这叫为民除害,它吃了人势必会死在人的手上,这就是命,行了咱们不用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我对你们只有一个建议,现在他们所祭拜的圣物已经死了,你说与你们无关只怕很难有人相信,所以我劝你们最好带着维维兄妹赶快走,如果被他们发现了这里,那你们就死定了。”
说罢,他们不理会我们还有许多的疑问,居然就这么走了,好像之前我们并不认识,而我们所有的东西还在部落里没有带出来。
我们身上没有枪所以没办法控制他们,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赵边城狠狠一脚踢在身旁的小树上,骂道:“这帮混蛋外国佬,居然敢阴我们。”
这时我小商人谨小慎微的特性又开始发挥,问道:“王老师、赵哥,你说他们让我们过来看着他们杀蛇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呢?还有那个老家伙摆明了是阴我们,那维维的承诺怎么办,我们没法帮她完成这方面的愿望。”
王晨飞叹了口气道:“目前看不出来对方的真实意图,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至于那个女孩子我们暂时先瞒着吧,把他们先哄回国再说,大不了我们好吃好喝的供养他们一段时间,双拳不打笑脸人嘛,他们应该会原谅的。”
赵边城道:“您有这把握?”
王晨飞道:“还能怎办?无非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