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能像原来那样强大吗?”
莱昂利亚听到了这个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对的,我已经不是瞬境界了。”
“嗯……”纳吉思考了一下,说道,“怎么弄的?在枷狱宫的时候受到了不可修复的伤?”
莱昂利亚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枷狱宫的封印剑和神谕魂爵的‘审判’给我造成的伤害虽然很重,但是还是不会对我造成不可修复性的永久损伤。让我实力大大受损的,是月陨王侯的‘万法自然’。”
“月陨王侯,就是你拼上性命,舍弃魂爵至明年要保护的那个女孩吧?”纳吉说道,“你这样不顾一切的保护她,她却直接废掉了你的瞬境界,而且你这一辈子可能再也达不到瞬境界了,你不恨她么?”
“恨?为什么要恨?”莱昂利亚突然笑了出来,说道,“如果她不这么做我早就死在封印剑的诅咒之下了。而且,无论她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恨她,因为她是我爱的人,是我的女人。”
纳吉沉默了一下,说道:“好吧,人类的情感真是复杂。你自己小心吧,你现在不是瞬境界的强者了,任何一个魂爵都会给你造成极其大的威胁,而且枷狱宫很快就会知道你不是瞬境界,这样他们就会更加肆无忌惮了。”
“谢谢关心,我可没那么容易被打败,”莱昂利亚摆出了一副丝毫不担心的表情,说道,“因为这一次,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听到这话,纳吉居然大笑了起来,说道:“孤独高傲的莱昂利亚,曾经的灵渡魂爵,居然还会与人并肩战斗,居然还会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人的帮助。莱昂利亚,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是的,经历了这么多,我确实变了,”莱昂利亚说道,“当年法兰希望我继承他的衣钵,就下我一命,并且欺骗我说只要我有了力量,就能够在见到自己的父母。虽然后来我发现我是被欺骗的,但是却依旧被他引上了魂爵之路。两百年来,我一直记着法兰教给我的人皇的意志,我一直继承着,心系天下苍生,围剿残余魔族,尽心尽力地守护着枷狱宫。但是现在,我却发现我曾经拼上性命守护的信念却已经不再像原来那样了,我的信念背叛了我,于是我背叛了枷狱宫。从我在枷狱宫受尽折磨之后,我终于认识到自己的渺小,我终于认识到想靠我自己一人之力守护天下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守护我身边重要的人才是我最希望做的,才是我最有可能做到的。所以,现在的我,只是想守护我心爱之人,只是想保护对我重要的人。”
“你真的只关心自己身边的人,却不关心天下苍生的死活吗?”纳吉问道。
莱昂利亚并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默。莱昂利亚心中清楚,他永远无法抹去他心中的仁爱,他不会再去向过去那样倾尽全力帮助天下人,但是他依旧希望这个世界能够美好,能够远离痛苦、远离灾难。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来到萨普洛斯找我的第二件事情,就是想找我借寂灭神冠吧?”纳吉一语道破了莱昂利亚的目的。
莱昂利亚轻叹一口气,说道:“面对一个懂我的还和我有灵魂联系的家伙,看来我什么都瞒不住。”
“你想要利用寂灭神冠阻止大赦之日的到来对吧?”纳吉说道,“你现在虽然不是魂爵,但是你依旧保有一颗魂爵的仁爱之心、怜悯之心。你无法像自己期盼的那样对天下人弃之不顾,你依旧会在自己身边的人安定幸福时想着更多的天下人。”
“没错,我想对这些弃之不顾,但是我做不到,”莱昂利亚闭上了眼睛,惆怅地说道,“尤其是我身边的人和我守护的人,他们都还有着拯救天下人的幻想,我不能不帮助他们。他们的行为,只是会给自己带来一些本可避免的麻烦,但是他们依旧坚持走下去。所以,我还得走上我我决定放弃的道路。”
“莱昂利亚,你不要那么肯定现在的你就是对的,也许你只是从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走到了另一条错误的道路上,”纳吉艰难地伸手从头顶上取下了一个相对于自己的脑袋极小的金色王冠,丢给了莱昂利亚,说道,“我也没什么好告诫你的了,这个是我给你的最后一点帮助。”
“寂灭神冠?”王冠一接触到莱昂利亚手上的皮肤,莱昂利亚就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强大魂力。莱昂利亚没有想到,纳吉这么轻易地就把寂灭神冠给了自己。
一万年前,人皇将寂灭神冠交给萨普洛斯的通灵兽中的统治者灵蛙一族保管。也正因为有了寂灭神冠,灵蛙一族的首领的称呼由宗主变成了神宗主。在灵蛙一族以及萨普洛斯所有通灵兽眼中,寂灭神冠就是神灵信任灵蛙一族的象征,灵蛙一族也把这视为至高荣耀。
莱昂利亚来到萨普洛斯找纳吉,就是想要借寂灭神冠。虽然他和纳吉是老相识,但是在面对人皇的宝具的事情上,他本以为要耗费一些心思才能说服纳吉把神冠借给他。可是现在,纳吉在莱昂利亚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就直接把寂灭神冠给了莱昂利亚,这条让莱昂利亚如何不吃惊?
“不要吃惊为什么我会这么轻易地把寂灭神冠借给你,”纳吉缓缓地说道,“不是只有魂爵受了人皇的恩赐并且继承了人皇的意志,我们灵蛙一族也是这样的。我们也希望世界能够和平,免受浩劫。而且,更重要的事,我不希望的好朋友在错误中迷失方向,我希望用自己的慷慨和大义,来帮你找到一条真正属于你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