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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归晚

风中的清唱声越来越清晰。“万万千千恨,前前后后山。傍人道我轿儿宽,不道被他遮得、望伊难……”幽咽婉转,如黄鹂盘旋,若断若续,拉扯着人的心绪一起一伏。将领们不知不觉间就缓下走势,不愿承认,被这余音哀怨唤去了三分魂魄。他们都是志守四方的男儿,平日里只知刀枪,哪里听过这样轻柔婉丽的曲调。听着听着,就好象走进了烟雨朦胧的江南,似乎看见了凭栏而望的女子幽思难言的愁容,揪人心肺的忧,渗进骨髓的怨,点滴落春池,涟漪圈圈,把人兜了进去。

似曲非曲,似戏非戏的声音在一个长音之间截然而断,众将领犹如品了一口好酒,还未尽味,就洒了一地,那余韵犹在的感觉挠地心痒。就在众人面面相觑,惊异万分之时。吟唱又起,平地一声迸裂,银瓶乍破,刚才还幽怨婉转的韵调瞬时变成了蛟龙出海,气吞万里。

“……待到来年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透天香气袭长安,满地尽带黄金甲!”

剑影忽现,拔地而起,狂风乱舞,扶摇直上,气冲九宵。

“好!”一声巨喝出自赵欣之口,他本是粗人,半点不通文墨,唱词中的词,他倒是半分不懂,只是这词中如大鹏展翅的傲气,剑藏庐轩的深隐,勾起了他作为军人的豪气,又听到厢房内唱到“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只觉得胸中一口气要跟着这吟唱声一起抒发出来一般,半世的壮志凌云都在这戏中展尽了,露尽了……

门扉突然就打开了,在众将茫然回神之时,看着厢房中走出一个翩然明净的“公子”,修美的玉项,略现苍白的面容,黑眸如夜,行动间,宽袖开合遮掩,异魅流盼,风采过人,踏出一步,眼光在众将间转了一圈,淡淡道了句:“各位随我来。”不急不缓,朝旁边一间空房行去。

众将竟一致地跟随其后,几位统领级的军官都有些惊疑,他们平日也都是叱咤疆场的人物,今日才方知,有些人是天生高贵,让人莫名地折服。

等众将走进房中,分布坐好,归晚毫不客气地走到上位,淡定自如地坐下。诸如赵欣,韩则鸣之类的将领面现不满,却也没有冒然吱声。

就在房中流转着惊异,好奇,犹豫等等情绪时,归晚“啪——”地一声,将两块令牌扔到房中间的空地上。众将低头,一金一白,一楼一林。

“我是楼相之妻,林将军伤重,不宜起身,今后由他在营中运筹,我在帐前施令。”不等众将发问,归晚先声夺人地开口,气定神闲,颇有统帅之风。她与军师商量了一夜,决定隐瞒住林将军的死讯,而军师因为官位低,林将军一死,便失去了说话的资格,因此由她代为指挥,幕后由军师定谋,而她,则负责稳住众位将领。

故而今日施尽浑身解数,先柔后刚,采取摄人心魂的心理战术,务必要收服上下军心,共同抗敌,只要挨到一月满,相信京城必能有人来救,这希望虽然渺茫,也必要尽力一拼。

“什么?”先跳起来的是督城守尉,他一脸的匪夷所思,“你一个女流之辈,代林将军发令,说什么笑话,你以为这是穿针引线这么容易吗?”

众人齐声哄笑,督城守尉站直了身子,站在房中,盛气凌人。

冷冷地看着他,归晚不怒不笑,直看地督城守尉遍体发毛,寒气袭身,才悠悠开口:“江守尉,我的代令一职是由林将军决定的,不是由你,这里谁做主?难道你不懂上下尊卑的吗?”

众皆寒蝉,无人敢言,只因那月射寒江般的冷和利像箭刺来,眼前人明明是眉如墨画,清淡自怡,眉梢挑起,竟带了张扬的凛利,压住了一室的彪悍。

“楼夫人既然说是林将军的命令,那就请林将军出来说句话吧。”韩则鸣徐徐开口,一针见血地提出了疑惑。

果然如军师所料,韩则鸣是最难缠的,幸而这问题也在预料之中,归晚转过脸,悠然问:“韩副统领,难道你认为我会假传军令,来这里戏弄大家?”

这样的反问极为尖锐,以她的超卓身份,即使有人心存疑窦,也不敢唐突开口。

“既然大家都明白了现在的形势,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就在众将糊涂之时,归晚趁热打铁,手指曲如勾,扣着桌面,门外的士兵早已准备妥当,听到指令,推门而入,一副军事地形图很快摊现在众人眼前。

众将也都是懂得轻重的人,抛下为难归晚的念头,纷纷把目光定在地图之上,想起现下城外弩军十几万的铁骑,脸色一个比一个更沉重。

归晚从主位上慢踱到屋中央,立于图前,静观了一会,发现无人说话,清冷冷地道:“如果大家不反对,我现在就把林将军的计划说出来。”轻捋衣袖,一派潇洒,发现众将都默然首肯,她绽开一个极淡的笑,慢条斯理地开始讲述。

这本是军师的筹谋,她听了一个晚上,也练习了近一个时辰,才有了现在这样驾轻就熟的感觉。军师的计划中把首城分为四大重要部分,粮源不成问题,而城墙的根基结实,只要稍加修补,也不是最大的症结,此次弩军的“攻其不备”的确是收效良好,但是同样,因为要“突袭”,没有带重型功城装备,这一点,被军师牢牢抓住。督城死守不出,以己长来抵彼短,确是高明至极。而其中小的细节,如分配物资人员等,军师的安排也算是人尽其用,分工合理。整个计划都可以算是面面俱到,缜密无隙。

众将聚精会神地听着,归晚的声音清润淡泊,吐字之间带着京城独有的柔和感,兼且她口齿伶俐,条理分明,丝毫不含糊,听着悦耳动人,竟无人打断她的阐述。直到说完整个计划,众将都有一种恍然之感,好似拨开云雾见青天,眼前突然出现了希望一般。

窃窃私语地讨论着,几位将领时不时点点头,正在交头接耳间,韩则鸣深皱着眉,没有放松,朗声开口问:“林将军的计划的确周到,但是弩军这次的到来,显然是蓄谋已久,军心士气都处于鼎盛时期,两日后的攻城必是石破天惊,两军实力如此悬殊,如果给他们一击得中,那这些计划不就全白费了?”

掷地有声的问话,又一次犀利地指出关键。众将听之有理,齐把目光射向归晚,等待答复。

归晚维持着一个似乎胸有成竹的淡淡笑容,心里叫苦不迭,昨日她也曾提及同样问题,军师的计划针对一个月的防御攻势,但如果在弩军士气大振的攻击下,头一波攻击没抵挡住,后果该是如何惨痛。军师想了想,无奈地道“那就要听天由命了”。

听天由命……她怎么把这四个字抛给众人。

“诸位将军有何好的御敌之法?”从容地把问题仍回,归晚绕回主位,斜睇着众将的反应。

才有点起色的气氛骤然又降到原点,寂静之中,依稀可以听见雪子随风扣门,淅沥淅沥地沁人心田。

韩则鸣不再言语,将领中最为豪迈不羁的赵欣用力地搓着双手,不知是寒冷,还是无措。把所有神色不一的表情映入瞳中,归晚轻抿唇,在无边的静谧中整理思绪。

督城的兵力只有两万余,而弩军却多达十几万,实力悬殊的差距,令众位沙场百战的将领三缄其口,如果今日督城的首军有十万,众将想必能想出许多实际的对敌之法,而如今,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双手绞缠,归晚怔怔地望着屋中的地图出神,这斑驳的图上满是创痍,线条纠葛在一处,还尽是一些不明其意的符号……难道这就是边疆?就是自己目前伫足的地方?林将军誓死捍卫的东西……就在这么一张微不足道的图上?

无数沙场战士以鲜血铸就的,不是剑,不是刀,是这么一张图,甚至只是图上的一条线,咫尺和天涯,原来是这么区分的。

“江守尉,现在督城中,还有多少弩民?”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归晚随口问道。

听到提名,督城守尉倏地站起身,看到众将投来诧异的眼光,才发现自己突兀的一个动作,已经把归晚当成了将军,老脸刷地一下涨得通红,唯诺道:“弩族商团早在一个月前就已渐少,现下还留在督城的弩民人数大约在四百左右。”众将纷纷摇头,都扔给他一个“既然早就出现弩人减少的情况,怎么不早汇报”的眼神,直把江守尉僵在原处。

时间似乎已经停止不前,屋内没有火炭盆,寒气阵阵,透窗望外,雪茫茫,万木萧萧,归晚没来由地轻声长叹,酥甜的吐气声里蕴着不知凡几的惆怅。

“派人把全城的弩民抓起来,不分老媪孩童。”

“什么?”第一跳起大叫的是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的赵欣,他怒睁双眼,“他们都是平民,抓他们为什么?”

屋内顿时像炸开了锅。本已臣服的众将领都现出愠色。韩则鸣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他严厉地盯着归晚:“难道要用弩民来抵御弩军?这种做法也太卑鄙了。”他们是军人,双方交战,连俘虏不能轻易斩杀,如今竟要抓捕身为平民的弩民来威胁弩军,这样的计谋简直是侮辱了启陵泱泱大国。

“弩军的士气大盛,锐不可挡,如果不避其锋芒,必为其所伤,没有比眼前利用弩民动摇他们军心更好的办法了。”平淡地论述一个事实。

屋内稍安静了些,众将露出深思的表情,权衡着其中的利害。韩则鸣凝着脸问:“这也是林将军的命令?”

平静无澜的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伤痛,转瞬而逝,归晚手腕一抬,拿起桌上的笔,就着眼前的白纸奋笔疾书,转眼填满了一张纸,众将皆好奇她的动作,无不张望。写完之后,愣看着纸面,迷茫,痛苦,挣扎……种种在她眸中流转。猛地抓起纸,丢向屋中央:“这不是林将军的命令,这是我的命令。”

罪己书——众将领眼尖地瞄到纸面之上赫然三个大字。

这不是林将军的命令,是她的!以平民之命威胁敌军,如此有孙阴德的事,出自余归晚之手。弩军欲攻城,必先踏着同族之血,四百多人命,有老有幼,是草芥还是同胞,她倒想看看弩军如何自处……

沙场对敌,真刀真枪,她不会,她没有林将军的所向披靡,没有军师的运筹千里,她有的,是心理权谋的小伎俩。如今却要把这运用到沙场之上。

这后世的骂名,污名,全都由她来背……

她不知道后世丹青会如何描绘今日她这残忍的决定,但今日,她势在必行。

众将愕然地看着那张墨犹未干的纸轻飘如絮地慢慢落地,心头说不出的沉重,望着归晚现出疲惫的仪容,那些义正严辞的话语都哽在了喉中。一时间,他们竟然分不出善恶,也无法辨别,这样的做法会有如何的是非,只知道,那一双幽如碧潭的眸,坚定如山,傲寒如梅。

不再多言语,众将领命而去。

看着他们鱼贯而出,归晚暗吁一口长气,慢慢起身,眼神空洞地一扫四周,压抑住满腔的郁涩,她走出屋外。

军师正站在门外,身上薄薄一层雪粉,似乎等了很长时间,神色复杂难测。

猜测他已听到她的做法,她张口欲解释,军师却转过身,不甚在意地迈步离开,头也不回地抛下那句“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

归晚苦笑吟然,她满腹说辞被这句话憋在了肚里,无处施展。院外士兵的行动声渐变渐响,她几乎可以想象督城街头会发生何等场景。

一眨眼,即到了弩军最后通牒的前晚,夜月如钩,水银似的光芒泻了一地,雪色无垠,格外动人。

心情紧张,无法入眠,归晚走到院中,听到墙外嘈杂的声音,其中嚎啕哭声,尤其刺耳,利芒似地扎进耳膜。过了不一会儿,突然听到有人唱起歌来,先是微弱的,飘摇的,蔓延地极快,似有多人合着韵轻哼。这旋律是如此的熟悉,使归晚正要回房的身形停下。细耳倾听,这优柔的曲调,正是弩族的“索格塔”。

余音萦绕,哀哀不绝……

就是这阵楚楚韵调,使弩军整整三日不敢妄动,锐气消减,这同样也成了后代史家写“红颜乱”时,或诋毁,或批判的论调。

常有人这样评论那个时期:督城之围和京城中的“楼氏宴”是天载五年发生的最为重大的事件,而这两个事件间接改变并引导着启陵王朝的未来。当时的文者无法用文句记载这一切,默然感叹,楼相与其妻这样的人物,也不知笔墨丹青如何描绘。

天载四年岁末,京城雪似落花,漫天飘飞,斑斓繁华的京城一夜白头。

御医秦询低头走进相府,冬日的风后劲十足,刮面刺骨的冷,他脚下踉跄,身子轻晃,却好象半点不觉,依旧快步向前。来到相府议事厅前,他面上略现豫色,推门走进,只见内室中不仅是工,户,兵三部的尚书,还有负责京城军防的提督司何培在场。

这四位京城高官,或坐或站的在议事厅内,面无表情,在秦询走进厅中之时,投来探索的眼光,点头做了招呼,京城提督司何培在厅中来回地踱着步,眉间处深深皱折,看到秦询的到来,现出惊疑的样子,三步并成两步上前:“秦大人,你也来了。”

拱手做揖,秦询行过礼。还不等他回答,何培忙又开口:“难道相爷真的病重?”

秦询一愣,不知如何回答。楼相从半月前称病告假,已经多日不曾理过朝中政事,真病还是假病?他本以为相府今日请他前来是为了看病,可是下人却把他引到了议事厅,看着厅里的几位大臣,他直觉并非是因为相爷称病这件事。

看着秦询的样子,也知道他回答不上,何培叹了口气,大步走回原处,拿起桌上的牡丹红釉纹碗,喝下一口热汤,一屁股坐在户部尚书的下首。其他三位大臣也都听到了刚才的话,神色间闪烁不定,沉着脸,静等在厅中。秦询慢步走近,选在了最末位坐下,这议事厅中,论官阶,他是最小的了,何况还只是个没有任何实权的御医。

等了近半个多时辰,即使是朝中以沉稳著称的兵部尚书都现出了焦虑的神态,议事厅内随着时间推移越发地安静了。何培在厅中兜转着,瞥到主位桌旁放着一叠厚厚的奏章,实在耐不住这一室的沉闷,凑上前,伸手去翻弄,其他官员略感不妥,还来不及阻止,看清纸上内容的何培突然惊呼出声,眉脚高跳,现出惶惶之态。

这一下勾起了其他大臣的好奇心,纷纷上前,把桌上的奏章看了个仔细,奏章内居然全是天载年间政事记录,什么事件,处理办法,官员名字等等,而记载的这些,都是朝廷处理失当,有所疏忽的事件,其中把皇上所下的圣旨内容描述得尤为清楚,直指皇上的旨意错误,毫不避讳。落款处,有的是地方官员,有的是京中朝臣,极尽详细。

翻阅着奏章,几位大臣神色更添凝重,郁郁不言,眼神交递间,都清楚看清对方眼底的震惊,寒冬腊月,他们均感到背脊处冷汗涔涔,心里好似高悬大石,既不安又沉重。

“让诸位久等了。”清雅温润的声音从门处传来,众大臣急忙放下手中的奏章,回过身。楼澈踏进议事厅中,淡紫厚裘,黑色织金锦带,青蟒厚底靴,开门之际,他身后映出梅花一片,幽暗的花香随风而入,雪粉四散,香阵阵,寒阵阵。

嘴角微微上扬,清隽疏朗的笑似乎是碧波映月,虚渺如斯。走进厅中,楼澈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怎么,众位大臣面色都如此苍白,是身体不适?”

听着他关切的声音,心中竟是一颤,厅中五位官员不约而同地摇头否认,户部更是开口:“谢谢楼相关心,大概是这腊月太冷的缘故吧。”

“恩。”楼澈笑着点头,似是接受了这个理由,眼光瞟向末首的秦询,“辛苦秦大人了,听说大人就快要告老归田了?”

被点到名的秦询站起身,对着主位上的楼澈一揖到底:“下官自感年纪老迈,怕错断病症,误人误己,因此想及早辞官归乡。”自从萤妃小产的事件后,他深刻领悟到,这皇宫内院的险峻,辞官一念,在心中已经摆了许久。

“秦大人不贪慕权位,真是让人敬佩,”楼澈点头称许,笑纹如水,瞳眸中却是波澜不兴,淡然不见喜怒,环视座下大臣,他徐徐开口,“这半个月来,我身染小恙,朝中之事不曾顾及,听闻皇上已有实施中书院改革的意向?”

终于提到正题了,工,户,兵三部尚书同时抬眼,面面相觑之下,兵部率先开口:“皇上有意在开年正式设立中书院。”

“皇上也太心急了些,”脸上摆出淡淡的遗憾,楼澈拿起桌上的奏章,似乎是闲极无聊地翻着,“那么,诸位大臣有何想法?”

几位官员听到这话,都知道,是到了明确表态的时候了,犹豫了片刻,工部站起身,躬身说出自己的看法:“楼相明见,如果中书院一设立,那么六部的实权都会被架空,形同虚设,以前史为鉴,分权必胜,集权必衰,中书院计划实不可行,对我启陵的长久也是不利。”

楼澈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果然是老而弥辣,笑而不答,等待其他人的回答。

“没错,没错,中书院计划的确不该实行,这样六部不就成了虚设的吗?”户部紧接着就立刻开口。

“过年之后,还望楼相重新回朝,劝阻皇上,现在这朝中一派近臣真是糊涂至极,尤其那个管大人,年轻莽撞,我怕他们的主意影响到皇上的决策啊。”

看着众人都表了态,楼澈满意地放下手中奏章:“诸位所说的,的确是我启陵的忧患,既然大家都这么有心,那么今日就立书为表,等年后,一起觐见皇上,劝阻圣意。”手抬起,指向内室,几位大臣回头一望,笔墨纸砚具准备齐全,心中皆是一叹,原来今日相府一聚是早有图谋。

他们几人本就是楼澈一党,明知皇上的中书院计划是针对朝中楼氏的势力,事到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年后的一番争斗眼看是避免不了,也只好硬着头皮上,跟随楼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看着几位大臣走进内室,拟章而书,楼澈眸中沉淀了些许利芒,回头看向唯一还在座的秦询:“秦大人。”

“下官在。”慌忙应声,秦询忐忑地观察着楼澈,想看清他雍容优雅的的表象下到底藏着什么,却发现除了那一抹不达眼底的笑,他什么也看不清。

“当初是秦大人第一个发现萤妃娘娘小产的玄机,也是秦大人陪同我调查了事情原由……”

就知道今日进相府容易,出相府难,秦询老脸苦皱,默默听着楼澈温润如玉的声音。

“萤妃娘娘小产,丽妃娘娘突然上吊,想必秦大人也对事由知晓一二了吧,真正幕后何人指示,秦大人也应该很清楚才是。今日请秦大人来,不过是想请你把那件事清楚地写下来,也算是秦大人告老归田前为朝廷再出一份力吧。”

室内本是暖气融融,在听完这番话后,秦询只觉得遍体生寒,当初丽妃的死的确蹊跷,他曾反复思量,也想到了幕后的可能,可是今日楼澈居然要他写下来,落笔便成铁证,他哪有这个胆子,去指控当今的……

肩上蓦然多了份温暖,他错愕地看着楼澈走近,轻拍他的肩膀,看着楼澈即使敛去了犀利,也让人感到幽深的眸中透着阴冷,他不自觉地垂目低头。

“秦大人好好考虑,反正告老归田还有段时日,大人也不希望官场留下遗憾吧,”楼澈斜睇着他,唇边笑意加深,回头对着厅中众人说道,“今日相府略备酒菜,就当作是我提前为大家庆贺新春。”

言罢转身,楼澈温雅的缓步推门而出,就如同他进房之时一样,门外梅雪交映,香坼风中,秦询呆立在房中,面色僵硬如同化石,嘴里却应着:“是。”

“好好招呼里面的大人。”走出议事厅外,楼澈淡定地吩咐管家,因塑风劲猛而半眯起眼,漫不经心地看着园内暗香浅浅的梅。

“是,相爷,”声音虽然苍老却很稳重,老管家挺直着身板。

“马上备车,我要去一趟端王府。”

惊诧地睁大眼,老管家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楼澈的背影,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忙招来下人准备简便马车,直到马车离府远去,他仍有点难以回神。

傍晚时分,炊烟袅袅,楼澈来到端王府偏门,看着下人手忙脚乱地迎接,他漫着笑,看来天下都认为他和端王水火不容,素为政敌。

“什么风把楼相吹来了。”轩昂地迈步渐近,端王朗朗之声传来,“楼相不是卧病在家吗?今日怎么这么好的兴致?”

“王爷与我,都可算是闲人,闲人拜会闲人,还需要什么特殊理由?”不改温泽,楼澈故意忽略端王话中的讽意,黑瞳深沉,恰如夜幕,含笑睨着端王。

端王止住笑,打量楼澈,就是这种润如玉泽般的气度,不软不硬,在朝堂上与他争锋七载有余,而自己始终未曾占过上风,始至今日,他才明白到,这男人已经将俊逸温雅发挥到了极致,掩盖了他真正的本质,那是书生卷气里怀抱着陡然剑气,不张扬,却伤人于无形。

“既然楼相有这雅兴,本王自当奉陪。”

等两人坐在端王西厢客厅中时,家仆已经全部退下,鹤嘴鼎炉里燃着淡淡白烟,红松木桌上摆着两壶酒,浓醇的酒香溢散在空气中。

看到端王不自觉地有些拘谨,楼澈首先拿过酒壶,自顾自地倒满一杯,顺手也为端王的酒杯注满玉液,支手握杯,轻抿了一口,稠浓味厚的甘甜滑入喉中,仿佛一团暖火。

“好酒!”

端王皱起眉,到了此刻,也看不透楼澈的来意,思量了片刻,他才说道:“今日……你是来看萤儿的?”

如果不是端王的表情极其严肃,楼澈几乎要失笑出声,炯目微眯,他意兴懒散地答道:“这是目的之一。”

“……那么就是为了中书院的事来的?”端王拿起酒杯,一口而尽,犀芒扫过楼澈,却发现他不为所动,那样子,分明又比过去深沉了几分,“皇上已经准备拿你开刀,你不去筹备,跑到我这里干什么?”

“皇上心急了些,”楼澈一口接着一口,细品琼酿,“我们做臣子的,总不能看着皇上行差踏错……”

端王毫不给面子地冷哼出声:“收起你那冠冕堂皇的一套。直接说来意吧。”

楼澈低笑,带着几分愉悦:“端王还是端王,我听说,负责京城禁军的副督统赵明跟王爷交情不错。”

何止不错,那是他多年来精心安排的一步暗棋,看楼澈肯定的神情,似乎已经很清楚其中玄机,惊疑不定的端王深锁眉心。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当年枫山之变,王爷反应如此之快,皇上分明已经事先做了完全准备,依然让你逃出京城,如果没有内应,这就说不过去了,事后我调查了禁军,这才发现王爷的高明之处。”

将酒杯放到桌上,端王忍不住谓然轻叹:“你想要借用这个人?”

“我必须借用这个人,”长眉微挑,楼澈平定的说着,语意却坚定无比。

端王面色沉郁了几分,眼神琢磨不定地盯着眼前谈笑自如的楼澈。心中盘算良久,依然无法抉择。他倏地站起身,酒杯震晃,几滴醇酿沾上衣袖,他尤未察觉。来回在房中转了一圈,他回头看楼澈,还是那副不痛不痒的模样,事不关己的闲适,可偏偏一切的烦恼都是他带来的。

“既然如此,这个人就借给你吧,”端王咬牙应承,眉间不见轻松,反而锁地更深,“你的人情……这下可就两清了。”

先是轻不可闻的一声淡叹,随即又略勾菲唇,楼澈似笑非笑地看着端王,眸中掠过凛色,一闪既逝:“如此就多谢王爷了。”

还是被他看透了!对上楼澈洞彻的眼,端王突然生出一阵沮丧。他对于在皇上和楼澈之间选择的犹豫,即使将人借给了他,却依然不肯站到他的阵营中……这一些算计在楼澈那朗如明月的瞳眸中居然清晰地映了出来。

端王大口闷酒,借着举袖的姿势,遮住了楼澈雪刀似的犀芒,同时也掩住了自己一霎惊慌的失态。放下酒杯之时,楼澈挂着雍雅的浅笑,刚才那一瞬似乎仅仅是错觉。

两人无言相对地喝了几杯酒,楼澈神情平静如初,良久后,忽而想起了什么,问道:“萤王妃还好吗?”

“她很好,就是害喜有些厉害。”端王舒缓了表情。

楼澈点点头,久压在心里的包袱一下子减轻了似的:“两清了……”言罢,拂袖站起。

“今日叨扰已久,我就此告别了。”

端王微微抬首,明显有些疑惑。他本以为还有一番争斗,与楼澈同政多年,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脾气,该利用的事和人就利用到底,决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楼相似乎变了许多。”长叹一声,不知是遗憾还是感慨。

“变了?”楼澈抚额低笑,墨玉似的瞳中映出杯盘错影,冷澈如同幽潭,焦距遥遥落在远处,“世上无人不变,只不过你我站在刀口浪尖,变得比较多一些。”

这一句似是有感而发,无比真诚,端王征愣的同时,直觉这一句,是多年来,听到从他口中吐出最真的话。

端王耳听得一声告辞,楼澈已转身,玉冠下零散的漆黑发丝被塑风扬起,丰神如玉的俊容上平淡如水,暗如夜空的眸深不见底。

“楼相。”连端王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出言挽留,直觉楼澈今日还有话没有说完。

只消一眼,就看穿了端王的疑惑,楼澈唇边浮现淡淡笑意,眸光透过窗户,看着端王府内华灯高挂,仆役成群地来回,悠淡地说道:“王爷,你从不曾想过为王吗?”这才是他今日前来的第三个目的。

眼睛一眨不眨地睁着,端王摇头,朗声开怀大笑:“坐上龙椅,然后任你摆布?如果不想被摆布,就要像今日的皇上一样?”

楼澈也笑了,笑开的刹那,眸中如冰的寒意消散:“王爷才是真的变了。”这样的话,以前的端王又怎么会说出口。

敛去笑,他从容地离开,正如来时一样,从偏门退,没有惊动任何人,谁也不知,这一夜,素为政敌的楼相和端王达成某一默契。

政业,无恒友,无恒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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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是《天上掉下个郎皇后》的第二部,请亲们先看那一部,两部都绝对不会让您失望!本文喷饭的场景一大堆,亲们谨防被雷到!这一觉睡得可真够久的,将近一年!MD那帮银行抢劫犯不得好死,差点儿害得大爷我成了植物人!睁开眼,这个帅哥是谁?怎么这么眼熟?老妈居然叫他潘少?那个超级青春偶像明星潘少?什么?他说我是他的女朋友?我不是一直昏迷不醒,期间有醒过来,又再次摔伤了脑袋,期间发生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连老妈也这么说!最可气的是,不久他居然还告诉我,我的肚子里还有他的baby!!!天啊,什么时候肚子里多了个东西,我自己却不知道?!中间又闯出个男人,和番茄她男朋友长得极像的男人,一个古怪的男人!什么?他说他是皇帝,我是他的皇后!有没有搞错,这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人啊?还死皮赖脸地赖上我了!最离谱的是,我十九岁的年华,他说我和他已经有了两个四岁大的龙凤宝贝儿!他脑袋磕坏了吧,十五岁我还在老妈的严密监视下,连半点儿男人腥味儿都闻不到,居然就和他生了孩子?!污蔑我的纯洁,简直欠扁!连肚子里的小家伙他也来争!看我男朋友潘少不把他剁成肉酱!话说,两个还不够,从小到大以欺负我为乐的家伙,出国五年回来,居然也跑来凑热闹!“杨、杨、杨……”“氧?被吓得缺氧了?没关系!我的人工呼吸技术精湛,免费提供!”说完,在我瞪大的眼神杀伤下,低下头,附上了我的唇。更可气的是,连黑道神话鹰野的死对头,蛇头帮老大死人蛇也不放过我!“知不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当然是我的!你忘了,你记起的第一个人可是我,说明你爱的就是我!”痛苦失意,被众男抛弃的时候,还有一个守候在身边。“嫂子别哭,大哥是爱你的......”呜呜,原来冰块男也有融化的一天。*************************************************************可怜的皇帝,为向妻子证明自己是古人,会武功,不惜脸面,在失意的爱妻面前当场表演,结果......第一次来点穴吧,怀孕娇妻全身抽筋,说什么也不信是他的隔空点穴手!第二次来轻功哦,怀孕娇妻被蜘蛛吓晕,并严重怀疑一切都是他的阴谋!第三次内力劈电视,结果晴空一声惊雷,电视破了,娇妻笑了:“恐龙蛋,别告诉我,那电视是你的内力震碎的......”
  • 无敌大小姐

    无敌大小姐

    当现代阴狠毒辣,手段极多的火家大小姐火无情,穿越到一个好色如命,花痴草包大小姐身上,会发生怎样的化学反应?火无情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脱衣秀。周围还有一群围观者。这一发现,让她极为不爽。刚刚穿好衣服,便看到一个声称是自家老头的老不死气势汹汹的跑来问罪。刚上来,就要打她。这还得了?她火无情从生自死,都是王者。敢动她的人,都在和阎王喝茶。于是,她一怒之下,打了老爹。众人皆道:火家小姐阴狠毒辣,竟然连老爹都不放在眼里。就这样,她的罪名又多了一条。蛇蝎美人。穿越后,火无情的麻烦不断。第一天,打了爹。第二天,毁了姐姐的容。第三天,骂了二娘。第四天,当众轻薄了天下第一公子。第五天,火家贴出招亲启事:但凡愿意娶火家大小姐者,皆可去火府报名。来者不限。不怕死,不想活的,欢迎前来。警示:但凡来此,生死皆与火家无关。若有残病者火家一律不负法律责任。本以为无人敢到,岂料是桃花朵朵。美男个个很妖娆一号美人:火无炎。火家大少爷。为人不清楚,手段不清楚。容貌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他有钱。有多多的钱。火无情语录:钱是好东西。娶了。(此美男,由美瞳掩饰不了你眼神的空洞领养。)火老爷一气之下,昏了过去。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二号美人:竹清月。江湖人称天上神仙,地上无月。大国师一枚。美得惊天动地。火无情语录:美人好,尤其是自带嫁妆又会预测未来的美人,娶了。(此美男,由东de琳琳领养)三号美人:轩辕子玉。当朝七皇子,游历四国。一张可爱无敌的脸。单纯至极。火无情语录:可爱的孩子好,可爱又乖巧的孩子更好。可爱乖巧又不用给钱的孩子,娶了。(此美男,由刘千绮领养)皇帝听闻,两眼一抹黑。他的儿啊。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四号美人:天下第一美男。性格不详,籍贯不详。火无情语录:谜一样的美人,她喜欢。每天都有新鲜感。娶了。(此美男,由告别的爱情li领养。)五号美人:天下第一名伶。火无情语录:解风情的美男,如果没钱花把他卖了都不用调教。娶了。(此美男由伊眸领养。)六号美男:解忧楼楼主。相貌不详,身世不详。爱好杀人。火无情语录:凶恶的美人,她喜欢。娶了。(此美男由陈铭铭领养)七号美男:琴圣。貌如谪仙,琴音杀人。冷清眸子中,百转千回,说尽风流。(此美男由伊眸领养)夜杀:天下第一杀手。(此美男由静寂之夜领养)
  • 解放沈阳(百城百战解放战争系列)

    解放沈阳(百城百战解放战争系列)

    本书以纪实手法纪录了在解放沈阳的战役中,前苏联红军不但把东北交给了国民党军队,而且还向中共发出了最后通牒。抢地盘蒋介石空降十几万大军,摆脱逆境毛泽东转攻东北中小城市。三年磨砺解放军终于强大起来,林彪最终打败了杜聿明……
  • 绝恋:寻爱大清(完)

    绝恋:寻爱大清(完)

    一场纠缠多年的梦魇,一个扑朔迷离的背影。翻飞挺落叶初开,怅怏难禁独倚栏。两地西风人梦隔,一天凉雨雁声寒。林珞的脑子里又浮现出这首诗。它一年四季,拂晓黄昏,时时在耳边萦绕,落叶,孤雁,西风,断肠人,似有人在痛彻心扉地吟咏。她究竟是为了谁回到大清盛世,与满清皇室,封建君王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梦里叶落,魂归何处?谢谢关注此文——不一样的清穿。本文多处参考历史文献,基本遵循史实,将历史上刻薄严酷的雍正皇帝和九王夺嫡的历史再做新说。也许是老故事,也许是旧人物,但作者希冀在漫漫历史长河中掬起一朵浪漫柔情之花,于血雨腥风中寻找属于自己的感动!如果也曾将你感动,陌陌不胜欣慰!文中所列雍正诗词均选自《悦心集》,乃雍正亲作,所举部分雍正生活趣事也源自《清世宗实录》和《雍正朝起居录》。至于文中作者自填的诗词可能颇为幼稚,浊眼之处还望见谅!本文入围言情大赛第七季,如果大大们还喜欢本文,陌陌诚惶诚恐请大大们投一票,至于投票方式,陌陌也不是很清楚。好像简介下有个推荐投票,点击即可,也有短信投票的方式吧?听说能送红袖币~~~~~!陌陌新文《爱在咫尺,你在天涯》http://m.pgsk.com/a/59630/情妇系列《一半疼痛,一半美丽》http://m.pgsk.com/a/88945/《白玛传说》http://m.pgsk.com/a/90234/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友情链接http://m.pgsk.com/a/61752/《爱在穿越后》文/阡上菊http://m.pgsk.com/a/61228/《我的"美男"王妃》文/julia62750http://m.pgsk.com/a/68130/《寻觅野蛮皇妃》文/恋花伯爵http://m.pgsk.com/a/64661/《谁言霉女心,抱得美男归》文/julia62750http://m.pgsk.com/a/67841/?z=5s8ssy8ovcb68d61《过往流年》文/气岸遥凌豪士前http://m.pgsk.com/a/65034/《太后十八岁》文/香薇
  • 公主传说

    公主传说

    一个清冷绝美的“公主”,两个痴心守候的“王子”,他们之间,会不会出现除了童话以外的结局?现实,毕竟不是童话。而我与你,除了爱,还有更多说不清的纠葛……不要怪我的冷漠,因为我就是为了复仇而生的绝望公主。有爱吗?还是同情?如果只是为复仇而生,为什么我的心中如此痛苦?一步步完美的计划,还能得到你的原谅吗?或许骄傲的公主,从来也不需要原谅。就这样开始我的——公主传说。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三国4:刘备入川

    三国4:刘备入川

    《三国(第4部):刘备入川》是日本文学巨擘吉川英治的长篇历史小说《三国》第四部。主要讲述了刘备势力和孙权势力联合抵抗曹操势力的赤壁之战,到刘备攻入川蜀之地,再到孙权和刘备因荆州问题产生争端的历史故事。作者用颇具个性的现代手法对中国古典名著《三国演义》进行了全新演绎,简化了战争场面,巧妙地加入原著中所没有的精彩对白,着墨重点在刘、关、张、曹操等经典人物的颠覆重塑和故事情节的丰富变幻,在忠于原著的基础上极大成功地脱胎换骨,将乱世群雄以天地为舞台而上演的一出逐鹿天下的人间大戏气势磅礴地书写出来。
  • 卑鄙的圣人:曹操6

    卑鄙的圣人:曹操6

    历史上的大奸大忠都差不多,只有曹操大不同!曹操的计谋,奸诈程度往往将对手整得头昏脑涨、找不着北,卑鄙程度也屡屡突破道德底线,但他却是一个心怀天下、体恤众生的圣人;而且他还是一个柔情万丈、天才横溢的诗人;最后他还是一个敏感、自卑、内心孤独的普通男人。
  • 经济学与生活全集

    经济学与生活全集

    为什么美女更爱打扮,而剩女却越来越多?为什么易中天能成为“学术超男”,凤姐能一夜走红网络?为什么站票与坐票享受不同,价格却相同?为什么年夜饭价格大涨特涨,春节票价却纹丝不动?最见怪不怪的生活案例,最意想不到的趣味解读,为你揭开日常生活中鲜为人知的经济学秘密和潜规则。
  • 弹头十字架

    弹头十字架

    《弹头十字架》讲述了某次艰苦的边境战争最后防御阶段,某驻防连连长急于建功,命令狙击手出动,狙杀敌方,招致对方大炮报复,我军众多士兵阵亡,连长亦在下撤过程中牺牲的故事。本书是作者施放创作的一部笔力雄健的战争小说。书稿以某次边境战争为底色,为排除其他因素的干扰,作者极力淡化时代背景,将目光聚焦于战场上的士兵,不追求视觉化的战争场面,而是反复扫描、观察,给读者呈现士兵在特殊而又艰苦的战场环境下的生存状态和精神变化。由此,作者的个人思考也无限接近战争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