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意大哥,你听我说!”莫非也无奈,但是现在她没有证据,不能证明,凭借的无非是自己的直觉。
“你如果能拿出值得我相信的证据,我就听!”柳徴意神色复杂地看着莫非,难掩失望的情绪,“你好自为之,我先回去了。”
莫非看着柳徴意的转身离去,可是却没办法阻止,怀疑的种字种下,做的再多,无非是给它越来越多的养分,让它长的越快而已。
一只雪白的小古狐出现在了莫非的肩头,那小小的爪子轻轻地挠挠莫非的脖子,似乎是在安慰她,叽里咕噜地说着些什么。莫非轻轻地抚摸着银雪,低头蹭蹭她:“你在说也让我相信他是吗?”
那古狐拼命地点头,她和莫非一样,看到过最真实的镜明毓,她挥舞着爪子龇牙咧嘴的样子看起来好笑无比。
莫非忍不住笑了:“你啊真是的,我可是你的主人呢。你居然关心他胜过我!”
古狐小小的爪子拍拍莫非的耳朵,安慰地冲着她笑了,意思是咱们是自己人,谁跟谁啊,你还吃醋?
莫非抱着古狐,轻轻地叹气:“银雪啊,我总觉得,这趟明山之行不会这么简单,恐怕我们会被卷进漩涡里。你说的对,镜明毓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信他,如果我都不相信他,恐怕他真的无处容身了。”
古狐点头表示赞同,可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自觉的叹气,那声音听起来那么像是人。
“你啊,在结界之外不能展现你的原身,而现在的模样,你又没办法多见太阳!”莫非为难地捧着小小的古狐,“你说这可怎么办?”
“万一,真的有人对付镜明毓,这该怎么办?”
不远处的院落之中,那灯火忽明忽灭,好似天上的星辰忽隐忽现。可是,灯火毕竟不是星辰,可以指引给人正确的北极。
“啊……”一阵惊呼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莫非自然也听到了,心中涌起了一阵浓郁的不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脚下好似生了风一样,飞一般地赶回了院落中,那惊起的灯火,簇拥的人群,还有诧异的目光,都让莫非觉得心好似被凌迟!
到底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有人受伤了?还是……
莫非一步步地走近了房间,心一点点地凉了下去……那是她放置活人剑的房间,里面的是,柳徽意和洛垣。
“莫非!”宫墨雁为难地看着莫非,眼前紧闭的房门,无论如何也不能打开。
“出了什么事情?”莫非沉声问道。
秋妍也在外面守着,在莫非刚刚走近院落中的时候,那群新学员已经被朱然卿遣散,如今留下的只有宫墨雁和秋妍。
秋妍看着莫非,有些犹豫:“柳学长在里面……”
柳学长?莫非挑眉:“柳徴意?”
“还有柳徽意,他……”秋妍声音有些哽咽,“他……”
“他怎么了?”莫非焦急问道,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他快不行了!”莫非的耳边是柳徴意的传音,那声音里有着绝望和痛惜,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心疼和悔恨!“你要进来看看吗?”
莫非忍不住倒退一步,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镜明毓也是听到了院落中的呼喊,立刻赶了回来,刚刚走近院门就看到了莫非惨白的脸色,急忙扶住莫非,“出了什么事情?”
一把奇形兵刃好似无形的利刃,拦在了镜明毓的肩膀,冰冷无奇的声音好似寒冰:“盗剑者,死,伤人者,死!”
镜明毓眼中浮现过不可思议,那下意识地想要自卫的手终于还是没有离开莫非的肩膀。这个时候,既然是发生了的事情,辩解无用,抗争无用,只有沉默好像才有些用处。
“活人剑不见了?”这个消息更加让人震惊,连莫非都愣住了,“柳徽意受了重伤?”
想也不想,莫非走近门前,压下心中的恐慌,推门而入。
怕,真的怕,看到柳徽意苍白的脸,血色的衣衫,萎靡的神情,还有柳徴意绝望和伤痛的心。可是,不能!除了面对,再无他法!莫非想起了刚刚柳徴意对着自己时候的失望和叹息,此刻一声声地敲打在自己的心头。
自己,让他很失望吗?
“吱呀……”一声,莫非咬着牙推开了门。
屋内的情景,让莫非愣在了当场,她身后的镜明毓也此刻无言。没有想象中的鲜血淋漓,也没有混乱的物什,一切如初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只是除了屋内不见的活人剑,还有气息微弱的柳徽意,任谁都不会想到这里曾经有人来过。
柳徵意就地盘膝而坐,单手扶着弟弟的身体,一手抵在他的丹田处,源源不断的武力送入了他的体内,而他的脸色也不如平日,明显是已经开始透支了。
柳徽意伤的极重!莫非一眼就看了出来,若不是柳徴意即时为他疗伤,恐怕此刻再也没有了活命的可能!
桂妃心!怎么会是桂妃心?镜明毓同样也看到了柳徽意的伤势,让他惊愕的是空气中残留的一丝香气!别人不明白,他不会不明白。
桂妃心,镜明一脉伤人后留下的铁打证据。这种香气,唯有镜明一脉方才能够闻到!这么说,伤柳徽意的人……
柳徵意已经来不及理莫非了,虽然自己的武力浑厚,却也受不住如此无尽头的索取,况且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柳徽意只能续命而不能保命!哪怕是再多的武力,也只能维持他的生命力,而不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