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陌桑眼角感觉到西边的人影,猛地转头,恰好看见那明皇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莫名的,她打了一个寒噤,凉意自脚下冒起,龙舞阳刚才在那里?
接下来的七天,叶陌桑除了接待着不时上门送礼的妃嫔,就是在后院练功,每日的坚持,让她的功夫越来越长进,同时,去书阁找了几本内功练习法和枪法的书,除了吃喝休息,她几乎的时间都泡在了武学上。
生活很单调,很奇怪的是,龙舞阳竟然一直未提宠幸的事情,除了上次他陪了她一晚之后,也没来看过她,是他太忙,还是另有原因?
刚刚吃过午膳,叶陌桑准备小休一下,刚刚眯上了眼睛,就听见嘤嘤的低泣声传来,一开始以为是听错了,等她睁开眼,就看见红梅与翠儿在大门口说话,虽压低了声音,凭叶陌桑敏锐的听觉,还是听到了她们的话。
“红梅,别哭了,为什么不小心些?”
“不……不是,我根本没有打碎夏妃娘娘的药碗,是她们故意打碎,硬推说是我撞碎的……”红梅低泣着,异常的委屈。
“娘娘刚刚睡下,你还是擦擦眼泪,别让她知道了。”翠儿心痛的替她擦着不断滚落的泪水,也暗暗害怕。
“什么事情不让我知道?”一声清亮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叶陌桑已经步了过来。
翠儿与红梅吓了跳,忙跪下身,“娘娘……”
叶陌桑扶起红梅,端视着那正秀丽的脸上那五道清晰的手指印,盛怒溢上了她的眸底,她拧眉怒道,“谁打的?”
“娘娘……没事……红梅不痛的……”红梅恐惧的解释着,神色慌乱。
叶陌桑眯了眯眸,却是再问一句,“我问你,谁打得你?”
“娘娘……”
“谁打得你。”咬牙切齿的嗓音显得了她的忍耐限度。
红梅见状,又哇的一声委屈的哭了起来,才断断续续的讲诉道,“刚才……刚才奴婢去膳房替娘娘熬制绿豆汤,哪料得夏妃娘娘身边的紫儿姐姐也在,那药汤明明就是她失手打碎的,她却硬是推说是奴婢撞碎的,就……就……”
叶陌桑自然是相信红梅说的话,拳头一握,怒哼道,“可恶,当我德意殿的人好欺负不成?”
翠儿旁观者清的角度,意识到一个问题,忙劝道,“娘娘息怒,此事还是算了,夏妃娘娘是有身孕的人,娘娘寻人只怕得罪了她。”
叶陌桑心底也很清楚,那个紫儿故意打人,惹事端,可叶陌桑却从来不是遇事退缩的人,而且,她也不想退缩,打了人,就得道歉。
“随我去芙蓉殿。”叶陌桑命令出声。
红梅也是怒不敢言的人,但见主子如此为她作主,也激动不已,可也只能心底感激,便道,“娘娘为奴婢作主,奴婢已经很开心了,此事便作罢吧!”
“娘娘,只怕这是有心人故意招惹,娘娘还是先忍忍吧!”翠儿跪下求情道。
叶陌桑紧握双拳,怒形于色,夏妃不敢惹她,便惹她的宫女,真是卑鄙之人,在翠儿与红梅的苦苦恳求下,叶陌桑强忍下这口气,午睡也睡不着了,去后院挥了一身的汗。
芙蓉内殿,夏妃眯眸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美眸流转,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来,看来她倒是料错了,这凌月不过是一个胆小畏事的人而已。
深夜,尚书房,诺大的殿内,跪了十个下人,其中有太监有宫女,神色恭敬,龙椅上慵懒倚卧着嘴擒玩味笑意的皇上。
听着下人们将后宫各妃嫔的虚伪假面说出来,就像看一出精彩的争风吃醋戏码,对他来说倒也是午夜的一道乐趣。
金色光线照射在细软的金纱中,伴随着窗外一缕夜风,飘扬轻舞,硕大的金色软榻,锦绣帘帐被两枚金勾勾起,修长的身影懒懒的躺在上面,合着眸,眼梢微挑,高挺笔直的鼻梁下,薄唇性感,配上形状优美的下巴,魅惑迷人。
“皇上,今儿可要招哪位娘娘过来侍奉?”轻纱之外,喜宁轻声寻问。
“不必了。”暗哑的嗓音冷淡丢过来。
喜宁讶了讶,从七天前,他就认为皇上会召见月妃娘娘侍寝,哪知道每问及皇上,皇上皆不要,真可谓君心难测啊!
龙舞阳不宠幸凌月的理由只怕只有他自已知道,虽然这个女人诱人之极,每晚让他辗转思念,可因为他没有足够的信心确定,这个枕边人是不是一只恶虎,还是一只乖猫。
潜意识里,他有一种不安感,凌月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有着极强的服丛感,她极有可能是龙赫天训练出来的一个杀手,从她身份,她的身手,和她欲擒故纵的勾引,他有一种慢慢步入深渊的恐惧感。
这个女人即诱惑迷人,又危险难测,如果不是确定万一,他不能让她有近身的机会。
龙舞阳的猜测并没有错,只是他估算错了一点,真正设局之人,不是龙赫天,而正是凌月本人。
宫里的日子对这些独守空房的女人来说,只能用枯涩来形容,转眼两日又过去了。
上次红梅被打一事,叶陌桑硬忍了下来,但她预感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掀过去,果然,今日她的宫女又红肿着脸回来,虽然是一个她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宫女,可看到她捂着脸,强忍着打转的眼泪,委屈不敢言的软弱模样,叶陌桑不由火大了。
“说,谁打的你?”叶陌桑端坐软榻处,气势迫人。
跪在地上的小宫女哆嗦颤抖,语无伦次道,“娘娘……奴婢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