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陌桑站在高处,临风望着急呼的风,如果她料得不错,今晚有一场恶战的到来,谁能料到,在她身后那几百个营帐里,六万的士兵,只留下了三千呢?
身后,裴仪老将上前唤了一声,“凌将军,夜色凉,注意身子。”
“汪全可在?”叶陌桑突然问了一句。
“汪将军正在帐蓬里和士兵谈话呢!”
叶陌桑点了点头,眺望向远处飞鸟惊乱,低沉命令道,“全军做好备战准备。”
“是。”裴仪领命,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风中的女子,心中惊叹,这真是一个奇女子,她虽年少,却是一位意志坚定,果断严厉的精明指挥官。
在残酷的战场上,弱者是无法生存下去的,只有最为坚强,刚毅的强者才能活下来,并获得最后的胜利。
而叶陌桑正是这样的强者。
今晚的月光如水,星光闪烁,如果不是杀气腾腾,掩盖了月光,将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十里之外,尚尊寒的军队宛如夜中幽灵,无声无息的朝那灯火辉煌的营帐中进攻,而他身后的将士,也热血沸腾,上次的失败让他们颜面无存,今日,必要讨回一切尊严。
五里,三里……一里,终于,昭月军出现了,尚尊寒没有戴面具,他俊逸绝伦的面容宛如恶魔撤旦,变得可怕狰狞。
根据作战计划,昭月军阵形立变,分散四股力量朝帐蓬潜进,准备趁这些士兵在沉睡中斩杀,然而,他们并不知,在帐蓬里,也及几千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昭月军行动。
走进第一个营帐,昭月士兵长枪还未插入,帐蓬里就突然捅入了致命一枪,顿时,引发了激战的开始。
然而,当几万士兵挑开那些空荡荡的帐蓬时,昭月军才明白过来,这里已经是空城计,狼桢兵力已经隐藏了,本来,他们突袭的角色互换,他们站在月色下,惊恐的看着四周的沟壑,仿佛那里埋伏着千军万马。
尚尊寒的脸一变再变,冰霜冻结,他再一次被耍了,被这个女像个笑话一样戏弄着,愤怒几乎让他失去理智,这个女人,让他堂堂战神,变成了疯子,变成了傻瓜。
就在这时,听见左边传来了刀剑声,他立即策马过去,终于,在月色下,他寻找到了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身影,叶陌桑领着三千将军奋勇杀敌,突袭的这支兵力,战斗力极猛,竟然瞬间斩杀百人,尚尊寒感觉全身都充涌着一股怒流,让他理智全失,他飞身一跃,长枪一指,直取叶陌桑的性命。
叶陌桑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对手,上次的失败让她明白这个男人的实力,她长枪一撑,整个人飞身上马,同时,回头朝身后怒不可遏的男人露出了挑衅的一笑,“有种就追来。”
这抹笑就仿佛冷满了无尽的冷嘲与讥讽,尚尊寒如果理智还在,他就不该追上去,可偏偏再理智的男人,到了愤怒的边沿,理智也自动丧失为零,他一勒马绳,纵身上马,直追而去。
身后主持大局的四个老将想要唤住他,声还未出,人就已经百米之远,顿时,失去主帅的昭月兵,再次惊慌失措起来,而三千狼桢兵力竟然勇猛精进,仿佛神助,而在昭月军身后,涌现的狼桢大军已经张开了利爪,伸向了这群群龙无首的昭月兵。
奔跑在黑夜中,当再也听不到身后的战乱声时,尚尊寒这才恍然醒悟,他又一次被算计了,就在他准备转身回去时,在他面前,一声悦耳的冷笑传来,“怎么了?不敢追上来了?”
“哼!下次奉陪。”尚尊寒理智回归,显得冷漠淡然。
然而,一声低哼声怒起,“想走,没这么容易。”叶陌桑骤然策马,拦住了他的去路,一双妙目寒光熠熠的盯着他,长枪横伸,战意昂然。
“上次让你绞幸赢了我,这次,我们再战。”愤然有力的女声响起,激引着男人血性。
果然,尚尊寒一听这个女人说狡幸的话,他怒极反笑,“笑话,技不如人,还敢嚣张,今日就让你丧命以此。”说完,长枪一搅,刺向了叶陌桑的肩膀。
叶陌桑后迎平躺,双腿一翻,跃下马来,躲开了攻击,尚尊寒得势不饶人,甩枪再击,叶陌桑灵活避开,一攻一躲,交手已过数十招。
尚尊寒看出她的诡计,怒哼一声,“你想拖延时间。”说完,长枪更加凌厉,枪枪致命。
如此狠辣的攻击,叶陌桑也不能避了,她举枪迎击,虽说攻击的危险很大,但为了争取战场上的时间,她唯有博命一战。
月光下如水,两道绝色身影枪来枪往,舞出一片银光,男的戾气逼人,女的英烈无惧,一时之间,平分秋色,谁也不让谁。
突然,尚尊寒揪住叶陌桑一瞬的弱点,长枪一指,直取她的咽喉,叶陌桑猛然一颤,心神电转,垂头,准备让头上盔帽迎接这一击,长枪射来,击中了钢盔,枪首一挑,在重力之下,叶陌桑脑子一晕,盔帽被挑开,一头长发凌乱的舞在风中,双眸紧闭的她,嘴角溢出一丝朱红,在月光下,竟然凄艳妖媚……
尚尊寒见刺杀失败,挥开盔帽准备再次追杀,一抬头,凌厉的双眸却不期然被风中那张苍白秀美的面容惊住,身着盔甲的女子,丢了银枪,迎后倒下,长发散在空中,合起的眸,咄咄逼人的气质消失,随之而来的只是一个柔软的躯壳。
一瞬的怜悯消失,他提枪顿刺,在叶陌桑身贴地面时,枪头直指咽喉,然而,却并未刺下,居高临下的男子,俯视着地上晕倒的少女,莫名的起了恻隐之心,此时,那白皙饱满的额际,一丝鲜血流下,划过她娇美的面容,滑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