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赫天震慑在原地,看着离开的女人,俊脸顿时慌乱无措,脱口唤道,“凌月……别走。”
倏地,隔着墙头,外墙传来一声侍卫的惊喝声,“谁?”
叶陌桑回头警告的瞪了一眼龙赫天,身子灵活的借着黑夜的遮掩,跃上了红墙。
“凌……月……”龙赫天低喃出声,神色痛苦不堪,在这场爱情里,他从来就是被动一方,他只是想要留她在身边,他只是想保护她,而她,比他坚强,比他冷酷,比他绝情,他的冲动反而让她身陷入险境,可他却没有一点办法帮她。
墙外的士兵没听到动静,似乎也不在注意这边了,龙赫天看了一眼天色,紧握住皇令,心也坚定起来,这是凌月用性命换得的生机,他绝对不能让她失望。
叶陌桑由于肩部失血过多,她的左臂几乎麻木无力,行动起来也比较吃力,她只能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回引月殿。
刚刚经过一条走廊,就看见自走廊尽头缓缓步出数道身影,叶陌桑一惊,身体一矮,躲在假山后,走廊里传来了沉重的谈话声也飘然入耳。
“所谓小人当道,祸国殃民啊!邢大人这次丢命,老夫都替他不值,铁将军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张忠这个奸臣,真是罪大恶极。”
“皇上也是气到极至了,才会下令处杀内阁大臣,朝堂不稳,能扛得起大任之人不多了,纪太师又极力保住纪流殇,眼下,又有谁能出使边关救战呢?”
“我看哪,若是无人,皇上必会亲征。”
“这怎么可行?皇上是当今圣主,亲征自是好事,却是冒着极大风险的事情,皇上登位以来,内乱四起,皇上哪能离开皇宫呢?”
“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不过,若是皇上亲征,必是旗开得胜,想皇上身为皇子时,就曾征战四方,威名赫赫,如今,却不得不身困朝政,哎。”
“皇上让我等明日献策,如今哪还有什么人才可荐举,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商量对策吧!”
话刚落,就看见几个内阁老臣的身影走进了夜色中,越行越远。
躲在假山后的叶陌桑脸上若有所思的站起身,倏地,似乎想到什么,嘴角微扬。
东宫,集皇龙之气,是天子寝宫,此时,明黄色帐帘前,龙舞阳微张开双臂,由两个太监侍奉更衣休息。
太监刚刚触及到腰带,脸色一惊,他眨了眨眼,再确定了一眼,才抑头道,“皇上,您的皇令不见了。”
龙舞阳沉思的神态被打断,他垂眸朝腰际望了一眼,不奈道,“许是丢了。”
太监怔住,见龙舞阳一脸困色,也准备先侍奉皇上休息,再来查明此事,可刚想碰衣带,立即被一道力道挥开,他抬头,龙舞阳俊脸难看,眼神吓人,仿佛恶鬼附身般让人恐惧。
“皇上……”
龙舞阳脑中却闪烁着一种莫名慌乱,他急喝出声道,“随朕去北殿。”
两个太监还没明白过来,就看见皇上疾步离开,忙爬起跟上。
自东宫到北殿至少需要两刻时间,而此时,在宫门外,一匹快马,一个侍卫策马离开,在侍卫的腰际,别着一块明晃晃的令牌,守宫门的值班侍卫几乎连问都不敢问,只看一眼就立即放人。
引月殿,叶陌桑终于站在了她的房间里,筋疲力尽,失血过多让她肤色苍白,嘴唇泛白,她没有休息,将身上带血的黑衣脱下,换上了睡袍,同时,将黑衣包起,藏在房梁的暗处,伤口已经止血,她用白布缠绕数圈,直到不见血色,才和衣躺在床上,静静的合起了眼。
北殿。
当石室打开,看见地狱修罗的场景,震住了所有人,包括龙舞阳在内,他顾不得自已高贵身份,踏入石室,一个一个查看地上侍卫的尸体,残忍的杀人方式,又再一次让人胆颤,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敢劫狱?
当看到角落里那被撞开的通风口,一切情况已经摆在眼前,龙赫天被人救走。
“皇上,属下立即去追,八皇子想来还未出宫。”仲仕朋战战兢兢的道。
龙舞阳却冷笑一声,启口道,“不,他已经出宫了。”而且还是明目张胆的拿着他的皇令出宫的。
“这会是何人所为?”一个副统领震撼道。
“这一定是宫内之人所为,北殿森严壁垒,外面侍卫轮留守卫,内殿是机关密室,如果宫外之人,他定没有时间查勘这些,只有宫内之人有时间多次查看,才能胜利救人。”仲仕朋分析道。
“可这宫里,什么人的武功这么高强,连杀十二金军呢?”
龙舞阳倏然勾唇一笑,杀机浓烈,“这就要看,谁最有救人的动机了。”
“救八皇子的人会是谁?八皇子守卫北猿城已久,又是叛军,宫里人怎么可能冒这个险呢?”
一句沉喝打断所有人的猜测,龙舞阳怒形于色,“摆驾引月殿。”
引月殿,所有人皆恍然大悟,引月殿月贵人是北猿城的人,她救人的动机最大,可是,怎么可能是一个弱女子所为?
通向引月殿的回廊里,杀意腾然,龙舞阳疾步而行,在经过御花园时,倏然一道灵光闪过脑海,他下意识望向夜色下的花圃,一切明了以心,他的皇令竟然是被这个女人顺手牵羊偷去,原来她的一切行为都在做戏,上次在清真寺,她冷淡的态度让他对她放松了警惕,却想不到她早已暗中计划救人,可,龙舞阳真得不敢相信密室里的那些人会是出自她的手,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