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妃娘娘,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喜宁急步下来迎来。
“皇上睡了吗?我要有事求见。”夏妃挑起秀眉道,说完就想往寝房里走。
喜宁愣了一下,忙伸手拦下她,“娘娘,皇上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儿再说吧!”
夏妃哪等得了明天?她一脸正色道,“喜宁,本宫平日里如此照顾你,你竟敢拦路,还不去禀报皇上?”
喜宁暗暗有些焦急,但见夏妃脸露不悦,也不敢得罪,只得小跑入宫,但很快,他又出来,脸露为难道,“皇上说今儿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议。”
“皇上真这么说?”夏妃睁大了一双美眸,隐隐的委屈让她双眸更加明媚。
“娘娘,今儿皇上心情不好,娘娘还是先回去吧!”喜宁劝道。
夏妃虽有不甘,但也只得作罢,但是,让她受皇上冷待的一切责任,她都怪在了那个叫凌月的女人身上。
清晨,天际翻出了一线火红的鱼肚白,景观无比壮丽,引月殿后院,清凉晨风吹拂四周,柳树下,一道身影,一柄长剑起舞生风,无论何时何地,叶陌桑不敢忘记的就是,让自已变得更强。
唯有自身强悍,在遇到所有困难才能从容应对。
叶陌桑瞟了一眼越来越亮的天色,她收剑回房,刚刚换下一身轻便衣赏,翠儿与红梅便侍候在门口,以着叶陌桑的习惯,早上放好了热水,让她沐浴。
今天,一定是引月殿里最忙碌的时候了,连管事大宫女也来了,平日里只围着那些高贵主子转,今天,却硬是插手引月殿里的大小事物,尽心尽责的侍奉这位即将得宠的贵人。
叶陌桑穿着宽袍自屏风后走出,小翠与红梅捧着华贵衣赏静候在一旁,叶陌桑瞟了一眼,张开了手臂,让她们为她装扮,什么荣华富贵,她一点也不稀罕,她只想要离开这里,过自由的生活,相信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个梦,在很小的时候,叶陌桑就有一种向望,仗剑天涯,随遇而安。
叶陌桑有些出神,而翠儿与红梅却是微张着嘴,她们不敢置信的望着身着锦衣华裳的娘娘,大气而尊贵,一种让人畏惧感尤然而生,仿佛比任何妃嫔都适合这身衣服,还有一点她们不敢说,在娘娘的身上,她们看到了母仪天下的霸气,似乎胜过了任何一个得宠的妃子。
翠儿与红梅对视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叶陌桑却没注意,她坐到梳妆台前,小翠与红梅不敢怠慢,急忙替她梳妆。
红梅想着给她梳一个繁杂而高贵的发鬓,却被叶陌桑阻止了,她只想要最简单的打扮,以是,红梅散下了她一头长发,在腰际用金丝绑住,在发的两侧插入金色步摇,配合着眉心处一朵精致殷红的桃花,竟然摇曳生姿,美艳动人。
引月殿外,喜宁领着一群太监匆匆而来,正想寻问月贵人在何处,就见大殿里,自阴影处,迈出一道仪态万千,贵气逼人的身影,乍一看,他整个人都失了神,这……这……这是那个素衣平庸的月贵人吗?
两个大宫女在旁边也傻了眼,唯有红梅与翠儿略带得意的扶着自家的娘娘拾阶而下,随着喜宁朝东宫方向走去。
在东宫面前广场处,一队浩浩荡荡的队伍已经整齐摆列,近百人的金军护卫队,仪帐队的宫女下人也雄壮,在最中间处,一辆华贵的八俊马车静候着,宛如亭大的马车处,檐角上镶着罕间的巨大红宝石,周边镶金的檀木,配上锦色垂帘,说不出的高贵与典雅。
宽敞的车内,软榻上,龙舞阳慵懒的身姿已经半躺着,眯着眸,不知沉思着什么。
“月贵人到。”尖锐的喊声落下。
叶陌桑随着丫环的护送,来到了马车面前,由两个太监扶持而上,掀开锦帘,叶陌桑自然不意外的看见马车里邪魅霸气的男人。
“参见皇上。”一声简单的打招呼,叶陌桑在空余的软榻处坐下。
龙舞阳却没法再继续他那慵懒的坐姿了,从她入帘到坐下,他有一种受到轻视的愤怒,他转头盯着沉静坐在身边的女人,本想怒责一声,刚别过头,却看见一张让他轻易心动的侧脸,瞬间恍了神。
他身边不泛国色天香的绝世美女,可没有哪一张侧脸,在柔媚的线条下隐藏着凌厉霸气,没有哪双眼睛清冷到敢目空一切,没有哪个女人坐在他身边,敢冷静泰然,全不将他这帝王般的男人放在眼内。
她,竟然该死的全做到了。
龙舞阳蹙紧眉宇,一种宣示皇权的愤怒让他接近粗鲁的捏住了她的下颌,狠狠一扭,让她面向他,原以为会看到她的惊慌失措,却敦不知,一双清眸毫不畏惧的盯了过来,撞进漆黑的寒潭里,还带着丝丝挑衅。
“你难道不怕朕?”龙舞阳压抑着心底的怒火,冷笑寻问,在他的认知里,别人似乎天生就该怕他,就该臣服他。
可在叶陌桑的认知里,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让她畏惧,让她害怕,她扬了扬秀气的眉,“如果我说怕你,你信吗?”
龙舞阳诧了一下,却怔住,下一瞬,一种恼羞成怒让他双眼泛寒,看着那微张的红唇,他狂野霸道的强吻下,结实俊躯毫不客气的压覆在她纤细的身体上,更不顾及她的面子,因为在车外还有几百双眼睛望着呢!
此时的龙舞阳就像一只愤怒雄狮,他想要猎物展露该有的畏惧与怯弱,然而,他却不知道,他面对的猎物不是弱小动物,而是一只安静的猛虎,她不会反击,却也不害怕,她只是冷笑的看着这个发狂发怒的男人幼稚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