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了好几声,里面却是没有声音,宋欢不耐道:“苏红茶,开门!”
里面依然寂然无声……
宋欢眼神一闪,立即挥手道:“给本王撞门。”
后面的侍卫立即一脚朝木门踹去,只听得轰然一声,木门已倒在地上,扬起一地灰尘。而里面的情形,却是让人一目了然。
屋子里,四处都散落着衣裤,一张雕花大床上,被褥凌乱,黑发纠缠之下,明明是两个人赤着手臂在相拥而眠……
这个场面,不仅如花和苏文山吓了一跳,就连宋欢也惊得愣住,苏红茶敢给他偷人?
苏夫人眼露喜光,夸张地惊呼出声,“哎呀,小茶的屋子里怎么会有两个人,莫不是……莫不是……”她边惊呼着边往床榻边冲去,宋欢眼睛一寒,一把揪住她往苏文山身上一推,带着怒气大步往榻边走去。
当到了榻边的时候,虽然还没看到床上两人的真面目,他忽然就放下心来了,以他后来了解的苏红茶的机警,她绝不会因为偷情而有人近身还没反应的道理。所以他立即认定,床上的人,绝对不会是她!
他揪住其中一人的头发一拉,待看到其真面目,嘴角便牵起了笑意,果然不是她。
是苏小丹和另一个面目粗犷的男子。
他立即挥袖转身,苏红茶把这两个人安在她床上,那么她自己呢?叫他过来的意图又是为何?
因为激动,好不容易才站稳的苏夫人并没见到想象中的燕王拔刀相向,而是略含笑意的出去了,不由好生奇怪,拉着苏文山往榻上一看,险些就昏了过去,苏文山只差呼天抢地,“天哪……小丹,你怎么在这里?小丹……”
他这一叫,跟来的丫头婆子顿时都好奇地围了过去,等看清床上的两个人,她们竟忍不住笑出了声。只见平日在她们面前趾高气扬的大小姐露出一截玉肩,正与一个未曾见过的男人抱在一起睡得香甜,同时两人脸上各自写了两个字,一个写着奸夫,一个写着**……
苏夫人一声惨呼,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出了重金让金水帮的三当家来污了苏红茶的名声,怎么到头来会是小丹与他睡在一起?她立即把被子往上拉,盖住仍是人事不醒的一对男女,又急又怒地把闲杂人等往外赶……
苏红茶侧目低声问温七,“是你指使人干的?”
温七得意地低笑,“自然,不这样可不好玩,既然是我动了手,就要让她从此以后都不得翻身。”
“太狠了,苏小丹一直都想攀高枝,你这下简直是毁了她所有的梦。”
温七颇不以为然,“这是她自作自受,如果她没想到这般害你,我也不会这般回她。”
苏红茶心里一跳,盯着他笑弯了的月牙眼,不由再次忆起宋欢说过的话,不单如此,就她之前所见,他似乎也属于喜怒无常之人。而现在,他就坐在她身后,笑容如邻家大哥般亲切,眼里仿若有一种包容与宠溺,偶有刁钻,也无伤大雅,看不出丝毫的暴戾与冷酷。
“想什么?是不是在盘算等下该怎么谢我?”温七咳了一声,竟然有些得意忘形起来,说话的声音也略高了些。
站在屋檐下的宋欢正在问如花苏红茶的去处,听到树上的声响,立即仰头大喝道:“树上的是谁?给本王滚下来!”
温七微愕,转而将手里的一个带着瓶颈的东西塞进她手里,一手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道:“如果让宋欢发现我的存在,说不定你马上就要倒大霉,我先走了,别忘把这瓶药自己擦在伤处,回头再来看你。”
说完,他手上一运内劲,已将苏红茶往树下送去,同时身形如大鹏展翅般往另一头掠起,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苏红茶才落地,宋欢就紧抿着唇角过来,他盯着她,沉声质问道:“原来你在树上,那么刚才掠走的是谁?”
苏红茶手握瓷瓶,理了理衣服,露出一丝笑意,提醒他道:“王爷,你不觉得今天的事很蹊跷么?如果不是有人救了我,可能我已经跟里面的人一样了,王爷不去追查害我的人,反而询问救我的人,是不是有些不合情理?”
“此事本王自然要查,不过刚才离开的那人轻功颇高,在京城想必也是有些名位的人,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救了你,过后由本王亲自登门拜谢。”
“这是我的事,王爷登门拜谢就不必了,如花,今晚我这边是睡不了了,等下和你去挤挤。”
苏红茶冷漠地离去,宋欢却无话可说,自被他赶出府后,在理论上她确实是自由的。
可是他从最初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想出王府的意图,如果不是怕她在王府混得太出色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又怎会放她出来?而结果,她所做的每一件事依然是那么出色,想不引人注意都难。那么刚才救她的人,会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
良久后,他忽然神色一变,难道是温七?
他目光深沉地盯着她渐逝的背影,看来,他要派人不分昼夜的盯着了,不然,到时候她莫名消失了的话,他都还被人蒙在鼓里。
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喧嚣声,苏红茶坐在如花的房间里不由笑了,温七此举给她解决了不少麻烦,而手上的瓷瓶,隐约散发的暗香,犹如在平静的心湖拂过旖旎的风,慢慢融化,最后一点一点消散,直至了无痕迹……
第二天,各个巷口都在议论着昨晚苏大小姐与金水帮三当家陈旭东偷情被人撞见的事,人们大摇其头,想不到苏文山的两个女儿都不知捡点,长辈还未帮她们婚配,就一个接一个出了丑事,苏红茶如今已成为下堂妾,而苏小丹,如今竟然与一个黑道头目搅在一起,作为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员的苏文山,他的脸岂不是丢到爪畦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