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她话音落,大夫人已经怒不可遏地咬牙骂道:“小贱人,竟敢如此污蔑我!明明是你提着麻袋来放蛇,为什么要栽到我的身上?”
苏红茶泪眼巴巴地瞅着她,“大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上次因为八十七夫人的事您就恨不得用皮鞭抽死我,如果不是王爷即时过来,小茶的命早已不在了,小茶对王爷感激不尽,现在怎么敢因为夫人以我的性命相胁就不说真话?大夫人,今天就算是您要打死小茶,小茶也要把实情说出来,不然……就太对不起王爷了……呜呜……”
这样一说,所有人都知道大夫人劣迹在前,就算有人此刻把事实摆到大家面前,也没人信她半句。苏红茶边得意边假惺惺地哭,只望大夫人快点吐血翻白泡,那才叫痛快。
大夫人果然被气得暴跳如雷,她恨不得上前将她的脸抓碎,世界上哪里有像她如此阴险的女人,说谎不打草稿,栽赃像吃豆子,从来都只有她害别人的份,今天难道会栽在这个瘦不拉几、被纳到王府一年都没有人发现她的真面目的贱人手里?
一时间她气得厉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那里跳脚咒骂不已。
她骂的话实在难以入耳,宋欢一拍桌子,怒喝道:“刘玉霞,你还有什么资格骂人?你以为我们都是瞎子么?既然你说是小茶放蛇咬五夫人,那她为何又要救她?小茶与五夫人无怨无仇,她有什么理由要害她?”
大夫人胸口直喘着粗气,盯着宋欢大声道:“难道我就理由害五夫人?”
宋欢冷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理由,倒是知道那种事你以前也不是没干过。”有些事情没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只不过是看他想不想管而已。
苏红茶继续火上加油,“呜呜……大夫人,对不起,我一定要说实话……不然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大夫人怒吼,“小贱人,你不得好死……”
她张牙舞爪地就要向苏红茶扑来,苏红茶被吓得想往宋欢身后躲,一直左顾右看的温七却把长腿一伸,拦在了她身前,居然眉飞色舞地笑了:“都说你胆小如鼠,这会儿怎么不仅不胆小,竟然还胆大到不要命的舍已救人了呢?上次如此,这次又如此,令人好不奇怪,肯定有什么阴谋,对不对?”
阴谋你个头!
苏红茶恨得牙痒痒地,这家伙是专以揭她的短为业么?
一时半会儿又不知怎么回答,眼看大夫人就快扑来,只得赶紧用第二个对付方案。
她一把扯住温七的腰带转了个方向,让他以背挡住大夫人的攻击,同时把鼻子一吸,就想用上次的法子驱赶这只可恶的苍蝇,谁料温七竟然有先见之明,一听她的声音,就知她要干什么,先是麻利地一掌拍开她的手,同时头也不回,一脚踢在扑来的大夫人胸口。
大夫人惨叫一声,口中立即有鲜血喷薄而出,人也随之撞向柱子,再被重重地弹落,可见温七那随意一脚下力有多重。苏红茶当即就愣住了,从来没想到眼前嬉皮笑脸的少年下手竟如此狠辣,这一脚不是要了大夫人半条命么?
就在她怔神间,温七已经抄起一个水果盘子就往她脸面上罩,“哈哈,我早防到你这一招,你敢把哈喇子喷出来,我就要让你自己吃进去。”
苏红茶的脸被盘子罩着,一把鼻涕再也摔不出去,憋红了脸,只得硬生生缩了回去,就算不缩回去,她再也没胆向他揪鼻涕。
受了伤的大夫人仍在地上疯狂地叫嚣,宋岳直皱眉,“皇弟,你府里每天都这么乌七八糟么?每次来都快闹翻天,你也不找个得力的女人管一下,不然如何安心国事?”
宋欢一脸尴尬,“皇兄,真是不好意思,只是让你们来看看情况,未料她们又斗得不可开交,以后我会注意点。”
那边缓过神来的五夫人此下知道被蛇咬原来是大夫人向她下的毒手,顿时抓住宋欢的手哭闹起来,“王爷……王爷一定要为妾身主持公道,妾身这几年呆在王府兢兢业业,就是生怕惹恼了大夫人被她害了,想不到现在还是免不了她的毒手,王爷,大夫人对下面的姐妹心狠手辣,大家都有怨在心,今天妾身斗胆,恳请王爷为府里所有的姐妹着想,一定要对她的恶行严办。”
四夫人自然忘不了落井下石,将憋在心里很久的气也一并发了出来。
王妈妈过去扶起一脸苍白的大夫人,只见她胸口起伏,仍一脸凶悍地死盯着两位夫人,似乎要将她们剥皮抽筋一般。
温七才不管那边的情况,只对自己的发现感兴趣,他的月牙儿眼斜斜上挑,上下打量着缩着脖子的苏红茶,看得苏红茶浑身发麻,一忽儿被抛上云端,一忽儿又似被扔进地狱,不知他会不会像踢大夫人那般踢她。
温七仿佛毫无所觉,突然又开始大声问道:“既然蛇不是你放的,那么,不知你又是从何处学得救治之术?”
他的声音又大又响亮,顿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众人将视线投过来。这个问题,他们也觉得好奇,包括知道苏红茶有点能耐的四夫人在内。毕竟众所周知的,苏红茶在苏府时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不可能知道这种快速驱蛇毒的方法,而且瞧她刚才的手法,还非常熟稔,好似操练过很多遍一般,想叫人不怀疑都难。
人们都瞪大了眼睛等着苏红茶把答案揭晓。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苏红茶只是觉得再被温七纠缠下去,问题肯定会越扯越多。她稳了稳神,故意磨磨蹭蹭起来,只等另一件事这时被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