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冷幽然,漠北是又爱又恨又心疼。三年前,他是做错了,不该为了那块地把冷幽然送给风烈,孩子的死,可以说是他害的。他每每想起这个,夜夜受着噬心之苦。
即使他现在有了一个漠然,可这个孩子不在他的期待当中,他一直想要的是他和冷幽然的孩子。如果那时他没有这么做,说不定此刻他们的孩子都有二岁多了,会抱着他叫爹。至于冷家的事,时间久了,冷幽然自然会忘掉。
就像冷幽然来到漠家才几个月,就让他从原本的讨厌到喜欢,最后是看不清的爱。只是一切都被他破坏了,冷家毁了,孩子没了,冷幽然也走了,他的心……丢了……
漠北看着一天比天差的账目,头痛不已。
在情场上他输给了冷幽然,在商场是不能再输了!
正当漠北为冷幽然头痛时,漠府还有几个人心心念念着冷幽然,一个是小蝶,一个是通伯,还有一个就是小漠然。
小漠然整天想着那天遇到的,白白的,香香的人。可他不来了,没办法,小漠然只能往冷幽然以前的房间跑。
小蝶则一心盼着她家小姐什么时候能来接她回去,她不要再待在漠家了,好无聊啊,她好想小姐。
通伯一直关心着公子冷的消息,因为他知道公子冷就是小姐。
“小蝶,最近小姐很好。”想到每次去书房,都看到漠北烦恼的样子,通伯很没良心地笑出了声。他本来是答应了老爷,一定要好好照顾少爷,帮他打理好漠家,可惜他家少爷做的那事,他实在是看不过眼。
恐怕老爷都想不到,少爷会跟他如此不同,竟狠得下心伤害小姐,害是冷家父子全死了,仅生的晴悦也下落不明。要是换作老爷来处理这件事的话,老爷一定会与冷家合解,老爷经常跟他说,不必计较死去的人,活着的才是最重要的。
少爷就是不懂得这个道理,不了解老爷的情怀,才会纠结于为老爷报仇。其实他一点都不觉得老爷恨冷家,毕竟在老爷死前,他是最后一个见老爷的人。老爷吩咐过,一定要让他好好照顾以后嫁进漠家的小姐。
说小姐嫁进漠家初时的日子必定不好过,只能靠着他多帮点。老爷说,只要给少爷时间,他会懂得小姐的好。最后……哎,小姐肚子里的小少爷都没了,还珍惜!
几日当中,漠北发现丝绸生意和大米生意还只是个开始,每当他要悄悄进行大生意时,不管用什么方法,最后都会被冷幽然的人捷足先登,他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原本的一些小生意都被冷幽然抢得差不多了,仅剩几个大生意,也三番四次被冷幽然先行一步,用稀奇古怪的主意和东西抢走。哪怕他把生意放到三更半夜,冷幽然都好像有办法知道。
漠北派了人到冷幽然的店铺下工作,他在思考,是不是冷幽然用了同样的手段,在他身边也安插了她的眼线,所以他的生意才会次次都落空。
但有些不太现实,要知道,这些大生意,整个漠家除了他这个少爷之外,没多少人知道。若真有眼线在他身边,此人必定与他非常接近。能靠近他的,都是他信得过的人,否则也不会留在身边,难道是出了内鬼?
不是没有可能,这个世上,有钱才好办事,冷幽然的事业正如日中天,如果她用公子冷的名义让别人帮她出卖他,很简单的事情。
一次、两次,能算作是凑巧,三次四次,他肯定事情有古怪。
想不到冷幽然还派了内鬼在他身边,要不是生意连番被抢走,说不定他现在还没想到这点。冷幽然在商业场上,他还真不能对她掉以轻心。
冷幽然恨他,他能理解,可她不能毁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天下首富之名更是属于他们漠家的,他会帮爹守住这个名号,谁也抢不走。
“通伯。”漠北把通伯叫了进来。
“少爷,有什么事?”通伯最近脸色好不少,当然是因为知道冷幽然还活在世上,并且活得好好的。
“通伯,我府上最近有谁表现比较奇怪,像是见了什么人之类的?”那个眼线,在他府上的可能性比较大。
“回少爷的话,一般府上的家丁很少出门,丫鬟也只是出去买一些日常用品,并无其他异样,发生了什么事吗?”通伯关心地问了一声,虽然少爷不好,可他还是老爷的亲子,自己要伺奉的少爷。
“我怀疑自己身边出了内鬼。”通伯从漠北的爹还在世,就在漠家了,所以漠北并不怀疑通伯对漠家的忠心程度。
“内鬼?”怎么可能,漠家怎么会混进奸细来。
“嗯,我的一些大生意,几次都被公子冷抢了个先,所以,我觉得公子冷在我的身边安插了什么人。”漠北并不知道其实通伯也晓得公子冷就是冷幽然。漠北不准备把冷幽然就是公子冷这件事告诉别人,一来公子冷这个名号太大,冷幽然回漠府还顶着这大帽子,不妥。二来,谁都知道他在公子冷手里栽了跟斗,若是被别人知道他竟然输给一个女子,还是自己的发妻,会被世人耻笑。
即使对象是看着他长大的通伯也不行。
漠北是一个矛盾体,在感情方面,他觉得自己亏欠了冷幽然,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所以,当他用一个男人的身份面对冷幽然时,他的心被后悔所侵蚀着。当他作为漠家的当家人时,他只是一个生意人,一个想要掌控天下所有商业野心的男人,每每这个时候,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