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就这么安全的渡过了,清晨,微凉的风吹进了山洞,隐隐的有声音传了过来,叶夕一怔,倏地睁开眼,眼中多了一股凌厉的光芒,一手按住同样被惊醒的晋临,“有人来了,我去看看,你待在这里别出来。”
“一起。”看着保护自己的叶夕,晋临淡然轻笑着,站起身来,将一旁衣服递了过去,“穿好衣服,早晨凉。”
他真的太过于冷静了,外面不但有人声还有马蹄声,他竟然不担心是突厥人找来,反而是让她先穿衣服,担心着凉,叶夕接过外衣,疑惑的看了一眼晋临,衣服上还有他的气息,莫名的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穿好了衣服,在晋临那看似温柔却异常坚持的眼光之下,两人悄然的来到了山洞口,远远的看了过去,却不是突厥的人马,一匹熟悉的骏马正是当初君傲青的马。
“是风炎的人。”喜悦陇上了眉头,叶夕脆声的开口,快速的拨开了山洞洞口前的荆棘,却忘记了那藤条上的芒刺,手上迅速的被扎了几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看着她指尖的血迹,晋临叹息一声,却已经走上前来,自己将荆棘和藤条都拉开,这才转身对着身后的叶夕开口,“姑娘,出来吧。”
他真的很关心她,叶夕点了点头,刚钻出了山洞,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而不等她回身,整个人却已经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给紧紧的拥抱住。
“子烈,你再用力一点,我就不用呼吸了。”熟悉的怀抱,叶夕仰头笑了起来,顽劣的目光瞅着安子烈喜悦的脸庞,“居然对我下药,安子烈,你果真够狠。”
“小夕。”看着安全出现的人,安子烈笑容明朗着,对上那一双秋后算账的清澈眼眸,不由朗声一笑,“要不你也对我下药,之后让你为所欲为如何?”
“你这个色狼!”懂得他眼中的暧昧之色,叶夕没好气的啐了一声,小手不满的掐上他的腰,他可是将军,居然在这些部下面前说这样的话,惹得四周的将士都暧昧不已的闷笑起来。
“那也只是对你而已。”安子烈得意的笑了起来,长臂紧紧的圈抱住叶夕,这才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晋临,“二皇子受惊了。”
“安将军不用客气。”淡淡的颔首,晋临看着阳光之下的安子烈,清晨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之间照射下来,一身银色的铠甲还不曾脱去,颀长的身影,俊朗染笑的脸庞,那股身为将军的威严此刻却化为深情的温柔,和叶夕站在一起,如此的契合。
心微微的疼了起来,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真的亲眼看见,竟然感觉到那么的痛,似乎那股痛从骨血里蔓延起来,一点一点啃噬着他原本就孱弱的身体,病弱的身体几乎要支撑不住,晋临压抑下眼眸里那股痛,别开眼不去看身前的两个人。
“殿下,你受伤了?”阿武快速的走了过来,扶住晋临有些摇晃的身体,冷沉的目光带着责备看向一旁的叶夕,她竟然让殿下受伤了。
“无妨,只是箭伤,已经上药了。”并不在乎肩膀上的伤口,晋临淡然的回了一句,将身体靠在了阿武的身上,余光看了一眼并肩站在一起的叶夕和安子烈,“阿武,走吧。”
看着晋临和阿武离开的身影,那单薄的身影在清晨的阳光下似乎有些的孱弱,心再次莫名的痛了起来,总感觉他不该是如此孱弱的一个人,一股说不出来的哀伤萦绕在心头,让叶夕几乎无法别开眼,目光只能追随者晋临的身影。
“出发,回城。”安子烈朗声命令着,原本搜山的士兵快速的整队,将晋临等人护在了中间,安子烈看了一眼叶夕,将她那失神的目光收进了心头,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走吧,小夕,傲青还在等着我们。”
“好。”点了点头,快速的收回视线,重新的上了马,叶夕回给安子烈一个调皮的笑容,压抑下心头对晋临那份诡异的感觉,“我再不会去,傲青一定自责死了。”
老马识途,君傲青的骏马在被叶夕赶离开之后,却一路狂奔到回到了虎峡关,当看见马回来,人没有回来,君傲青差一点准备带人出关,幸好之前偷袭的安子烈却已经回关,所以在骏马的带领之下,离开搜山,安全的将叶夕和晋临救回了虎峡关。
远远的看到安全归来的一行人,君傲青紧绷不安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目光悠远的看着马背上那道清瘦的身影。
“傲青,我回来了。”笑着招呼着,叶夕利落的翻身下了马,对着君傲青眯眼一笑,将手中的缰绳递还给了他,“幸好有你的马。”
“手没事吧?”余光从安子烈身上扫过,君傲青淡淡的开口询问,不让任何人察觉到他此刻眼中的那抹不舍和心疼。
“没事,只是一点小伤都上过药了。”不在意的看着因为徒手攀爬而破了皮的指尖,忽然错愕的一怔,视线快速的转向一旁和安子烈交谈的晋临,他怎么随身带着药膏,一般人就算会带药,也只是金疮药和一些解毒的药丸,他怎么带着这种药膏,即使是自己,明知道指尖会受伤,却也懒得带药膏,更不用说晋临身上连金疮药都没有,却独独带着她涂抹指尖的药膏。
似乎察觉到叶夕那带着疑惑的专注视线,晋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却没有回头,倒是一旁的安子烈快速的转身,投给叶夕一个明亮的笑容。
军营。
直接的窝回了被子里,叶夕打了个哈欠,两夜没有睡好之下,整个人直接和衣倒回了床铺上,而还不曾闭眼,门却已经被推开,一道身影迅速的闪了过来,直接的扑进了床铺上,抱住睡下的叶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