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武绣孃看着柳宰相,脸上出现气愤、绝望的表情。
“娘,到底出什么事了?”方晴一脸迷惑,娘怎么气成这个样子?
“你,我这条命赔给你就够了,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晴儿,她是你的亲骨肉啊。”武绣孃哭喊着。
“你们都下去”柳宰相阴着脸说道。下人都退了出去。
“既然是我的女儿,她就该对得起她的身份。为了我们家族的事业,她就必须做出点牺牲!”柳宰相一丝心疼的神色闪过,但很快就变得冷漠。
“家族?我看就是你自己的私心。你已经到了今天这个位置,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难道,你就真的忍心看着柳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因为你死无葬身之地吗?”武绣孃喊道。
“停!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方晴看着情绪激动的武绣孃和一脸冷漠的柳宰相。
“晴儿,是时候告诉你了。”柳宰相看着方晴,神色凝重的说道。
“什么?”方晴看着柳宰相的表情,一愣。
“晴儿,你可知道,我并不是塑阳王朝的人。而是,傣乌国的前朝太子!”柳宰相停顿了一下。
方晴一惊,但是没有说话。柳宰相赞赏的看了一眼冷静的方晴。慢慢的叙述起了往事。
我本叫羽煜,四十几年前,那时,我刚刚六岁,父皇登基十年。励精图治,国家安定。但是父皇却犯了兵家大忌,将兵权置于一个自己最宠信的人手中。我出生便被立为太子,因为当时只有我一个是男孩,而且是皇后娘娘所生,名正言顺。
那一日,母后带我去御花园里玩。我记得那天天气很好,百花盛开,我扑着蝴蝶。这样的行为在平时是万万不可的,我自出生开始便身负重任,父皇自是严厉的培养我,每日习武、学习历朝天子治国之道。但是那日母后很高兴,就由着我的性子来。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母后的闺中好友,也就是当时兵部侍郎方林轩的夫人方于氏来觐见母后,还带着和我年龄一致,只是比我大几个月的孩子。
柳宰相回忆起那段往事,脸上现出恍惚的神情。
那个孩子叫方子林,我记得我们玩的很开心。但是,忽然之间,整个皇宫乱了起来,太监和宫女乱作一团,有的忙着抢东西,有的东奔西跑的乱窜。纵是母后大声呼喝也无济于事。就在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恐慌的时候,父皇提着带着血的剑,在一帮人的掩护下进了御花园。看到我,就让母后带我离开,外面刀刃的声音,还有惨叫的声音不绝于耳。母后却不愿离开,她要和父皇在一起。于是跪到自己的好友方前,央求她带我离开。
父皇告诉了方于氏皇宫通往外面的密道。方于氏哭着跪到父皇和母后面前,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定要护我周全。就这样,带着我和她的儿子,躲躲藏藏,跑向密道的入口。一路上看到的,全是太监、宫女的尸首。鲜血流的满地,稍不小心,就会踩到脚上。不少地方已经起火,我们越走越慢,因为逆贼越来越多的涌入宫里,已经将整个皇宫占领了。
方于氏一路上威吓我们两个要发出任何声音,一边寻找密道。没想到,那密道,就在我的卧房之内。我们刚刚进入卧房,外面便传来叫声,
“快,杀了皇太子!以绝后患。”
“快啊,找到皇太子,商银5000两。”
“大哥,刚才我抓住一个太监说太子就在这屋里。”
“进去搜!”一个冰冷残酷的声音响起。
我和方子林抓着方于氏的手,方于氏找到密道的入口,却停住了脚步,摘下了我脖子上的金锁。那是一把独一无二的金锁,是皇上在我出生的当日命人打造的。转身戴在了方勇的脖子上。她知道,那伙贼人进屋找不到我,纵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寻找,若找到密道的话,我们三人定是逃不了被杀的结局。
说到这里,柳宰相眼里隐隐闪着泪。
方于氏搂紧方勇,泪流满面的看着方子林,眼睛里却闪烁着坚毅、果决的光芒,一字一句的说“孩子,现在,你便是太子。一会儿,便是有人将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要杀了你。你也只能说自己是太子,明白么?”
方子林点头,“娘,孩儿知道。现在起,我便是太子。”那一刻,方子林的脸上,竟然出现一种大义凛然的表情。
方于氏放开方子林,带着我躲到了密道,但是并未马上离开。我听见一群人闯了进来,方子林大喝:“什么人,敢乱闯本太子的房间?”
我感觉到身后的方于氏死命的捂住嘴,无声的哭泣。
“呵,还真有太子的阵势啊,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太子?”一声扯碎衣服的声音。
“大哥,你看,金锁,看来是真的太子。”
“带回去,给爷看。”
“老大,何必那么麻烦呢?我一刀结束他好了。免得我们带着他累赘。”接着,一声刀剑穿透身体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冲动!”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
“大哥,您别生气,反正他戴着金锁,一定就是真的太子。我们干脆一把火烧了太子的寝宫,拿着金锁去领赏不就好了?”
“也好,点火吧。”一群人退了出去,屋内恢复了平静。很快就有浓烟顺着密道口的缝隙钻进了密道。方于氏擦干了眼泪,抱起我顺着密道逃了出来。
我们两个人每天东躲西藏,最后到了和塑阳王朝相交地带的一个小村子,定居下来。那里的人并不关心朝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很热心的帮助我们。方于氏带着我在那里住了下来。我叫她娘,是她放弃了自己的儿子,捡回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