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声咆哮。“慕容忧,你该死!”
惨了,楚汨回到船了,怎么办?
放眼望去,离这船约有二十多米处有艘开往岸边的白色画舫,暗忖着:横竖都要死了,如果不幸葬身湖里,那么她可以去找楚默的灵魂了,只要他们不去投胎,留在阴间做一对鬼夫妻,一样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
慕容忧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纵身往湖里跳下去……
“啊……你怎么跳下去了?”身后传来一把惊呼的男嗓音。
慕容忧听出并不是楚汨的声,她转回头,抺了抺脸,睁开眼睛,对站在船上的正想跳下来救她的人说:“你别下来,告诉楚汨,本姑娘再也不想看他一眼,所以,本姑娘先走一步了。”
她不等对方回答,转身,宛如一条美人鱼般,快速往前游去,把楚汨咆哮,怒愤的声远远抛在身后。
楚汨将泣不成声的梅影儿抱回船舱寝室里,没有看到慕容忧的身影,以为她躲藏起来,但是,他找遍了也不见她,不由得慌了。
他连忙到船尾去找,却见到掌舵赵叔怔了地望着湖面,顺着他的目光去望去,远远地,有颗小黑头正攀着驶往岸边的一艘白色画舫边缘,而船的甲板上,有名黑衣男子正放下梯子,让她攀上去。
赵叔回过神,见瞧见楚汨拧紧眉头注视前方,他忙行礼,恭敬地说道:“禀少门主,这位姑娘她临走时说了一句话。”
“她说什么?”该死的女人,别以为这样就能逃掉。
“她说,她再也不想看您一眼,所以她先走了。”
闻言,楚汨心里陡然升起一阵莫名的慌张和惊恐,“该死的,她敢!”
瞧见她已上了那艘画舫,还转过身对他们扮了个鬼脸,楚汨心底更恐惧了,他就要失去她了,他以后再也见不到那张多变的脸孔了,他……
蓦地,一道闪电从天际滑过,将阴暗的苍穹照得亮如白昼。紧接而来的是雷声大作,显然一场暴雨将要来临。
也在此同时,楚汨才惊觉,他在乎她,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在乎她!
不,他不能让她就这让离开,她怎能就这么离开呢?在他开始意识到在乎她的时候,她怎能一走了之呢?
就在他运气想施展轻功抓慕容忧回来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他迟疑了下,扭转头,见到梅影儿飞扑过来,搂着他腰身,惊恐地哭喊道:“汨,我很怕,刚才打雷又让我想起那个晚上,他血淋淋地站在门口,我……我……”
楚汨侧身,无奈地回搂着颤抖不已的梅影儿,而目光仍没有离开那艘白色画舫,他心里矛盾极了,既想去追那个可恨的女人,又放不下怀中梅影儿。
该怎么办呢?如果那晚没有发生那件事情,今天他就不用左右为难了。
画舫在他迟疑的时候,已越驶越远,他明白,就算现在去追,也追不上了,他的心,也随着她的离开而变得空荡荡的……
如果他知道因为自己今天的迟疑,让日后的慕容忧遭逢血光之灾,甚至险些丧命,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把她追回来。
直到白船快靠岸了,楚汨才将视线收回,沉痛地对赵叔道:“我们回去吧。”
他将梅影儿抱起,走回船舱,然而,埋在他怀中那张美丽脸孔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两船之间的距离在她跳下湖的时候,相隔有一百米左右,对于在二十一世纪是游泳健将的慕容忧来说,并不困难。
很快她便游到画舫边缘,仰头一看,一名黑衣人站在甲板上,她惊喜地扬扬手道:“这位大哥,可否让我上船,载我回岸边?”
黑衣人冷眼睨视她好一会儿,才放了一把梯子让她攀爬上船。
“谢谢!”见自己有救,兴奋的她没有细想什么,上船后,便诚心道谢。
她转身望向楚汨的画舫,远远见到他站在船头,她对他作了个鬼脸。
然,转回身的刹那,一股失落与抽痛随即袭来,她真的舍得离开他吗?真的能这么潇洒地离开他吗?
不,她不能,不然,为何她的心会揪痛呢?
但说出的话如泼出的水,她已将自己的后路封死了,再也不能回头,唯一能做的,只有见步行步了。
救她上来的黑衣人把梯放在一边,再也没有看她一眼,迳自走入船舱。
酷!这个男人比楚汨还要酷,自始没有与自己说过一句话,难道他是哑巴?
这时,天边划过一道闪电,隆隆的雷声响起,慕容忧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才惊觉自己全身已湿透了,双手环着自己手臂,揉搓了下,然后,一步步走到船舱门口,在隆隆的雷声中,隐约传来一阵暧昧的伸吟声。
脚步不由得顿住了,摒息细听,教人脸色耳赤的伸吟和求饶声连连不断地传入慕容忧耳朵。
原来里面正上演一场春宫,该不会是刚才那名黑衣男人吧?
但想想,应该不会,刚刚进去,那有这么快就让一个女人叫得这么激烈?而且那副冷漠模样绝不会说出那么淫狎的声音。
慕容忧踌躇片刻,觉得自己还是不去打扰别人的好事。
仰望天际,乌云密集,大瀑雨即将就要来了,她得找个能遮雨的地方,但是,除了船舱里就只有现在站的地方了。
噢!她怎么这么倒霉,连个躲避的地方也找不到。唉!还是走开好了,或者到船尾看看。
正想挪开脚步,里面便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