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忧不顾他们身上污脏的衣服,兴奋地将他们一一揽过,她将食物和礼物分给他们。
“姐姐,我肚子好痛。”那天那个小女孩一手扯着慕容忧的衣服,一手捂着肚子,抬起发青的小脸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肚子痛?怎么会这样?”慕容忧担忧的摸往她额角,发现很热,而且她脸青口唇白的,心一惊,会不会她发烧了,或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引起的。
想也没想,她抱起小女孩就走,才跑了两步,就给极寒截住了,“你要去哪儿?”
“她不舒服,当然去找大夫。”极寒不发一言地将小女孩子接过来,冷声说:“跟我来。”
极寒跑得很快,慕容忧紧追在后面,两人相隔几十步远,当经过一条大街时,慕容忧被左侧一道脚步浮夸的身影吸引住了,她停驻脚前,看着前面跑远的极寒,皱了皱眉,心想,小女孩有极寒应该不会有事,他一定会找到大夫,那她……
慕容忧深深地吸口气,一咬牙,便朝那道身影走过去……
太阳毒辣辣地烘烤着大地,整天没有一丝风,路两帝的柳树垂头丧气,没有一点儿生气。
慕容忧追上那抺身影,她不敢靠近,只敢相隔几步远随影相行,她不明白楚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的行为有点怪异,怎么像喝醉了般?
喝醉?不会吧,他……他怎么可能会去喝酒?
这根本不像他的个性,可眼前所看到的又怎么解释?
见楚汨走入一间酒楼里,慕容忧犹豫了下,正想跟进去时,却见到他从里面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两坛酒。
吓得她慌忙躲到木柱后面。
呼慕容忧深呼口气,小手摸着心脏,那里扑通扑通的直跳,这种感觉就像她在中学时候,发现有女孩写情书给楚默,而她每在楚默放学时,偷偷跟在他身后,看他是不是要去与那女孩约会,也在那个时候,她鼓起勇气向他告白。
慕容忧,小心地探出头,咦!他呢?怎么一下子不见了?
她急急的向前跑去,在转角处看到前方有一抺黑影进入一条很静的小路,她赶紧跟上去。
小路两旁是杂草丛,而尽头是一片竹林,她跟到竹林里,楚汨的身影又不见了。
他来这里做什么?还拿着两坛酒?
她冲入竹林继续找……突然,她停驻脚步。
前面一个湖泊,水很静,很清,而旁边有一梀竹屋,一抺孤独的身影席地而坐,背靠在栏栅,手中拿着一坛酒,而身侧放着一个歪倒的空坛,显然他解决了一坛酒了。
慕容忧躲在一排竹子后面,偷偷的看着他仰天自饮,瞧见他那两道好看的浓眉紧紧地蹙在一起,像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困扰着他。
她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这个神情恍惚,唇边满是凌乱的胡须碴碴的男人,他是冷酷严峻的楚汨?
他看上去好落魄、好憔悴!
慕容忧心一酸,她发现自已还是放低不下他,心里所思所想的会都是他,回想起在崖底下,他看到南风熤吻自己那时的表情,震惊、讶异、愤怒、不信等神情至今仍盘据在她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一直在想,他会不会在吃醋,才会出现那样的神情?
可是,那晚她明明听到他说爱袁湘灵,并且叫她不要去缠着他,为什么转眼间事情会反转过来?
在商铺他见到自己时的惊喜,在酒楼时见到自己时的纠缠,还有在崖底见到她时愤怒的表情,这一切不在说明他在乎自己吗?
现今,他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他有什么烦心的事情?炫武门的事?江湖上的事?他与袁湘灵之间的事?还是……与她有关系?
想到这里,慕容忧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将酒抢过来,发现酒坛已剩下一小半,她两眼瞪着他。
“你竟喝了这么多酒?”
恍惚间,楚汨抬起双眸,看着眼前这张脸孔,“你……”
对上他迷蒙的黑眸,明知他醉了,可慕容忧的心仍控制不住狂跳起来,她极力稳定自己情绪,低声说:“你喝多了,走吧,我扶你回去。”
“你……这是梦吗?”楚汨低哑的声音问,他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些。
“梦?你梦中的是谁?”她忍不住想问他,现在他把她当成谁?
“是湘灵,不可能的。”楚汨喃喃自语,一定是自己的幻觉,才会将袁湘灵看作慕容忧,忧,她怎么会出现呢,她现在应该在南风熤身边,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想到这,他抢回酒,仰头猛灌自己,酒沿着他嘴角,滑落衣服,前襟湿了一大片。
湘灵!他竟然把她看作是袁湘灵?
他是为那个女人而喝闷酒?他真的爱那个女人爱到不惜自毁形象,躲在这里喝闷酒?
可恶!慕容忧推开他,将他的酒坛抢过来了。
然而,她这一推,楚汨向侧倒在地上。
慕容忧忙丢下空坛,扶起他,“喂,你没事吧?”
见他软软的趴在自己身上动也不动的,慕容忧急了,只好扶着他朝竹屋走去。
走进屋里,一眼望尽屋里的摆设,一桌一椅一床一柜,家具全都竹所制的,四方桌上放着一把样式古朴的紫砂茶壶,还有几个同质地的雕花茶杯散散懒懒地搁在茶盘之内,而墙壁上仅挂着一副龙飞凤舞的草体字画和一柄长木剑。
这一切表明,屋内是有人住的,可主人呢?
“对不起,请问有人吗?”连叫了几声没有人回应,慕容忧只好将楚汨躺于床铺上,然后在内外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人,难道主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