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往事不堪回首
“姐姐,妹妹都忘了告诉您,咱姐妹俩是同胞而生的。”华嫔见兰雅若差异的表情,于是笑着解释。只是心里还是在担忧自家姐姐,不知道陛下与她说了什么,怎么本来好好的一个人,脸色变得那样难看。于是便想去扶自家姐姐,却不想见到良嫔一脸惊恐又喃喃自语的样子。华嫔心下喊糟,难道疯病又犯了?旋即向着凌萧行礼:“陛下,姐姐许是身体不适。恳请陛下让妾送姐姐回宫歇息。”
兰雅若见良嫔的模样好似是见着自己才那样的,正百思不得其解时,没想到凌萧竟这般轻易就着了她们退下,牵过自己的手就转身往筵席上方而去。可兰雅若不知为何见了良嫔感觉那熟悉的感觉更甚,总心里放不下,于是回过头去看她,只见她同华嫔不知道激动地说这些什么,兰雅若仅能从其中口型分辨出二字,“琬儿。”怎么又是琬儿?莫不是她也是认识琬儿的?
“皇兄!皇兄!”兰雅若的思考被一稚嫩的声音打断,未待她反应过来,她已经看到一肉团子似的小人扑到了凌萧的怀里。见凌萧满脸的宠溺,她了然那该是凌萧口中的弟弟,豫王凌蘅。瞧着那果红的脸蛋,脆生生地喊自己贵妃姐姐好,兰雅若止不住笑了,也就将良嫔的事情按下不提了。
“皇兄皇兄,二哥哥呢?二哥哥不是回来了么?”凌蘅天真地问着,却不知道自己问出这话时,大殿内稍显安静。王爷公侯们,饶有趣味地等着凌萧的反应。这般名目张胆,满满挑衅。而凌萧却只是笑,轻捏了下凌蘅的小脸,望着殿外,朗声道:“瞧着,你二哥哥不是来了么?快去看看!”于是笑着指了指出现在殿外的凌葳,让凌蘅过去。
“二哥哥!小蘅可想您了!”凌蘅欢呼着跑到凌葳身边,凌葳蹲了下身,爱惜地抱着自己的弟弟,“哥哥回来看你了。”凌蘅听着咯咯地笑了起来。而此时殿内众人,却纷纷起立对着凌葳道好。虽然凌萧的表情仍极为自然,淡然地笑着看着这一切,可兰雅若能感受到他心里的不痛快。她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即想起今早嫣儿那句“少有的齐整。”心里有了吃惊的想法:莫不是之前他的叔伯堂亲都不愿意到这宫里过节?
“我很好。”轻拍兰雅若的手,凌萧笑着示意她莫胡想。于是径自向着凌葳走了过去,众人见他过来也就散了两边,只是神色的轻蔑确是明显看得出来的。“皇弟难得回来。也别光站着,今日德嫔可是安排了好几台戏,也坐下好好观赏。”凌萧仍是笑意满怀,似乎看不见身边的不敬的目光。
凌葳放下凌蘅,只是拱拱手,没有答话。可看见小蘅那天真可爱的模样,又记着凌萧那日说在凌蘅面前要好好演戏。于是脸上稍稍浮现了笑容,大步上前给了凌萧一个拥抱:“臣弟谢谢皇兄的惦记。”见哥哥们如此,凌蘅乐着跑到静嫔跟前,拉着她的手:“嫂嫂,嫂嫂!”
“小蘅乖。今日小蘅这般听话,哥哥们自是不会吵架的。”静嫔知道凌蘅想说什么,于是怜惜地笑着摸了摸凌蘅的头,伸手拿了颗葡萄喂给了凌蘅,“小蘅以后也要这般听话,懂吗?”凌蘅吃着葡萄,只认真地用力点头,可爱的模样惹得静嫔心情也跟着舒心起来。
但这样的景况在兰雅若看来,自己多少像个局外人,好似怎么也走不进去。只是凌萧却不让她多想,才刚宣布家宴开始,就把她打横抱起,并同在场所有的人宣称说:“贵妃身体不适,要回宫静养。诸位叔婆娘婶只惯听戏取乐,自便罢了。”她就这般被凌萧抱出了殿,她看到凌葳的目光始终跟随着自己,她看到淑妃赍恨的目光,还看到什么,她后来就不记得了。因凌萧为了让她安分点不要左顾右盼,用自己的嘴堵了上来,她被吻得几乎透不了气。真是的,她可没想过是这般逃离宴席的。真是丢人丢大了!
“怎么不开心?”凌萧从后拥着兰雅若,下巴抵着她的发髻,低低地问。兰雅若只不回应,想着反正自己是哑巴,回不了他话他也不能怎么自己。真是的,这样抱着自己堂而皇之地离开,宴席上见着那些什么皇亲国戚对他的态度已经不敬,这般不就更瞧不起他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兰雅若越想越恼,于是甩开凌萧的手,闷闷地坐在怡雅亭的石凳上,不去理会凌萧。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凌萧板正兰雅若的身子,强制着要她看自己,“只是朝堂的事情变幻莫测,我一时也解释不了。只是我答应你,我会处理的。瞧着今夜月圆,我二人独自欣赏不好?何必在意那些幺蛾子。”
兰雅若听着“幺蛾子”三字,忍不住就笑了。他怎么可以说自己的叔叔婶婶是幺蛾子?真是不让人省心的人。只是听他这般说,自己也不好再生气,毕竟朝堂的事情他有信心处理好,自己支持就是了,还怎么能给他生气添乱?于是靠在他怀里,观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天涯共此时,说的就是这般么?
“啊!”一声低呼,静嫔从梦中惊醒。宫人在外询问,她稳了稳心神,道:“做噩梦罢了。退下歇息吧。”披衣下了床,见宫人们已离开。她自已有些虚脱地坐在桌前,倒了杯茶,大口大口地喝着。晚上那场家宴,吃得真不是滋味。那些皇叔皇姑什么的,都明着偏向祁王。她知道表哥现在的心情定很槽糕。难为他一直从容地笑着。
静嫔稍叹息,放下了茶杯。环顾四周,格局精致,这般的日子,原她已不敢想了。方才又做噩梦了,又梦到多年前的生活。那时她还是娄家的小姐,皇帝还是凌萧的父皇。她因为皇帝的赐婚,嫁与了方南侯。她知道嫁过去的日子定不好,因为两家是世仇。爹爹说皇帝这样的赐婚是要借她去报娄妃使计怀孕的仇,本就是要她去受苦的,因此爹娘送自己上轿的时候神色悲凄。其实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只是想不到那方南侯竟是这般无耻变态!
新婚第一天竟逼着她观赏他与别人的欢好,还要她细细地看,与他说自己的想法,她恼羞不愿说就换来了他的一顿毒打,边打边骂她不过是贱蹄子还装什么清高。及后,只要喜欢就扒了她的衣服,当着家奴的面强行要她。那撕心裂肺的疼她至今仍记着,每每都在梦里惊醒。
明着在侯府她是夫人,实际还比不得丫鬟。她那玉树临风的丈夫从不会给她吃的,竟要她与猪挣抢,抢赢了才吃。她本小姐身,怎么可能做这些事情?可到底忍不得饥饿,于是毫无尊严地吃着猪馊。曾想过死,但那恶魔扯着她的头发,将她从走廊一边拖到另一边,满头的鲜血,阴郁地对她说:“你若死了,本侯必将对你的折磨加倍用到娄家的身上!”想着年迈的父母,还有兄弟姐妹,她还是忍了。反正所有的苦难习惯了,也就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