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上网看到了一句话:对你好的人不会永远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的人不会永远对你好。
让我联想到,在一起是矛,对你好是盾,永远矛盾。
我也觉得这两者并没有必然的联系,这样未免过于牵强。
可上帝好像就是不想人完满,就如同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一样,很多相恋的人不是有缘无分,就是有分无缘。
我很清楚,写自己过去的故事点点滴滴都渗透着和可凡的曾经,这无疑是在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巴。正常人折腾过一次就不想再折腾了,天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就折腾自己有劲吧,大概折腾到自己再也折腾不起才会罢休,不过,管它的,就这样吧。
提起初中的日子,不得不再提到一个人——冯旭阳。
我凭借优异的成绩,在一次分班考试中考到了全校拔得头筹的重点班。都说女生在初中的时候比较牛气,这话不假。
我们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按照学习成绩挑选座位。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每个同学都可以有自己想要的学习氛围,弊端就是很显然好学生会和好学生坐在一起,坏学生会和坏学生扎堆,一边是精英团体,一边是“一丘之貉”,班里成绩的两极分化会越来越大,也不利于安定团结。
我们的老师平时是出了名的“懒”,就算看出了问题也懒得大费周折去调整了,劳神又费力。
直到有一天。
第一学期,全班挂科的只有一个人:冯旭阳。
第二学期,挂科的有一个人:冯旭阳。
一节体育课,老师宣布自由活动,全班同学一个个像脱缰野马四散开去。对了,告诉你个秘密,我除了是路痴以外,还是个体育白痴。惆怅该做什么运动,是打羽毛球?那一定是在哪个方阵,就给哪里丢人;跑步?跑个800米就能累得瘫在地上,何必呢;打篮球?算了吧,我连看打篮球的兴趣都没有。正迷惘着,这得空的功夫好友就拉着我说:“走走走,今天有比赛,咱班对四班。”
我极不情愿地被她拖拽了过去。
篮球场上有一个海拔高的吓人,皮肤黝黑,身材健硕的男生,他就是我们班年度最多挂科人物——冯旭阳。
没想到他打篮球的技术竟然是一流的。
看着他娴熟的技艺,一会弹跳而起,一会防守,一会健步如飞,扣篮,所有的啦啦队女生都连声尖叫。只有我很嗤之以鼻地从齿缝里哼出一句:“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男生了。”我只是一不小心表达了我的心声。
没想到。
“啊!”
疼痛伴随着这声尖叫都一股脑向我袭来。
接着我眼前模模糊糊发现很多人影在向我聚拢。
“堇祎,堇祎,你怎么样了?”
我还是努力让自己站了起来,说:“没事。”
“冯旭阳,你干什么?!”我的好朋友大声斥责着。
就这么,比赛暂时终止,临时加了个中场休息。
我脑门敷着冰袋,糗到了极点,坐在操场的看台上。
冯旭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坐了过来。
我想像您这样的大才女应该不会稀罕我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坏学生的道歉吧?
我被他的话一下子激怒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我火冒三丈。
哪能啊,都是一个班的你说是不是,你要是不解气,可以叫你那个每天接你的小白脸来给你解气啊,我想他应该不会不敢来挑战我吧?哈哈,怎么?不是有人保护吗?
神经病!
我头顶冰袋仓皇逃窜。
我发誓我夏堇祎从没甘愿吃过这样的哑巴亏。
晚上,远远地,我看到了可凡和他的车子都笔直地站在那里。
不知为什么,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你走!走!”
“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我们班已经开始传我跟你的绯闻了,你走吧,我不想别人看到你。”
几度推推搡搡。
结果是,我成功了,我站在那里,看着月光和可凡一袭落寞的身影。我是怎么了,一下子就觉得整个人都空了,很冷。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会那么冷。
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糟糕。
第二天,老班在讲台上郑重宣布:“冯旭阳,你不能再坐到后面了,太放纵自己了,一点都不自觉,从今天开始,你就坐到第三排吧,就坐堇祎的旁边,夏堇祎同学,请你一定要好好监督冯旭阳同学。”
唉,我的苦日子就这么来临了,毫无预兆。
冯旭阳一点也不像《荆轲刺秦王》里描写的冯午阳那么外强中干,我们班这一位可真正不是省油的灯。也不知老师是怎么想的,我怎么可能管得住他。
上课的时候,就算睡觉也不要看一眼课本,一下课就火力全开,和周围的同学努力“打成一片”,当然了,除了我。
那天,他们在一起斗地主。
我实在无聊,起身决定出去透透气。
居然听到了一句:“好学生的生活,真是了无生趣啊。”
我的争强好胜的心怎么会那么强,我就是为了扳回一局,转身回去,拿起冯旭阳手里的牌,一把扔在桌上,不规则地散开,那画面很爽,看着就很爽。
是,冯旭阳,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一个没能力出人头地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嘲笑有能力的人?不过,我不会管你,但请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的人生!
慷慨激昂过后,我昂首阔步地走出了教室,头也不回,心里却是莫大的得意。想象着他们愣在那里一脸木讷的样子。
晚上,他没有来。
我等了半个钟头,他还是没出现。
或许吧,这次是我的错,我不该在学校遇到烦心事把气出在他头上。可是他是个男子汉,怎么能生女孩子的气呢。
于是又开始生他的气,踢着学校门口的一颗颗石子。
“呦,今天白马王子没来啊?”
是冯旭阳。
“一边去。”我不耐烦地回着。脚下已经做了要走的样子,实在不想让他瞥见我这副狼狈相免得又奚落我一番。
干嘛那么大敌意啊?难道我们注定是针尖对麦芒的关系?
在这干等多没意思啊。
来,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
谁的一生都活在黑暗中?
不知道。
机器猫。
为什么啊?
因为它伸手不见五指啊。
……
那,再来一个。
有一只猪,它走到英国,你猜它变成什么?
不知道!
Pig啊,真笨。
那你知道这只猪是谁吗?
不知道!!白痴啊你!
接着,我笑了,笑得很大声,毫无形象可言。
那天可凡还是来了,出乎意料。
应该说是我误会他了,他说因为知道我听到绯闻会不开心,所以就特意晚来一会,等人都走完了再来接我。
我是不是还应该说一句“委屈你了”?
可是我没有。
我还是很恼火。
“上官可凡,你会不会自我感觉太良好,你怎么知道你晚来,我就一定会在这里等你呢?”
“对不起。”
路上,可凡只是针对谣言的事说:“流言止于智者,谣言总是会不攻自破的。”
他还说:“你好久没笑得那么开心了。”
我当时突然想到了,在操场上痞子气的冯旭阳手紧紧牵着一个女生高调散步的场景。他不在乎,因为他是所谓的坏学生。
那你知不知道,坏学生,我羡慕你。
我身边的这个男生,到底是我什么人。
一个对我好,我们却没在一起的人。
那时候,我们能在一个学校是我最大的梦想。
现在想想,我挺傻的。
我不是那种能在那个年纪谈情说爱的女生,他也不是能高调宣布我们在一起的男生。
我当时却期待着他会很硬气地告诉我:“你是我的。”
可凡始终没有说那句话,我想他一定是读了泰戈尔的那句话:你若爱她,让你的爱像阳光一样包围她,并且给她自由。
只要曾经拥有,何必天长地久,是失去的人们聊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