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夙一直坐着,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感觉像在发呆又或不是,彩月侧在一边,盯着地上的砖砾,和盈夙一斑表情,主仆俩各怀心思,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过了许久,盈夙抬手臂运动,坐的久了身子麻麻的很不舒服,一抬眼看见彩月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人,桌上摆放着糕点,已经失了热气凉透了,再不见他物。
望了眼不远处的绣具,被甄珉这么一闹,什么好心情也没有提不上劲,刺绣的兴头跟着淡了,索性放在那里不理会,自有人收拾。
盈夙不经反问自己,没事招惹那人干嘛,不是自己招罪受嘛。
瞬间即逝的怒气,盈夙一咬牙摇摇头,不是她招惹人家,是人家不愿放过她,她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吃了亏不找回场子,当真她是软柿子。
“彩月,我不是叫你拿女装和胭脂水粉的吗?在哪呢?”盈夙想想还是不愿放过那个可恨的人,不是明个回来吗?那就等到明天再用,早备着也好,别想跑掉。
彩月微微福身,看不出一丝异样,恭敬的说道:“回王妃,那位公子体格宽大健硕,奴婢没找到合适的,已经让人晚上赶工去做了,明天就能送来。”
没有疑问,看不出异样,仿佛一切都没改变和发生过,彩月现在的模样很是入了盈夙的眼,不由的又高看了几分,再一次的暗叹,‘太后真会调教人!’
盈夙也不是没见过宫里其他的宫婢,光她出嫁的时候宫里派给她的宫婢就有数百人之多,死的也多,回来的只剩寥寥数十人,就是因为见得多了,对彩月不是自己人越发的惋惜。
当然,能回来的除了些运气外,还是有心性沉稳可堪一用的,和彩月一比却还是差了些,盈夙叹了口气,她不急,也急不来,这不刚到天朝,势力慢慢的培养便是,现在只要能用就成。
盈夙也知道,按她的品性,也出不来贴心的人,便是彩月也只是觉得用的舒服顺手而已,要她相信他人,等于暗藏危险在自己身边,怎么都是做不到的。
惋惜了一会,想想也就罢了。
“这里没什么事,你下去吧。”
本就起的晚,刺绣又耗了些时辰,还被甄珉闹腾的一场,眼瞅着已临近晌午,盈夙的事多顾及也多,万事都要亲力亲为,把彩月支开,也好去忙自己的事。
“是,奴婢告退。”彩月再次欠身,小心的把门关合上,退了出去。
昏暗的屋子在阳光的透射下显得大亮,把里屋看的分明,古式考究的木雕装点门楣,天朝的木匠技艺不错,不论是简单的桌子椅子还是复杂的屏风门栏,都制作的精致别样,想来是花了心思的。
盈夙初次看到时也是毫不吝啬的赞了两声,现代的橱具以简约实用为主,已经很少能看见这种繁琐的工艺,看着是挺不错,可还是给人厚重的感觉,沉闷的很。
难得欣赏了会,门外急脚的步声打破这份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