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段插曲,我与柳希禹的关系变得融洽起来。不知道是边镇太远还是柳希禹故意封锁京城的消息,我一直没有办法知道天庆的近况。然而越是这样我反而相对安心了些——没有消息就说明没有大事发生。
时间过的很快,在边镇过完第一个春节,便转眼入了春季。边镇春季的风沙异常的凶猛。我初来边镇,一时不习惯这里的气候,从刚开始没怎么在意的轻咳最后咳到一发不可收拾。我这一病,让柳希禹慌了手脚。他找来城里所有郎中却仍旧没有什么好转,就见着我一天比一天憔悴。
“柳夫人……怕是不行了,还请早些准备……”
“滚!给我滚出去!”当城里最后一位郎中说出这句话时,悲痛过度的柳希禹身子一震,拿起桌上的茶杯向他砸去,吓得老郎中仓惶逃出屋子。
“萤儿,你不能死,我要怎么办,怎样才能让你好起来。只要你能好起来,我……愿意做任何事……哪怕是用我的命……”他转身大步走到床边坐下,让我靠在他的胸前,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希禹……不要这样……咳咳……我……会没事的,我……不是一般人啊!”我虚弱地依偎着他,安慰道。心中突然好想念远在京城的天庆,心想着或许真的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萤儿,我去找最好的郎中,答应我,一定要等我回来。”他紧紧拥着我,用哽咽却又肯定的声音告诉我他要亲自去戈壁中的一个古老而神秘的部落找到一位叫羹寓的神医,据说这个神医有起死回生之术,只是这个部落是流动的,没有人知道他们会在哪里。
我摇摇头,想劝说他放弃这个念头,沙暴中的戈壁是危险的,我不想他为我冒险,我欠他的太多了……
他终究还是去了。翠儿不眠不休的照顾着我,祈祷着柳希禹能及时赶回。一天,二天,三天……到第五天时,持续的高烧让我已经开始处于弥留状态。
不知在第几天时,我感到一阵暖暖的热汁滑过喉咙,温润的液体缓解了肺部的不适,呼吸变得平顺起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头痛的感觉让我低吟一声。
“萤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柳希禹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
“你回来了……”我慢慢看清眼前的人,他消瘦的脸颊看起来让人心痛。
“幸好及时赶回,如果再晚一步……”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没有继续说下去。
“夫人,这三天都是老爷不眠不休的照顾您。若不是老爷用自己的血做药引,您怕是没救了……”见我转醒,翠儿喜极而泣激动地说起来。
“翠儿,不得多话!”柳希禹出言阻止,却还是被我听到了。
“你……你用自己的血做药引……”我心里一暖。滴血做引原本只是小说中看到的情节,可是此时却真正有这样一个男人为我这样做了。可是这个男人的心我却无法真正的去回应,这份情终究我是无法还清了。
“神医说你身子太虚,只有以六月生的男子的阳血,才能滋补你阴虚的身子。而我正好是六月生辰。为了你别说是血,只要你能好起来,就算是命我也愿意舍了。”他温柔地抚上我苍白的脸颊,深情地望着我。翠儿悄悄地离开,留下我与他对视着。
“希禹,我……”我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他的痴心,眼中的泪水悄然滑落。
“嘘。别说话,好好休息。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答应我,要赶快好起来!”他的手指轻轻点住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