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今日宁寿宫里,她章雅真的狡猾可露了馅,那推拖抓毛病的本事本宫可终于见识到了,再想想这些年来,她平步青云、稳执凤印,本宫算是清醒了,这后宫真正厉害的女人不是兰妃,也不是本宫,而是她章雅真!”云妃恨恨地说着,第一次尝到了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侮辱。
翠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而问:“可是娘娘,您以前不是还说过,虽然她大权在握,可皇上只拿她当报复、泄愤的工具,说她成不了大事的吗?”
“错了错了,我们都错了,或许那根本是她章雅真的一种爱好,她喜欢被皇上那样,只是我们却全被她骗了!”云妃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断在理。此时,她将所有的过往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最后认定:她该重新审视雅贵妃跟皇上、跟这后宫里每一个人的关系了。
翠连一惊,另想到了一事,赶紧道:“既然如此,娘娘为何不找雅贵妃联手?”
“这......”云妃突然被问住了,在房中走了几圈,最后摇头说:“现在还不行,本宫还不能确定这事!”
“可是娘娘,万一您的推断都是对的,而兰妃她们抢在您前头下手了,那可就糟了呀?”
云妃突然有些慌了,烦了,瞪了翠连一眼,喝道:“你这丫头,刚夸你几句,你就不知深浅了,瞧你这一惊一乍的,本宫的头都快被你搅浑了,退下,本宫要好生想一想!”
寒雨连江夜人吴,平明送客楚山孤,一场秋雨来得突然,徒增了储秀宫的孤寂。想起昨日送皇上走时,他还对自己情意绵绵,可是一转眼他却......兰妃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后宫中的女子,人前你可以扯高气扬,骄横跋扈;可到了夜里,特别是这种秋雨绵绵的寒夜,任是铁打的心也终将一寸寸被溶解殆尽。男人是君,是你的,也是别人的;今日是妃,他日也可以是鬼,一切的一切谁能保得它一世平安?
披了拖地长纱衣,兰妃眉间带着深深的愁意踱到了亭院中,向永和宫的方向遥望。今夜,她所爱的男人再次移情别恋,寝在了那座宫殿里。从此,她的男人又多了一个温柔窝,从此,她又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斗,她累了,前所未有的累!脱去了满身象征着身份的累赘,此时的她不再是白间那位高贵的主子,她只是一个等爱却等不来的可怜女子。
“姐姐,您怎么一人在此淋起雨来了?”萧郁曼急急过来拉了她就欲往屋里走。
兰妃轻轻甩开了她,说:“妹妹,你看这雨是不是也懂情?不然,好好的,它怎么突然就流泪起来了呢?”
“姐姐,刮风下雨乃天气之正常现象,您之所以会觉得它在流泪,这完全取决于您心里的落寞,姐姐向来豁达,皇上多情又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儿了,如今只不过多了一个贵人,您须得着如此伤感不振吗?”惠贵嫔有些生气,更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