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上,午阳侯与仲父安贤王果然一搭一唱起来。“启禀皇上,军中兵马大元帅一职久日悬空,放眼整个朝廷,也只有允亲王才能统率三军,而且皇上日前也已应承考虑,如今与回维尔和亲一事已落下惟幕,朝中一切安定,未知皇上何时御封允亲王兵马大元帅一职呢?”午阳侯的口气说是问询,实则是逼迫。
安贤王因仲父的身份,如今已不用站在堂下发言了,他的檀木椅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老虎,就在龙椅的下侧嚣张地摆放着,每次安贤王坐于其上,皇帝的喉咙里就像钻进了一只蟑螂般,吞咽不是。此时安贤王在虎椅上抚着本来不长的胡须,不急不慢地接过午阳侯的话头:“本来呢,允乾娶了纳扬公主是得好好休息一下,让他二人增进夫妻感情才是,可是这孩子一心挂着朝政,皇上身为他的兄长,理当长兄为父,好好地让他发挥所长;再说了,回维尔国君既已将他最疼爱的女儿嫁给了允乾,自然是希望他能者多劳的,这兵马大元帅一职,皇上舍自己的亲弟弟,还能其谁?”
安贤王自侍仲父一职,先前所表现出来的不可一世的作风已让皇帝极度厌恶了,此时听他称呼允亲王用‘这孩子’、‘允乾’代替,就更加觉得他无耻,除去他的决心也更加强烈了。“众卿家以为如何啊?”龙允轩努力克制着情绪,眼神从每一个臣子的脸上扫过。
右相方庭之与户部侍郎等一帮跟随午阳侯的臣子立即跪下附合:“请皇上御封允亲王为兵马大元帅!”
皇帝看着方庭之,想起日前云妃对自己说的话,差点忍不住怒意要质问他:“连你女儿一个妇道人家都懂的道理,你方庭之活了年纪一大把了,为何就不明白呢?”最终他还是忍下了,对另一边的萧楚霖道:“左相以为呢?”
萧楚霖冷笑了一声,上前一步,答:“皇上,允亲王是否能善任兵马大元帅一职,臣不知,臣只想请皇上与列位大人到军中一探,听听将士们是如何看待此事的!毕竟,上战场打战的是这些将士们该干的事,谁更有能力统率三军,他们兴许更能明白!”
从善大将军李应听言像是忍不住笑意般,突然笑出了声,“李将军,你笑什么?”皇帝故意问道。这是他与李应多年来的默契,两人每每遇事从不用事前商量,只一个眼神的交流,就能做到人神共一的境界,这也是龙允轩私下里将他当成知己的原因。
“回皇上,左相大人说要您与众位大人去军中查探,那是多么费时间与麻烦的事儿,为何有捷径不走,偏要选难的呢?派人随便去叫几个统领与士兵进来问问不就清楚了?但前提是,皇上得赫他们所言无罪!”李应一副吊儿朗当地样子,让午阳侯与安贤王等人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抓不到他的把柄。
半个时辰后,奉命而来的三位统领与十个士兵已站在了大殿中。午阳侯瞪着一双铜铃大眼,朝他们半是问询半是威胁地喝问:“听说皇上让允亲王任兵马大元帅一职,你们有意见,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