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秦语洛狠狠地道。
“这就算卑鄙了?”慕容凰不怒反笑:“我会让你,更深的慢慢了解我。”
“你!”
秦语洛似乎还想说什么,然而就在这时,原本一直站在车外不远处的萧潇走了过来,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将头低下望着慕容凰,恭敬道:“慕容先生,时间到了。”
秦语洛微愣,有些不明所意。
“我们的谈判时间到了。”慕容凰姿势没变,目光看着前方,一字一句缓慢的重重敲打在秦语洛的心上:“洛洛,趁我没动手之前,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走,要么下车。”
“说实话,我还真不信你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嘴角勾起冷笑,秦语洛冷冷的望着慕容凰,心中初始的恐惧,已经消失。既然全是事情都已经捅破了,她岂会怕他?
“我会让你相信的。”慕容凰声音笃定,目光中闪过一丝阴狠,厉声道:“现在,给我滚!”
“再见!”秦语洛一把拉开车门下了车,随后重重一甩关上了车门,将那个噩梦中的男人,狠狠的关在那扇门之后。
望着绝尘而去的车门,原本一直强撑着笔直的站在原地的秦语洛,忽然脚一软,一下瘫坐在地。
回到酒店的时候,严云已经完全的熟睡了过去,黑色的领带斜斜的挂在颈间,脸色微红双眼紧闭,眉毛微皱,似乎在做着什么不好的梦。
英俊的面庞依旧儒雅如斯,虽然严云闭着眼,但是秦语洛还是能想象严云温柔的凝视着自己时,那双眼眸里映衬着的自己的倒影。
怎么办?现在的她,对他越来越有一种负罪感,那种感觉重重的压在她的肩头上,随着严云对自己的好,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秦语洛不知道自己还能扛到自己时候。反正,她想的是既然咬牙要瞒,那么期限就应该是一辈子。
可是,严云哥,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你会怪我么?
秦语洛站在床前,终于是忍不住俯低身用着手指轻轻的描绘着严云的五官,深深的,深深的想要将他铭刻在心里。她会坚持的,她会努力的守护她和严云之间得之不易的感情,绝对!
微微叹气,秦语洛缓缓的收回手,见着严云睡的很好,也不忍心打扰他,将手中买的药品放在他的床头柜旁,替他严严实实的盖好被子之后,才转身关门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间里。
开着床头柜旁的小台灯,幽幽的灯光晕暗的照耀着整个房间,半开的落地窗户,白色的窗帘随着微风袅袅翻滚着。直直的躺在床上,秦语洛盯着天花板有些发愣,脑子里还充斥着慕容凰邪魅的脸庞和狂妄的语气,那般霸道强势,一如当年。
心里有些绞痛,那是一种幽深如漩涡般的深深恐惧而席卷带来的痛,那种犹如赤果着全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的耻辱,仿若一个烙印,死死的永生永世的烙在她的身上。
看不见的恐惧,像是一张无形的巨网,深深的将她罩住,渐渐的收紧直到勒进她的血肉之中。
眼帘在渐渐的加重,不知不觉中,秦语洛缓缓陷入了睡梦之中。
窗外,黑色的夜幕上没有一颗星星,一轮圆月,寂寥的高挂与苍穹之中。
秦语洛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是大亮,明晃晃的太阳从窗外射进,白色的窗帘更加晶莹剔透。
猛的一个激灵,秦语洛一下从床上坐起,连忙起身冲去浴室里洗脸刷牙梳头发,最后将昨天忘了换下来的小礼裙脱掉,有些心疼的望了望已经变的是皱巴巴的小礼裙,秦语洛微微叹气,将它放到床上之后,又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件白色的职业套装给换上。
一切整理完毕,秦语洛又不忘打了个电话点了两份早餐,随即她才打开房门提步朝隔壁房间走去。昨晚严云喝了很多酒,她有些担心,也不知道现在他醒了没有。
拉了拉衣服下摆,秦语洛这才抬手轻轻敲了几下严云的房门。
“进来吧,门没锁。”很意外的,严云的声音清朗的从里面传了出来,微微挑眉,秦语洛扭动门把手推门而入。
刚一进入,她便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严云,一身干净整洁的白色衬衫,袖口处随意的微微挽起,比起昨晚的略显狼狈,今晨的严云已经恢复了平日里意气风发的领导风范。
不过,看着双眼直盯着电脑,俊眉紧紧皱着的他,秦语洛却心里一沉,不由就开口道:“严云哥,是出什么事儿了么?”
“恩?语洛,起来了啊,早安。”转过头,看来者是秦语洛,严云先是一愣,随即眉头一展,对着她便是微微一笑道。
“恩,早安。”走到严云对面,秦语洛倾身坐下,但随即又不由开口:“严云哥,你刚!”
“叩叩叩……”秦语洛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微微愣了一下,秦语洛先是转头望了望没说话的严云,随即才从沙发上站起身子,起步朝外面走去,回来的时候,手上正端着两杯牛奶和两份三明治。
“还没吃早餐吧,不管什么事,还是身体要紧,先吃早餐吧。”回来的时候,又看见严云皱着眉头对着电脑发呆,秦语洛不由开口道,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将手中的食物端放在餐桌上。
眉头似蹩未蹩,严云望着电脑上这个他不知花了多少个日夜整理出来的资料,听到秦语洛的声音,又将视线从上面收回投向了她,望着那桌上好端端放着的营养早餐,眉间烦躁散去不少,两手一撑膝盖而从沙发上站起,迈步便朝着坐在餐桌前的秦语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