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应该是安琪在这里住的最后一晚了,快过年了,高远不可能让她独自把他抛在家里,安琪想,要走就早点儿,也让枚儿好适应。
幸福的生活不用适应,孤独的日子却是谁也永远不想适应的。
“枚儿,你说我这样决定对还是不对呢?”安琪躺在床上,想到即将恢复到过去的生活,却心生迷茫,不知这复婚意味着恢复如初,还是有所不同。
“既然决定了,就不用纠结对与错了,不论对错,就按自己的心意往下走吧。”枚儿劝她,谁能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老人们不是总说,人算不如天算吗?既然这样,干脆不去算好了。
顺着心的指引走下去吧。
枚儿顺着心的指引,租了房子,贴了广告,等到年关将近,没有一个孩子报名。
哪有那么顺当的事,人生不是高速公路,而是羊肠小路,崎岖山路,坎坷难免。
对于这件事,枚儿倒并不着急,她着急的是另一件马上就要暴露的事。
以往每年过年他们都要回家,先在承平家过来大年三十和初一,然后去枚儿家,可今年,这年关将近,枚儿感觉自己快成杨白劳了,还不如杨白劳呢,躲都没法躲。身边的手机这几天简直就像炸雷,每次一动,枚儿会直接蹦起来。
“怎么办?”这几天她不断的问自己,她不想父母在大过年的时候知道这个噩耗,这个词,对他们来说,应该绝对不夸张。
枚儿团团转。
这天当她又陷入冥思苦想的时候,电话突然震动起来,自从去英伦上课,枚儿就把电话调成了震动,一直没改过来。即使是震动,现在对枚儿也是地动山摇。
看看号码,却是承平的,他打电话来干什么?枚儿不禁怀疑他愿意和她回去扮演一回假夫妻,然后,假戏真做。
“喂?”还是接了起来。
“枚儿?妈给你打电话了吗?”果然,承平开口就是这件事。
“没有。”枚儿口气冷淡,带着点赌气的意味。
“我给妈打电话了……”承平还没说完,枚儿就火了,“你……”
“你放心,我只是说我在外地,年三十才能赶回,你身子也不方便,今年就不回去了。”
枚儿怒气慢慢回落,“你真会说瞎话啊!”枚儿心想,以前也是这么骗我的吧,她苦苦琢磨了好几天都想不出来的点子,让他三言两语打发了。
“枚儿,我……”承平正要说什么。
“行了,谢谢你。”枚儿快速挂了电话,还说什么呀?她不想听。
接下来的日子比较清闲无忧了,枚儿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不用想着为过年去置办年货,不用想着为谁谁的亲戚送礼,不用发愁去承平爸爸家那个冷的像冰窟一样的房子度过热闹的春节,甚至不用去买衣服。
想到这些,枚儿猛然觉得,怎么过年在自己心中竟然如此不堪?如果把过年当成了负担,还不如不过。所以,枚儿决定,就像平时一样度过这个有史以来自己一个人的春节。
这天她接到一个电话,陌生的号码,她想估计是骗话费的,直接挂断,却又打了过来,“喂?”
“是欧阳枚儿吗?”一个细细软软像撒娇一样的女声。
“我是。”枚儿浑身发抖,不由向地上看看,是否有疙瘩之类的东西掉下去。
“我想和你谈谈……”一个字一个字颤着就从手机那边传过来。
哦!天!枚儿快受不了啦。
“你是谁呀?”
“人家……呵呵……是……承平的……你懂的……哦?”
呀呀个呸!
枚儿恶心兼恶心,什么东西!
“你和我有什么好谈的?找他谈去吧。”枚儿挂断电话。
啊呸!大过年的,让我吃苍蝇!这个承平眼光怎么这么差劲?枚儿真后悔当初没有替他把把关。
怎么又来打过来啦?“喂,你怎么回事?吃饱了撑的难受是吗?”
“唔唔……你就出来一下好吗?我求求你!”对方竟然哭了起来,枚儿想象着她梨花带雨的情形,不由想一睹这位新欢的尊容。同时考虑是否带点止吐的药。
“好吧,在哪儿?”
像这样的人,绝对不会选择街边的小吃,路边的小店儿,枚儿走进一家装潢考究的咖啡店。四处张望,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有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向她招手。
枚儿走过去,现在的小三真是强硬,都公开叫板,你不理都不行,枚儿很奇怪她找她究竟能有什么事?
一般的小三不过就是让妻子离开丈夫,手段不是看**,就是看肚子,但是枚儿和承平已经离婚了,**没看过,却见了活色生香的真人版表演,就差看肚子了。难道她真的是白痴,把她妈妈教她的那几着非得全用上,落下一样,就不及格交不了差吗?
一头棕色的头发,弯弯曲曲,像雷击了一样在头上爆炸着,枚儿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怕电着。长的是不丑,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也太长了吧?仔细一看,估计是粘上去的。面如银盘是不是就是说她这种人的?确实像,圆圆大大的,让枚儿想到了十五的月亮。只是这嘴也太小了点儿,朱唇一点。
枚儿坐下来,“是你找我吗?”她不知她叫什么名字,也不太清楚她的长相,最好先确认一下。
“嗯……”
枚儿进口的咖啡差点儿喷出来。“拜托,这儿没男人,你说话能正常点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