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并肩走出包间,来到那个曲尽通幽的院子里,红烛摇曳,水影清浅,只是里面没有鱼,想来是有的吧?但现在是冬天了。
“怎么还有这么个地方?”枚儿一晚上的疑问,菜式嘛,也还可以,她没有尝遍天下,没有资格谈论美食,也只是觉得还行。
但是这个创意却是一般地方没有的,或许就是这一点儿,让这个地方门庭若市,而且宾至如归。“回来啦,您!”瞧,多亲切!
“偶然。”其实萧萧也是不久前发现的,看见的第一眼就想,她,一定喜欢这个地方,“喜欢吗?”
“还不错,只是,我更喜欢苏杭的风格,亭台楼阁,西柳低垂,烟波飘渺,细腻婉约……”
“那,有时间带你去实地。”萧萧脱口而出,不觉后悔。
“嗯,我早就想去,只是没有时间。”从小对苏杭就有着不一般的向往。根本没听出萧萧语义尴尬。
“你不是想去哪儿穿越吧?”听了一晚上的穿越,萧萧越来越清楚,枚儿看上去梦幻般的眼神,和一张清丽脱俗的容颜是怎么来的了。她太单纯了,单纯的不能承受一点儿伤害,他感觉,她还没有长大,而且,根本不适合这个社会!
“呵呵,你这个学生真不错,孺子可教!”要是承平,早就嗤之以鼻,才不愿听她天马行空的瞎说呢。
“那只是现实中人们,把不可能的梦想,带到一个不可能的地方去实现而已,人,总是要长大的。”
枚儿听着他说出这些莫测的话来,感觉很不可思议,“你多大了?”这话怎么这么沧桑啊!
萧萧呵呵一笑,一手为枚儿挡开头顶的枝桠,两人来到门口。还是那个瓜皮小帽管家,点头哈腰的恭送……
从那个院子出来,两人又重回现实,外面世界的噪音蜂拥而至,枚儿想,要是真的能穿越,她怎么也得试试。
过了下班的高峰,一路无阻,很快到了。
“怎么换地方了,搬家了吗?”还没几天呢,记得上次送她不是这儿。
“嗯。”枚儿也不多说,招手和萧萧再见。
“等等。”萧萧拉住她的手,心里真不愿放她走,轻轻把名片放到她手中,“有事打我电话。”
枚儿点点头,把名片攥在手里,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转身上楼。
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安琪走过来,“承平来了!”
“看到了。”枚儿心说,“这么大个地方,那么大个人,能看不见吗?”
“每天都这么晚回来吗?”承平脸色阴郁,“怪不得不愿回家!”
枚儿没看他,知道他会不高兴,但是有关系吗?好像,没有吧?
“你来干什么?离婚协议写好了?”脱下外罩,懒懒的坐在沙发上,有点儿累。
“什么离婚协议?我说过要离婚吗?”承平压抑着怒气,几天来积攒起来的思念,因为她的晚归被不满替代。
枚儿冷冷的看着他,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在她离开的时候,他淡漠的语气你可别后悔!“难道你后悔了?”
“我后悔什么?我说过什么吗?”
两人针锋相对,安琪看躲不过,“哎,有话好好说,吵架能解决得了问题吗?”她拿起大衣,“今天我值夜班,你们好好谈谈。”说完就往外走。
枚儿上前拉住她,“别走,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安琪瞪了她一眼,使劲掰开她的手,“你放开!我可把话撂在这儿,你们怎么说都行,结果无所谓,但不能动手!”其实,她很不放心枚儿的,不放心她的身体。
“承平,她的身子你知道,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没人能饶的了你!”安琪恨恨的补了一句,转身走了。
一室寂静,剑拨弩张的气氛在安琪关上门的一刻,突然不见了,谁也不说话,枚儿闭上眼睛,一天了,真的好累!
承平慢慢走近,坐在旁边,轻轻摸着她短短的黑发,还是那么光滑,清清爽爽的味道,仿佛很久没有闻到了,他贪婪的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呼出,轻叹一声:“宝贝,别闹了,我怎么得罪你了?”
靠在沙发上,有他的独特的气味靠近,枚儿疲惫的感觉仿佛在家里一样,安全静谧的让她昏昏欲睡。她挣扎着睁开眼睛,觉得自己一点儿斗志都没有!“你做的事你自己清楚!”还来问我?难道要当庭对证?职业病!
“我不清楚!”承平不是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他是不清楚枚儿发现了什么?
“那就不要清楚了!”心里很失望,从来都是这样,装聋作哑,装疯卖傻!以为否认就没事了,法律上不是也有一条叫什么什么的定罪吗?你不承认就不是你干的吗?证据,证据!
枚儿闭眼继续,“你走吧,我是不会回去的,我说过了,离婚!”
“哼……”承平冷哼一声,“你别得寸进尺,我已经来请你了,你还要怎样?别以为我真怕什么离婚,你也别拿这个来威胁我!这年头,谁也离得开谁!”
“是,谁也离得了谁!”枚儿被他折磨的睡意全无,又被这几句话激的全身发冷,“要离不开也是我离不开你,你能离不了我?大律师,帅哥,到哪儿不都是被一群苍蝇围着团团转!”
“说话不要那么刻薄好不好?人家谁得罪你了,那样作践别人。”承平最受不了枚儿敌对他身边的人,“哦,我有个朋友就不好了,就都像你,呆在家里,谁也不打交道?”
气,气结!“谁不让你和人打交道了?随便,你爱陪那个当事人我管不着,你的当事人全是女人我也管不着,你陪你的当事人爬香山,爬珠穆朗玛峰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