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甘心,但总不能耽误工作吧。像往常一样,目送他下了楼,叮咛路上开车小心,承平也像往常一样,不理不睬的径直走了……
关上房门,枚儿整个心又沉重起来,她没精打采的收拾房间,擦地板,这些以往哼哼着歌干着轻松自在的家务,今天让她很脱力。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她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平常这是她最惬意的时光,任洗衣机在哪儿放水,脱水,甩干,枚儿看着那些煽情的电视剧,大把大把的不吝的掉泪,但是,现在却看不进去,任电视的镜头里人来人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满脑子里是一团浆糊。
枚儿是看着琼瑶和金庸的小说长大的,在她的观念里,根本就没有背叛二字,在她的爱情世界里,只有两种情感,爱或者不爱,爱就一心一意,不爱就不理不睬,她非常鄙视脚踩两只船的人,从小学到大学,她也不乏追求者,但是,她都是毫不客气的拒绝了,这和清高挂不上钩,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不爱所以不去伤害。
直到遇见西门承平,她就开始万劫不复了,没有经历情感的她,不懂得任何的恋爱技巧和手段,把她对他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坦露无遗,于是,在她和承平的感情上,承平占尽了先机,枚儿总是受制于他,只是因为,他知道,她爱他!
难道,真心爱一个人还要讲什么手段吗?枚儿是真不明白,不明白!就这样,心里辗辗转转,等回过神来时,客厅已经漆黑一片了。
枚儿打开灯,拉上了窗帘,这窗帘还是他们一道选的,乳黄色的缎面上印着暗色的花纹,窗帘下面没有流苏,替代的是镂空的花边儿,灯光照在上面泛着柔柔的光,一室都是暖暖的,她感觉这暖暖安心的感觉很久了,今天却只觉着惨白的清冷!
一百二十多平米的房子,因为干净,显得空空荡荡的,沙发,床,触摸上去都是冷冰冰的感觉,枚儿坐卧不安,看看表已经晚上七点了。她拿起手机,发了个短信:在哪儿呢?什么时候回来?
过去了半个小时,手机没有反应,枚儿按拨号键拨了过去……无人接听。
这样的事,已经记不清多少次了,如果枚儿给他打100次电话,那么有99次是这样的结果,于是,枚儿就一遍一遍的打过去,然后,是一遍一遍的无人接听,直到她筋疲力尽的时候,他会突然打过来,责问:什么事,干什么?唉呀,我以为出什么事了!打这么多电话干什么?
开始,枚儿总是担心,怕出什么事,担心的团团转,心脏扑扑的跳,不知如何是好?慢慢的,她知道,他又把手机放在车里了,要不就是手机没电了,总之,他会不耐烦的说,能有什么事,一天到晚想什么呢?所以,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着急了,但是,还是希望他最后的确定。
今天又是这样,枚儿一直静静的等着,等着他的电话,等……一直到凌晨两点,他的电话才打了过来,“我不回去了,你自己睡吧。”没有理由,没有解释。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一口气堵在了胸口,虽然的预料到的,但是还是很生气。
“小雨带来了个兄弟,明天要去香山,怕路上堵车,我们今晚就来了,你别管了!”手机啪的一声关了。
枚儿拿着手机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一动不动,她在心里暗下决心,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给他打电话了,再也不会过问他的事了!但是,连她自己都不敢保证,这个“再也不会”的期限究竟有几天。
已经秋末了,北半球又开始昼短夜长了……
在这个大都市里,夜晚要比白天热闹,璀璨的灯光把城市渲染的光彩夺目,让初来的乡下人目不暇接,带着朝圣的虔诚,对这个繁华的地方充满了向往,但是一旦他们置身其中的时候,他们感觉到的是身处闹市的孤独,喧嚣背后的荒凉,温情掩盖下的冷漠。
枚儿孤独的在街上走着,不知何去何从,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酒店上的霓虹闪烁,她觉得,世界把她抛弃了。
承平爬香山已经好几天了,还没有从山上下来。看来他的体力是有问题,要是换了别人,恐怕从珠穆朗玛峰上也下来了吧?
枚儿从那天晚上发誓以后,就真的没有给他打电话,而承平也没有打回来。
这几天,一口气在枚儿胸口重重撞撞,迂迂回回,总是发泄不出来,让枚儿有种走火入魔的感觉,在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了。
于是,在深秋的黑夜里,一向白天都不出门的枚儿竟然独自徘徊上了街头。
在一个酒店门前,枚儿从一辆辆高级的轿车边擦身而过,无聊的看着那些车牌,“呵呵,这车牌号也真有牛的!”她看着那些“8”或“6”尾号的数字,有的竟然几个相同的连在一起,“真是有钱!”
突然,一个非常熟悉的号码映入眼帘,她不相信的眨眨眼,再细看,不错,是这个号,她不确信的看看车子,是承平的车,通过车窗她看见承平的上衣静静的在后排躺着,和她一样孤独……
血液“哄”的一下冲地脑袋发胀,她昏昏沉沉就向酒店门口走去,门口的服务生热情的打招呼,“小姐,请问几位?”
枚儿白了他一眼,也不长眼睛!“我找人!”口气很不友善,却也知道,偌大的酒楼,自己找,好像要费事。
“就是那个车子的主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点儿。
服务生向车子看了看,“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