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晚了,弟妹估计累了,我们去玩,给他们两开房,让他们休息吧。”赵有金建议,他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谢谢大哥,我们回我妈家,离这儿也不远,就不打扰了!”枚儿觉得她实在不想和这群人呆在一起了,而且,她知道这群人看见她也犯怵。既然这样,不如各走各路,何必强求!
“还是在这儿吧,晚上路上黑,这里不比城市。”
“车上不是还有灯呢吗?没事。”枚儿转眼看向承平,“你走不走?要是想泡鸳鸯浴,那我就打车回去。”
承平不动,黑着脸不吭声,知道他肯定是气急了,又不好发作。
“要是这么舍不得,你就留下吧!”枚儿转身就走。
身后的几个人也不好说话了,文卓一推承平,“去吧,有时间再聚。”
“那就回去吧,反正过几天我就去你们哪儿,到时,咱哥们再聊。”赵有金也说。
承平一声不吭,也没和他们打招呼,跟在后面走了出来。
外面的世界依然灯火闪烁,枚儿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脸上热热的,不知是里面太热还是心情激荡,外面的风凉飕飕的。
她赌气往公路上走,被文卓拉了回来,塞进承平打开的车门。
承平猛地发动车子,没有缓冲,直接飞着就冲出了停车场。在县城宽阔的大路上疾驰。
枚儿心里哼了一声,你生什么气,我还气呢!开飞车是吗?我怕呀,同归于尽好了。你往墙上直接撞不就得了,费这劲干嘛呀!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车厢的空气里弥漫着ss的气味儿……
世间的事情往往都是这么奇怪。本来欢欢喜喜的聚餐,因为一点儿小小的摩擦就不欢而散;本来卿卿我我的两个人,因为不相干的莫名其妙就恶语相加;本来担心一个人紧张的要命,因为误会甚至可以不顾对方的安危;本来是爱的死去活来,因为背叛却恨得痛不欲生。
本来因为别人的事儿,因为幻想到自己的身上,竟然就做起来抱打不平的事来。
今晚的枚儿,完全把哪两个可恶的讨厌的女人用幻想拉到了承平的身边,把那对色兄狼弟想象成了承平,然后狠狠的虐了自己一把,也让承平来了个颜面扫地。
承平开着车,像酒鬼一样跌跌撞撞的在黑漆漆的公路上行驶,枚儿知道他是故意的。当然是故意的,每次生气的时候,不都是这样吗。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谁不是呢?
而今天,好像两个人都没有错,那是谁的错误,那四个人的吗?即使他们错了,该生气的也不应该是她枚儿吧?可为什么她这么生气呢?
她从始至终的不痛快是冲谁的呢?枚儿突然发现,她生气的源头是那个不知在何方的衣袂飘飘,这根导火索是今天不欢而散的根源!
任何事情一旦发生,就像开启的列车一样,再也不可能回头了,时间是回不到从前的。信任一旦发生危机,怀疑就如影随形了。
回到家里,没有洗漱,几乎是和衣而眠的两个人,背靠着背,一夜谁也没有理睬对方……
早上起床,两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无疑一夜都没睡,半梦半醒的。
枚儿开始不知怎么就睡着了,但是又哭醒了,她梦见和承平打架,承平毫不怜惜的对她大打出手,竟然,为了一个另一个女人,在梦中,她看着那个笑的得意洋洋的女人,恨不得撕烂她的脸,对于承平的失望让她放声痛哭……
哭出声音人就醒了,摸摸脸上的泪水,枚儿侧身看了看承平,一动不动,枚儿知道他警醒,肯定没睡着,即使睡着了,也会被一点儿声音惊醒,别说她那么大的哭声了,但是他却一动不动,更没像往常一样,搂过来叫醒枚儿,说;“又做梦了吧?”
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或许,他们的感情要发生变化了,枚儿悲观的想。
妈妈做的可口早餐也是索然无味,草草的吃了几口,两人就上路了。
车里还有昨天冷战的气味儿,承平开车不再横冲直撞了,但是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外面的天气阴阴沉沉的,倒是很配合两人的心情。
枚儿眼睛向外看着,外面的树木在一排排的向后移动,让枚儿有点儿晕,她向更远处看去。远处有一个残破的小桥,横在浅浅的快要干枯的河面上。
她想起,他们恋爱的时候,有一次,是妇女节,下午没事,她偷偷的从学校跑出来,去找他。
当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竟然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坐在哪儿继续看他的书,受到冷落的枚儿一转身回头就走,她气冲冲的首先想到的是去把头发剪了!
那时枚儿也是短发,但是承平摸着她的头发很深情的说了一句:让头发长起来吧,结婚时给你盘发!于是,枚儿一心一意的等待着头发长长的那一天,可承平的冷漠让她的热情一下冷却了。
感觉承平从后面追了出来,她就改变主意了,头也不回的前面一直走,一直走,来到这条河边,然后,两个人就不知怎么就和好了。
所有的事,只要是枚儿生气,总是很好解决的,她总会很快的阴转晴,不知是承平的劝说手段高明,还是,枚儿根本就从心底没生气。
但是,承平就不同,只要他生气了,枚儿就是使出全身解数,也对他无动于衷,他会不理不睬,跟枚儿冷战无数天,最后,枚儿痛哭流涕,全线溃败,才会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