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为首的人害怕,不敢说。
雪空长剑一挥,把那人头顶的发髻削落,碎发散开当初了那人的半边脸,顿时吓得他如杀猪般的哀嚎:“啊……饶命啊……小的们是黑风帮的,这是我们二当家的吩咐的事情……和小的们无干啊……”
雪空冷笑:“我自会去查这件事情,你若有半句假话,夜半子时,自有人会索你们的性命。滚!”
众人连滚带爬落荒而逃。雪空站在夜风中冷声笑道:“看热闹看够了吧?”
墨风的身影从暗影里闪出来,无奈的叹了口气:“当日纵横沙场的将军,却跟这些无聊的地痞斗嘴,真是郁闷的很啊。”
雪空横了墨风一眼,无奈的叹道:“不然呢?我可能也会吟风弄月,拿着绣花针去绣花儿了。”
墨风笑了:“那更好,省的你都快四十了还嫁不出去。”
唰……
雪空长剑一挥抵到墨风的咽喉处,冷声说道:“你信不信我一剑刺下去?”
墨风抬手捏住剑尖,轻轻的拿开。叹道:“信。不过我觉得,死在你的剑下倒是一种荣幸。”
雪空冷漠的横了墨风一眼,问道:“王爷怎么样了?你们怎么知道今晚会有人来捣乱?”
墨风叹道:“王爷被太妃给关起来了。要他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等着迎新王妃进门,不许出府。”
雪空皱眉:“这可怎么办?客栈里的那位如今哪里还离得开她?”
墨风摇头叹道:“当初咱们就不该插手这件事儿。若是她一直还住在静宜别院里,这会儿恐怕已经是王爷的姬妾了。这样如今也不会如此麻烦,闹得王爷也是没一刻安宁。”
雪空摇头:“就算留在静宜别院,她也不会做王爷的姬妾。这个姑娘……真是太执拗了。”
墨风无奈的摇头:“如今又能怎样?我看他们两个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倒不如你去劝劝林姑娘,索性让一步,先做王爷的姬妾,将来再慢慢打算,不也挺好吗?”
雪空也摇头:“我不是媒婆。这事儿我不管,要说你自己去说……”
墨风轻叹一声,摇摇头,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蓦然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雪空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也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去。
何隽之已经被李纨让进了屋子里,并亲自奉上香茶,连声道谢:“多亏了公子出面,不然那些人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走的。”
何隽之笑笑,说道:“大奶奶不必客气。我和林姑娘是同乡,也算是半个亲人。大家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黛玉从楼上听了这话,少不得款款下楼,亲自给何隽之道谢。
何隽之见黛玉钗松环褪,面色憔悴不堪,不由得心中一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劝道:“姑娘身上不好,就在楼上歇着罢了。隽之又不是外人,何必如此客气。”
黛玉还是敛衽对着何隽之福了福身,说道:“今日多亏公子仗义相救,否则黛玉名节不保。请公子受黛玉一礼。”
何隽之忙又拱手作揖,算是还礼。
黛玉又请何隽之坐下,自己却不坐在椅子上,只去窗下的矮塌上坐了,安静的看着烛台上的红烛,烛光闪烁,蜡烛油一滴一滴的落在烛台上,宛如相思之泪。
何隽之将一杯茶喝了大半,见黛玉沉默不语,他也不好再坐下去。起身对李纨说道:“天色不早了,姑娘和大奶奶也该休息了。隽之告辞。以后有什么事情隔着墙叫一声也就罢了,不必客气见外。”
李纨忙又点头道谢。黛玉也起身相送。
紫鹃和雪雁翠羽三个丫头跟着李纨把何隽之送出门来,由洗墨和贾兰将他送至院门,然后大家放关了房门,准备歇息。
雪空回来时,何隽之已经离去。楼上亮着烛光,黛玉正坐在炕桌前不知是写是画,楼下李纨还在绣架上做针线。
这原本是与世无争的几个女子,雪空站在院子里看着楼上楼下的窗户上映着的剪影,一颗冷漠的心似乎变得温暖起来。
第二日,黛玉不愿留在客栈闷着,便和李纨一起去了绣坊。
水溶却因被太妃给关进了屋子里出不来,只好以绝食相抗。不但不吃东西,索性连水也不喝。
到了中午时分太妃便扛不住了,命人打开房门,带着徐嬷嬷和几个丫头进来,命丫头把食盒里的饭菜一样样摆在桌子上后,方看着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的水溶问道:“你到底是要怎么样?”
水溶抬头看了看太妃,说道:“儿子不想怎么样。只要母妃心里高兴,怎么样都行。”
太妃叹了口气,说道:“那你乖乖的听娘的话,先吃饭吧。”
水溶依然不动,说道:“儿子不饿。”
“你……”太妃起身走到水溶面前,生气的指着他的额头,骂道:“你个不孝的逆子!”
水溶便从椅子上起身,跪倒在太妃的面前:“儿子不孝,请母妃重重责罚。”
“好……好啊!”太妃苦笑着往后退了几步,“你跟我使起性子来了?”
水溶沙哑着声音回道:“儿子不敢。只求母妃能够解气而已。”
“我解气……我……你分明是要气死我!”太妃急得跺脚。偏生这个让自己手足无措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打他舍不得,骂他……不管用,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这里母子二人正在对峙,外面水安急匆匆的进来,在门口躬身回道:“太妃……王爷……皇上有旨,宣王爷即刻进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