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后宫里出来,东阳公主便拉着水溶的手臂去了个僻静的角落,着急的问道:“你那时一顿什么胡说八道的?连我也陪着你说谎,看你明天怎么圆谎!”
水溶却自信的笑笑,说道:“没事儿,绝不会连累姐姐。姐姐放心吧。”
东阳公主能放心吗?
她的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出宫后她没急着回自己府上,而是跟着水溶去了北静王府。一进门便又拉着他追问:“你到底是怎么安排的,好歹给我交个底,不然今晚我可睡不着觉!”
水溶叹道:“好吧,我跟你说实话。没有千年仙草。一个疯和尚和一个跛道士却是有的。我也是上朝的时候偶然听见朝臣议论的。说鲜花巷子里来了个疯和尚和跛脚道士,俩人捧着一株兰草样的花,非要卖一万两银子。说他们那颗草是仙草,见了有缘人会开花结果,那果子能除百病,有延年益寿之功效。众人都当他们是疯子,无人理会。可他们却又站在鲜花巷子的巷口儿不走。顺天府的人去捉人吧,人家又没又打架闹事儿,没触犯了朝廷律令,还真是没理由送他们进牢房。所以,顺天府尹头疼着呢。”
东阳一听这话立刻吓得长大了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然后拉着水溶着急的问:“你说你啥事儿不好乱编乱造,偏生要从这件事情上胡闹?太后若是知道了,还不被你给气死了?你以后还指望她老人家护着你不?”
水溶刚要劝东阳公主放心,便听见门口有太妃的声音,问道:“你们两个又在这里说什么呢?”
东阳立刻闭嘴,恨恨的瞪了水溶一眼。水溶只是淡淡一笑,转身对着进门的太妃躬身行礼,叫了一声:“母妃。”
太妃见了东阳,笑问:“太后她老人家这几日怎样?我在家里忙来忙去的也总没进宫给她请安。今儿,今儿太后没怪罪我吧?”
东阳郡主笑着扶着太妃去椅子上坐了,劝道:“姑妈放心,太后老祖宗说了,姑妈这几日想必是忙坏了。又说等新嫂子进了门就好了。”说着,东阳公主报复性的看了一眼水溶,又笑道:“等新娘子进门,姑妈就可以天天进宫陪太后打牌了。”
水溶的脸色果然一沉,目光越发清冷了些。只抿唇不语。
太妃笑道:“这话倒是真的,我也早盼着这一天呢。这家里连个管事儿的人都没有,真是一时一刻也不放心。中午东阳别走了,陪姑妈用午饭。”
水溶便看了一眼东阳,对太妃说道:“母妃不知道,皇上今儿恢复了姐姐的公主封号,姐夫也升了驸马都尉,还加封为勇毅将军。这会儿圣旨恐怕已经到了驸马府,姐姐还是快些回家去准备接旨吧。”
太妃听了这话立刻高兴的拉着东阳的手问道:“此话当真?”
东阳却不怎么高兴,只是淡淡的笑道:“是真的。父皇是看在我在东北一住就是五年,且对边疆之事十分留心的份上对我的奖励吧。这也算是论功行赏了。”
太妃笑道:“这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啊。你看看你父皇那些儿女,哪个不是封王封侯的,女儿个个都是公主例制,唯有你……哎!如今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快些回去跟驸马好生预备谢恩接旨吧。等我忙完了这阵子,特地给你办一顿宴席祝贺祝贺。”
东阳郡主含笑起身,先谢了太妃,然后又同水溶告辞,离开北静王府回自己的驸马府去。
第二日一早,太后果然以闷了,要悄悄地出宫去东阳公主家里坐坐为理由,也不跟皇上打招呼,只吩咐自己的总管太监备了銮舆出宫而去。等皇上早朝之后听说此事时,太后早就出宫去了。
皇上也没办法,只好叹了口气吩咐御前侍卫燕松昀:“朕也出去走走。”
燕松昀立刻点了几名大内高手暗中相随,自己则换了一等侍卫的铠甲,轻装上阵陪着微服的皇上出了皇宫。
花朝节的第二天,京城大街小巷上到处还摆着各色的花卉。有些店铺的门前依然鲜花林丽,处处都透着春意盎然。
东阳公主的府邸原本不大,只是按照郡主府的规格建造的,况且她们多年不住,也没有扩修扩建,依然只是原来的样子,虽然收拾的很是干净,但五年没住到底有些落寞。
太后先到,东阳公主一早就在门口迎接,同着驸马都尉龙千重带着儿子及驸马府的所有护卫下人等把太后迎进去后,刚奉上茶,太后便问:“昨儿水溶说的那什么仙草,是哄我老人家开心的吧?怎么我一路走来都没听说有什么人弄着什么仙草等有缘人呢?”
东阳公主忙笑道:“这事儿是北静王说起的,总要等他来了才知道。”
太后便点着东阳公主的脑门笑道:“你们今儿若不能给我整出仙草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两个人。”说着,又问“哀家的小曾孙呢?过来……到哀家这儿来……”
东阳公主的儿子龙归海小名叫寻儿,今年只有四岁。听见太后叫便从乳母的身边走出来,上前行礼:“寻儿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立刻乐开了花,把这小家伙拉到身边左右打量,然后笑道:“长得像你母亲多一些。你看着眉眼,这嘴巴。都像你母亲……嗯,还带着皇上的一点影子。”
这里说着家常话,东阳公主早就派人去找水溶了,水溶今早没有上朝,而是跟皇上请了假说有些私事要去处理。原本该一早过来迎接太后的,却不知为何还不来。东阳心急如焚,心里一遍遍的骂着,回头水溶来了她一定好好好地骂他一顿。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连自己这个姐姐都敢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