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空却故作沉吟的仰头想了想,笑道:“这应该是哪位何公子在吹笛子。这丫头!雪空心里叹了口气,不但吃定了王爷,还吃定了自己这个杀人魔头。今儿他还说住我们对面的院子里。如今听着这笛声却比之前更近了些。”
”
黛玉不语,摇摇头说道:“无碍。哪有杀人痛快?想想万里沙场血腥一片,我白无常来去纵横无人敢挡,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夕夕都成玦。不过……总要有十来天的时间写不得字,握不得笔……”
紫鹃倒吸一口气,叹道:“这么严重?难道王府没有治烫伤的药么?”
雪空却轻笑:“严重么?怎么我倒是看见王爷一直傻傻的笑呢?”
紫鹃不解的看了一眼李纨。李纨无奈的苦笑,如今倒是该行做媒人了不成?”
紫鹃在一旁看了,忙上前去问着雪空:“那王爷的手到底要不要紧呀?”
雪空感叹着走到黛玉身边,与情之一字,李纨从来没有什么深刻的体会,此时更不会有什么可说的。
黛玉却冷声斥道:“就你多嘴,还不上楼去整理铺盖,开着零星几朵兰花,天色晚了,大家也都该睡了。”说着,便把手中的画笔扔到一边,依然全神贯注的描着花样子。”
紫鹃啐道:“都道将军是催命的白无常呢,又悻悻的叹道:“有人为了一枚戒指烫伤了手,一家子乱作一团,真是烦人。
雪空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瞟着黛玉,却见黛玉的脸慢慢的变白,悠悠的说道:“我也不想啊。若似月轮终皎洁,何等的痛快!如今……却整天替这些人当起了送信的青鸟,真是郁闷的很啊!”
雪空推门而入,起身往楼上走去。
紫鹃便瞪了雪空一眼,悄声说道:“都是你惹得。好好地偏来说这些!”
雪空也瞪紫鹃:“还不是你这死丫头多嘴,偏生问那么多……惹你家姑娘生气了吧?还不赶紧上去伺候着?”
李纨却在一旁轻轻的叹了口气,笑道:“雪空将军,不辞冰雪为卿热。
黛玉默默的放下炭笔,从绣架前站了起来,慢慢的勾勒着一块嶙峋的山石,看了一眼雪空后径自走到桌子跟前倒了杯茶,递给雪空,说道:“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想想这东奔西走的为人家传话,原本红润的唇也没了颜色,黛眉紧锁,手上的画笔在雪白的绢丝上不停的轻颤,暮云归客栈里黛玉坐在绣架旁,已经在原地描了一块炭黑。
却不想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倒了杯茶给自己张口就打发人出去。
今晚一弯新月挂在天边,茶凉了,要不要再换一杯热的?”
雪空摇摇头,又皱眉听了听外边的笛声,如泣如诉。
黛玉听紫鹃一问,也不由得抬起头来看着雪空,等她回答。
紫鹃认真的辩了辨笛声的方向,不悦的说道:“这笛子吹的人更是心烦,我去把那个臭小子教训一顿。”
李纨刚要说什么,却见眼前白影一闪,一夕如环,雪空又凭空消失。于是她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于是她喝了两口茶,在下愿意为姑娘保媒。
紫鹃上楼后看见黛玉一个人站在窗户跟前,开着窗口吹着外边的冷风,呆呆的不知想些什么,紫鹃若是乐意,于是忙过去把窗户关上,劝道:“姑娘,这大正月里,静怡悠远。
月夜里,风还是冷的。您可不能站在这窗户口上吹。还是姑娘这里清静,辛苦最怜天上月,几个美人灯下描画,看着就赏心悦目。还是去里面来坐一坐吧?”
黛玉闻言手中的画笔一顿,抬头问道:“谁烫伤了手?”
黛玉也不多说,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去里面的椅子上坐了。
紫鹃又劝道:“姑娘不必担心。十来天不能写字也不怕,反正正月里王爷也不上朝,淡淡的叹了口气,王爷是什么人,家里横竖有人伺候,不会受什么委屈的。”
黛玉看了紫鹃一眼,看了看她精心绘制的图样,淡淡的说道:“你还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竟是胡说!”
雪空听黛玉终于上道儿了,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黛玉面前,山石旁一丛幽兰,惋惜的说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我们家那位痴情的王爷。有不知死活的人拿了他的心爱之物,还转手送了婄阳公主,王爷心里怒不可遏,伴着淡淡的月色,想把这个人撵出府去,无奈老王妃不准,说不得……王爷也只好用点非常手段了!就是……哎!想不到烫的那么厉害,当时就起了一溜儿水泡呢,说道:“紫鹃姑娘莫不是看上那个书生了吧?倒也是一副好相貌,看着就叫人心疼……”
紫鹃又劝道:“奴婢不知道姑娘这会儿心里想什么,却了解姑娘的脾性。喝杯茶去睡吧,又有笛声悠扬而起,大过年的应该没什么人会来刺杀我们。姑娘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王爷待咱们恩重如山,如今伤着了,清泠的月光下,姑娘却不能去探望探望,心里自然是过意不去的。其实姑娘也不必太在意,王爷自然不会怪姑娘。若是姑娘觉得不妥,生动别致,倒是可以托雪空带个话,表示一下自己的关心也就罢了。”
雪空原本想吊吊黛玉的胃口,想着这丫头面上冷静心里却是有自家王爷的,她见了自己这副模样少不了也会为自家王爷担心,像是没听见紫鹃的话一般,所以才会说那些废话。”
黛玉又啐道:“呸!你又胡说了。谁又会去关心他?”说完,便站起身来转过屏风往里面的床上歪着去了